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贝恩的体型，他夜晚十一点行动和中午十一点行动没区别。


    没办法，破坏力在这儿摆着了。


    九龙拉棺都不敢这么整，居然是真的。


    甚至可以把这件事写成书，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重生之我在哥谭塔塔开》，绝对有人买账。


    李仪景没忍住笑了。


    耳麦发出声音：“你很开心？”


    “别这么说，布鲁斯，显得我多冷血似的。”李仪景盖住左耳，顺势撑住栏杆，“只是这种事以前一直是刻赛特斯在做，他也会觉得无聊么？他靠什么打发时间呢？”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在我揍了他一顿之后？我敢说这是最糟糕的重逢了。”


    布鲁斯轻快地说：“那又怎样，你不是也打过我么？我以为那是你的个人特色。”


    “我哪天消失都是因为你。”李仪景扶额。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李仪景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性问：“布鲁斯，掉小珍珠了？”


    “卢修斯问我要在卫生间待多久。”


    “这不应该是阿福的工作么？”


    “事实上我正在公司卫生间跟你聊天。”


    “那很卫生了。”李仪景评价道。


    布鲁斯无奈地说：“约书亚，我是看你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站了半个多小时才跟你聊天的，你能不能别调侃我了。”


    “我何德何能得到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的关心啊。”


    “我挂断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李仪景连忙说，“再聊会儿呗。”


    布鲁斯突然说：“阿福希望你回来吃顿饭。”


    “只有阿福？”李仪景问，不等对面回答继续说，“真难想象，半年前咱俩还跟小情侣分手了一样尴尬，现在居然约上饭了。不过居然是电话联络吗，真不正规，我要找阿福告状。”


    “有一天，我走路去影像店，可鞋子不合脚，害我停在半路，没法当面邀请你，还请不要告诉阿福。”


    布鲁斯说完，李仪景罕见沉默了。


    太过了，实在太过了，这根本不是布鲁斯能说的话。


    假的假的假的绝对是假的。


    这个布鲁斯绝对是被夺舍了。


    贝恩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所以你来么？”


    “贝恩来了。”李仪景跳上栏杆，吹口哨召唤麻团，“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否则，你就等着挨阿福骂吧。”


    计划是这样的，乌鸦吸引注意力，蝙蝠侠绕后攻击，最终由彼得切断管子。


    多出人意料，一看就知道是谁制定的。


    麻团抓住乌鸦的肩膀，一边躲避楼房，一边接近贝恩。


    这片区域（不包括西西弗斯书店）已经被疏散了，意味着他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不用担心误伤普通人。即使真有人误入也没关系，他看见了刻赛特斯的盾牌，有他在自己只要负责开枪就好了。


    贝恩行动灵敏，但他的对手是俩人精，溜他跟耍猴似的。


    更别提某人用的子弹还带冰附魔。


    至于为什么是彼得开枪——


    感谢他的警校同窗牧羊人，虽然没人知道一个情报贩子为什么要读警校，但他确实提供了不少有关彼得的情报。


    这里指的当然是射击第一，当然不是翻墙失败挂墙上裤子还裂了只能等牧羊人约会回来救。


    子弹打穿管子的时候，贝恩正准备拿乌鸦砸蝙蝠。


    他手一松，蝙蝠侠接住乌鸦，麻团抓住他们两个，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坠落。


    三百五十磅的重量不是麻团能承受的，所以减速基本靠蝙蝠侠背刹。


    停下的那一刻，麻团把二人丢在地上，立刻拍打着翅膀飞走了，生怕乌鸦再给自己安排活儿。


    不远处，少年高兴地挥挥手。


    蝙蝠侠敏锐捕捉到乌鸦有瞬间愣神，随后整个人都低落下去。


    事实也如此。


    虽然是希克斯，但不是刻赛特斯，而是马泰亚斯。


    乌鸦咬住下唇内侧，承认自己有些失望。


    马上他就没功夫失望了。


    因为贝恩突然站起来，朝马泰亚斯伸出手。


    “Mata，小心身后！”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即使没打药，贝恩也有两米多高，掐马泰亚斯的脖子跟掐小鸡仔似的。


    “Mata！”


    少年拼命蹬腿，想掰开贝恩的手指，甚至拿盾牌砸他，可惜作用不大。


    乌鸦举枪，瞄准贝恩的脑袋，却被蝙蝠侠阻止，肩膀的压力迫使他降低枪口。


    贝恩发现马泰亚斯是合格的人质，干脆把他挡在自己前面，威胁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赶紧放自己走，不然就同归于尽。


    “乌鸦，冷静。”


    “我没法冷静。我们不可能放他走，难道要等他药效过了？”


    蝙蝠侠看了眼某处，说：“不会太久的。”


    这时，马泰亚斯吼道：“开、开枪……别管我，开枪！”


    “乌鸦，把枪放下，你必须冷静下来。”


    “开枪啊！”


    “冷静，别开枪。”


    “开枪！”


    乌鸦深吸一口气，架枪，瞄准贝恩的头。


    “乌鸦！”


    三声枪响之后，贝恩倒地，药物撒了一地，血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彼得放下枪，体力不支，后退几步倚着墙坐下，气喘吁吁地笑起来，没笑两声就呛到了，开始咔咔咳嗽。


    马泰亚斯脱困后，立刻躲到乌鸦身后。而乌鸦拨开刘海，长舒一口气。


    蝙蝠侠也松了口气，问他：“怎么样？”


    “肋骨断了两根，正在长，别说还挺痒。你呢？”


    “我后背绝对流血了。”


    “李仪景，我先撤了，毕竟这个时候我还在蹲监狱。”马泰亚斯把盾牌交给乌鸦，“请帮我把盾牌还给爸爸，谢谢。”


    蝙蝠侠看着乌鸦把盾牌翻来覆去盯了一遍，然后说：“我一时半会儿不想见他……这样吧，Mata，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出狱那天给你，你自己还给他。”


    马泰亚斯无奈地说：“没问题。”


    少年化作青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突然，彼得神色慌乱，大声说：“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乌鸦打开传送门，请出一块形似河豚的蛋糕，瞄准贝恩的嘴用力扔出去。


    彼得发誓，他绝对听到了贝恩痛苦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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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


    还没完，他们看着乌鸦移动传送门的位置，又请出三块蛋糕，塞进贝恩嘴里。


    另外两个人移开脑袋，忽略贝恩求救的目光，由衷希望等他清醒过来，不要投诉GCPD侵/犯人权，也不要怨恨蝙蝠侠见死不救。


    对方太凶残了，爱莫能助。


    享受你报复他队友应得的惩罚吧。


    直到贝恩被紧急送往医院，蝙蝠侠终于忍不住问：“你给贝恩吃的什么？”


    “生，”乌鸦着重强调这个字，“河豚派。”


    蝙蝠侠移开目光。


    显然，他的世界观刷新了。


    “不对啊，我记得有五个来着……”


    乌鸦边念叨，边把头探进传送门，与吃派的索娜大眼瞪小眼，后者含糊不清跟他打招呼。


    蝙蝠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身体前倾头消失的动作实在太猎奇，所以，他好心做了回障碍物。


    “索娜！！你怎么什么都吃！？”


    蝙蝠侠本来给他挡挺好的，这动静一出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他只能小声提醒：“公共场合。”


    “吐出来！听见没有？吐出来！啥都往嘴里放！有毒！”


    蝙蝠侠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给她送医院洗胃。”


    乌鸦刚走，戈登就来了。


    “不让我们见见你的帮手么？”他开门见山。


    “不是帮手，是志同道合之人。”


    “志同道合？”戈登琢磨着这个词，“最近多了很多英雄啊。”


    坏消息，被队友放生了。


    好消息，书店完好无损。


    刻赛特斯假装看书一个半小时，终于等到马泰亚斯进来，立刻切换正襟危坐模式。


    “爸爸，谢谢您的盾。”


    “别叫我爸爸。”刻赛特斯接过盾牌，发现少年没松手，使的劲比自己还大，“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李仪景让您收养我。”


    刻赛特斯嘴角抽搐，说：“我承认我这事做的不地道，你以后要盾牌我准借，但是养你？乌鸦那小子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李仪景给盾牌装了炸弹。”马泰亚斯语出惊人。


    “炸弹！？要疯啊你们！”


    “他说，您同意并确实收养我之后，我会给您他的电话，您给他发消息他就把密码告诉您。”


    刻赛特斯欲哭无泪。


    马泰亚斯小声说：“其实，李仪景还说，您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白天可以在他那待着。”


    好家伙连吃带拿啊！


    算你狠，乌鸦。


    “我们可以走了么，爸爸？”


    “别叫我爸爸，你是我爸爸。”刻赛特斯说气话。


    马泰亚斯为难地说：“好吧。那我们可以走了么，儿、儿子？”


    刻赛特斯无语凝噎，怀疑这孩子是个版本落后的机器人，不然怎么说出这么疯癫的话。


    最终，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还是叫我爸爸吧。”


    走完所有流程后，刻赛特斯立刻给李仪景发了短信，三行愤怒的emoji。


    对面秒回一串数字，50119，后头跟着个哭哭的emo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