40.第 40 章

作品:《[红楼]今天,林姑娘还活着吗?

    黛玉翻开帖子。


    京郊寺庙捕捉野兽突袭;归京当日伪装贾府嬷嬷劫持,皆是穆瑶所为。


    南安郡王妃帖子中言未曾教养好穆瑶,以至于让她犯下这等事,万幸未酿成大祸。


    不止如此,南安郡王妃径直揭伤疤,言穆瑶乃府里出嫁的小姑奶奶亲女,可怜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断送了性命。


    偏婆母对其疼爱万分,哪怕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肯让人前来道歉。


    不求原谅,但求弥补一二。


    通篇情真意切,尤其那段换子往事,可谓字字泣血。


    站在一旁的雪雁见姑娘眉微蹙,眼含哀愁,心下对帖子升起一股无名火,手上端了茶递过去。


    “姑娘润润唇,南安郡王妃帖子里说了什么?”


    黛玉放下帖子,不接茶,直直看向雪雁。


    不过两息,雪雁如芒在背,急切发问:“姑娘,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就没什么瞒着我的?”


    瞒着姑娘?


    互换一事让她内心煎熬许久,已经同姑娘坦白。


    是昨日多吃了两块糕点?


    在府里她也未曾少吃糕点,姑娘从不曾这般问她,应不是这个。


    雪雁嘟嘟囔囔将自己近来偷吃、偷听背后说嘴的事一一嘀咕一遍。


    唯有那日被宝玉说她与晴雯相似,她心中并不服,偷偷去瞧过一回。


    刚到院外她便听到一清脆的冷笑,“你们瞒神弄鬼打量我不知道呢,交杯酒还没喝上倒是先上头了。整日里像没骨头腻歪在爷身上,待过了今日我且瞧你们还怎么作弄。”


    正疑惑之时,便听宝玉唤此人晴雯,开口便是一通姐姐妹妹和稀泥之语。


    雪雁顿觉无趣,她哪里有这样爆碳脾气。


    宝玉常惹哭姑娘,自不会是这一桩。


    雪雁垂眸思索,目光落在南安郡王妃的帖子上登时惊圆了双眼。


    难不成是……


    “姑娘,咱们在寺里听了一晚上野兽嘶鸣,是南安郡王府人做的?”


    怪不得那日白芷几个神色疲惫,连问她如何,一个个竟揣着这种事,只瞒她。


    黛玉心下有些恼,却又知她们皆是好心。


    见姑娘不语,雪雁忙将当日前因后果道来:“那日……白芷姐姐的药粉可好用了。”为防万一,还留了好多给寺里。


    “去将嬷嬷同白芷几个请过来。”


    等人到齐,黛玉将南安郡王妃的帖子递给雪雁,“念给嬷嬷她们听听。”


    宋嬷嬷听着南安郡王妃的‘请罪帖’,心下冷笑。


    不过是瞧她们姑娘年岁小,心又软,而今皇后娘娘同世子爷皆照拂,想卖惨博同情。


    有这份心,凭什么样的孩子教不好?


    黛玉见几人神色各异,轻咳一声,道:“此事便罢了。”


    回神的宋嬷嬷听一句罢了,急道:“姑娘,不可!”


    一旁几个也都跟着点头,一而再的害她们姑娘,岂能罢了。


    黛玉垂眸掩下笑意,抬头确认,“你们都说此事不能如此作罢?”


    “对,不能如此作罢。”


    “既你们都不认可此事罢了,那嬷嬷从今儿受累多教我些内宅事。”


    “白芷姐姐替我拟一份药理书单,若可以能迷晕人的药粉也教教我。”


    这……怎么绕到她们身上了?


    瞧着几人不解的目光,黛玉再度问:“刚还说不能如此罢了,嬷嬷与白芷姐姐可是不愿?”


    “姑娘想学,嬷嬷自会倾囊相授。”


    原本这些宋嬷嬷也都排在课程上,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姑娘们一代不如一代,只一个县主名头便能让她们生出嫉妒、恨意。


    白芷同样点头。


    唯有刚得了叮嘱没被分派的雪雁扫一眼青禾,“姑娘,我呢?”


    “自然都有。”黛玉郑重道:“既你们都说不能罢了,就罚你们以后无论有何事,都不可瞒着我。”


    “你们既跟了我,我便要护你们一辈子。这一次的罚你们可认?”


    此时,白芷几人也明白刚姑娘让她们听帖子不过是障眼法。


    待几人点头,黛玉又道:“我也不是要你们事事回禀,只是不能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你们自己默默承担。”


    雪雁尚好,几位在宫中摸爬滚打数年的心下越发动容。


    之前那些主子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讨好上位,不将她们当人看。


    便是在养心殿伺候的白芷,说着有几分体面,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经此一遭,几位自觉遇上了好主子,越发倾其所有相待。


    当日歇了晌起来,宋嬷嬷便拿了一份记录京都各家姻亲关系的册子给黛玉。


    “姑娘如今已出了孝,不日便会有人递帖子来。万不能出了门不知其身份的。”


    “姑娘可知府上姻亲关系?”


    黛玉知晓的不多,“我只知外祖母娘家是一门双侯的史家,府上二太太乃出自金陵王家,同凤、琏二嫂子是姑侄。”


    “不错,这些确与贾府是姻亲。”宋嬷嬷翻开册子,点在了崔家上。


    既能被点出,必然有关联,黛玉脑海中闪过母亲曾提过的一个人。


    “崔家可是已故大舅母的娘家?”


    宋嬷嬷点点头,见黛玉眼中染上一丝温情,心下感慨林家后宅太过干净。


    如今要教学,贾府倒成了最好的例子。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无论对于姑娘还是当年的崔姑娘,贾府都是那只贪得无厌的老虎。


    贾赦嫡妻崔夫人出自博陵崔家旁支,其祖父乃内阁大学士兼太子太傅,其父任湖州知府,族中叔、伯也各有官职。


    贾赦为先义忠亲王伴读,又乃荣国公嫡长子,如今的太上皇亲自赐婚。


    后来义忠亲王坏了事,崔家人被免官退回祖籍,贾府站队生生逼死了崔夫人与其嫡长子。


    所图不过一个利字。


    宋嬷嬷虽是说了只言片语,黛玉却听得心惊。


    大舅舅可知情?


    琏二表哥可知晓?


    知情、知晓又有何用,当年盛怒之下不敢有所为,而今又能杀了谁偿命不成?


    自小生活在父母爱护中的黛玉第一次窥见亲人间能因利而害命。


    黛玉并不意外。


    当初她入府,唯有大舅舅肯见她,也唯有大舅舅与琏二哥夫妻对她先投以善意。


    外祖母因利而来的那一丝温情,她不再稀罕。


    她如今不止有爹爹,有哥哥,有大舅舅,更有宋嬷嬷、雪雁、白芷几个。


    宋嬷嬷自贾府展开,随后便点上南安郡王妃的母家徐家。


    不同于贾府只为利,徐家倒是有几分真情,郡王妃乃家中最小的女儿,多有偏疼。


    这份疼也延续到了穆瑶身上,纵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惹下祸事,便成了弃子,全部过错皆她起。


    惯子如杀子,朝代更迭多少例子在眼前,穆瑶的狠心恶毒,南安郡王妃与老太妃包括徐家皆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黛玉同样想到,原本对南安郡王妃的那一点同情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止宋嬷嬷,便是杨嬷嬷也时常被拉来讲当年她去各家府邸看诸位姑娘学规矩时的各种暗戳戳使坏。


    因过于离谱,引得雪雁几个常凑过来听。


    青禾听着黛玉与雪雁没见识的惊呼,便将她做暗探时能说的趣事道来。


    诸如因耗子洞儿子挖出了守财奴老爹的私库,前去献宝结果老爹私藏看到空空如也的库,心痛而亡。


    听得黛玉与雪雁连连惊叹,宋嬷嬷见姑娘不复前两日神色郁郁,也由着青禾说些光怪陆离的调和。


    不过两日,恰是中秋节下,有人递了帖子来,一同来的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奉命给林姑娘赏中秋节礼。


    一时贾府众人忙整理着装,跟着接见前来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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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


    诸多赏赐晃了众人的眼,尤其跟着跪在最后的宝钗听那宫人继续道:“娘娘时刻惦记着县主,之前因规矩不好常唤县主,如今县主出了孝,娘娘让县主入宫小住两日。”


    素来稳重的宝钗心下滴血,论才学,她自忖不差黛玉什么。


    只恨她没个为官做宰的爹,是个商户女,这等荣耀落不到她身上。


    便是寻个出宫的嬷嬷都格外艰辛。


    出身便能定夺一切?


    在宝钗的嫉恨,凤姐儿的忙前忙后中,黛玉随着宫女一同入乾坤宫觐见皇后。


    早被衍哥儿在耳边念出茧子的皇后见了黛玉,招手让人上前细细打量道:“好孩子,怎瞧着清瘦了?”


    “是玉儿又长了个子,宋嬷嬷昨儿还说新做的衣裳又短了,不能穿了呢。”


    娇俏的声音透过窗,传到正往里走的萧景衍耳中,“妹妹便是日日做新衣裳都使得。”


    黛玉一眼就瞧见缀在湛青衣摆间的祥云绕竹的荷包,正是她那日所赠。


    黛玉收回目光,“我不过小小一个人,哪里值得这般奢靡。”


    “只要妹妹喜欢,便不算奢靡。”说着,萧景衍吩咐道:“让忠叔去库里挑些适合县主的料子、首饰。”


    “首饰算了,那些样子都太老,挑些好的料子给妹妹重做新款式,先做了图册来选。”


    听着萧景衍喋喋不休,皇后打趣道:“衍哥儿这可真是眼中只有妹妹啊。”


    黛玉娇嗔道:“娘娘~”


    半揽着黛玉,皇后开怀笑道:“哎呦,莫说衍哥儿,便是本宫都恨不能掏空了库房妆点你呢。”


    “那我先替妹妹去舅母库里挑些。”萧景衍说完,起身就走。


    急的黛玉唤他,“哥哥快坐下。”怎能真去挑呢。


    萧景衍蹙眉,随即上前道:“可是怕哥哥挑的不合心意,走,哥哥带你去自己选。”


    黛玉见萧景衍真来拉,皇后面上无愠色,忙道:“哥哥快莫要给皇后娘娘逗闷子了,且坐下歇歇罢。”


    看着小姑娘对他眨眼,萧景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我帮你得些好东西,你竟说我拿你取乐。”萧景衍看向皇后,“皇舅母,快快赶了这口齿伶俐的小丫头出去。”


    “说不过林丫头,你就寻帮手,哪里像个做哥哥的。”


    皇后话一出口,黛玉紧跟着点头。


    萧景衍看着两人沆瀣一气,只能举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再多备些给妹妹赔罪。”


    “咱们衍哥儿竟也会赔罪了。”皇后笑一声,“我那些库里的玩意不值什么,难得是一颗真心。”


    萧景衍听出皇后的揶揄,怕小姑娘不高兴,乐呵呵凑到另一边。


    “皇舅母若喜欢,我去告诉皇舅舅一声。”


    提起元庆帝,萧景衍便想到丰台大营。


    这些人倒有些机变,不过几日京中勋贵之家,家家捧着银票往里送。


    不求孩子出息,但求别让他们在朝会上太过丢人。


    为此,丰台大营精锐去铁网山训练,空了半个营地给这些纨绔子弟按照能力分了甲乙丙丁四个班。


    四个班,每日前三名受表扬,后三名受批评。


    当朝臣子尚好,那些勋贵哪里受得了天天被人议论儿子不行。


    短短时日便有十几万两进账,足够丰台大营全体士兵一年开销与俸禄。


    对此,元庆帝又乐又气。


    乐军需有着落,气臣子太有钱。


    偏生几个儿子还不争气,交上来的不是狗屁不通便是抄家,唯有小九一个提到了欠银。


    那些都是太上皇在位的老臣所借,而今太上皇仍在,他如何开口这些臣子还钱!


    眼下正为银钱发愁的元庆帝还不知正有一桩麻烦事等着他。


    “陛下,户部侍郎在外求见。”


    元庆帝刚要宣见,戴权恰在此时过来,“陛下,上皇请您去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