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阳眼
作品:《觉醒阴阳眼之后》 瘫坐在地的柳承泽满眼惊恐,模样狼狈,让何中立头疼的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一眨眼功夫,这小子就跑进了阴路。
还好自己来得快,不然这小子必死无疑,但是这里他也糊弄不了太久,必须赶快离开。
情况紧急,何中立没功夫解释和他解释太多,他语速飞快:“想活命就闭嘴,知道就点头。”
眼前这个明显是人的中年男人让惊恐过度的柳承泽有着极大的安全感,他朝着何中立疯狂点头。
何中立没再理会柳承泽,他先是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点燃之后抛向空中,随后又往柳承泽身上贴了一张镇煞止痛符。
镇煞止痛符顾名思义,可以快速消解身体的疼痛不适,快速使人恢复行动力。
符箓贴上去的瞬间就起了作用,柳承泽明显感觉身上一点都不疼了,身体也轻快了很多。
抛向空中符箓燃烧殆尽,周围的环境似乎没有那么阴暗了,时机到了,就是现在!
何中立表情严肃,语气明显有些急躁:“跟上!记住别停下,别回头。”
说完以后他也没管柳承泽,瞅准机会立刻动身,柳承泽看着何中立的背影只犹豫了一秒,咬咬牙快速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柳承泽发现自己跑回了熟悉的土路,此刻烈日当空,将他一身的寒意驱散殆尽。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悠然平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柳承泽知道,已经变了。
柳承泽的胆气随着环境的改变,似乎又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何中立身侧,疑惑的问着:“那是什么地方?”
何中立语气毫无波澜:“阴路。”
“阴...路??”柳承泽咽了口口水。
字面意思他懂——
而且就在刚才,死寂的眼珠,漂浮的躯体,已经摧毁了他遵守了那么多年的科学定律。
“什么意思,这条路挺怪的哈?”此刻的柳承泽就像是个固执的孩子,他明知答案却偏要大人亲口说出来。
“阴路不是路。”何中立瞥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柳承泽,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世间,有人就有鬼,人有去处,鬼也有。”
而且无论什么鬼,只要想转世投胎,都要去往阴间。
众所周知,只有踏上黄泉路,才能走到阴间。
但人间不能直达黄泉,还需要一条缓冲带,这条人间与黄泉的缓冲带就是阴路,顾名思义是鬼魂走的路。
何中立站在树影下,细碎的光斑打在他的身上,莫名多了几分神秘的气息:“你能踏上阴路,是因为你的阴阳眼觉醒了。”
“阴阳眼?”柳承泽猛的抬头,盯着何中立耷拉的眼皮,满眼震惊。
其实不止柳承泽,何中立同样震惊,因为阴路通常只有亡魂能够踏足,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种人能够短暂的行走阴路。
一、将死未死之人
二、与鬼神交易之人
三、在特定情况下的八字纯阴或有阴阳眼之人
柳承泽勉强算是第三种,但即便如此,也是很难闯入阴路的。
但他觉醒阴阳眼的时机很巧妙,再加上他还是纯阴体质,眼下又正值六月,鬼门松动,阴气较重,何中立为捉走尸又恰巧在此补下阵法,种种巧合叠加之下,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柳承泽一时情绪有些复杂,阴阳眼?好像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何中立先是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又是爽朗一笑:“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莫名的蛊惑:“看得到的人,要么疯了,要么......”
何中立还在说着什么,但柳承泽已经听不清了——
何中立身后不远处一颗树下,一双惨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没有瞳仁,只有两团浑浊腐烂的的眼白。
柳承泽只觉膝盖一软,恍惚间看见何中立嘴还在一张一合,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蔓延上来......
......
何中立盯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柳承泽,额角青筋暴起。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他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了这么半天,这小子竟然被一只最低级的游魂给吓晕了?
何中立抬手挥向树影,那双恶心的眼珠‘噗’的炸成一团黑雾,隐约间还有几声凄厉的尖啸。
“废物。”也不知他骂的是消散的游魂还是地上不省人事的柳承泽。
飞鸿一脉凋零至此,人丁稀少,他早年总共也才收了两个嫡传弟子。
多年前研究禁术疯了一个,几年前与人斗法又死了一个。
眼下好不容易撞见一个,偏偏还是个绣花枕头。
——————
柳承泽迷迷糊糊是疼醒的,他醒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
见他睁了眼,年轻的警察凑了过来:“是你报的警?怎么弄的?”
他哪敢说自己是撞鬼了弄成这样的,真要这么说了,只怕到时候直接给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摔、摔的”他眼神飘的的自己都心虚。
众人一阵沉默。
他不知道他现在躺在救护车上的模样有多凄惨。
好好地一张脸,额角摔破了,血液混着灰尘凝住了眉毛和睫毛,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手掌被临时处理包上了纱布,脚腕也被打上了夹板。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柳承泽只好闭上眼睛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他哪敢直视警察的眼睛。
......
听着窗外的警笛声,柳承泽还有闲心苦中作乐,得亏是多管闲事了,要不然现在连救护车都混不上。
也许是失血,也许是累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护士叫醒的。
警察将他送到医院,确认不是打架斗殴,这才简单做了个笔录,又陪同着处理完伤口才离去。
柳承泽看着一身狼狈,倒是没受太重的伤。
脚腕处轻微骨裂,打上了石膏,手掌也包的像个粽子一样。
他的手机已经毁得稀巴烂了,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好在他还记得蔡鹏辉的号码。
也算他运气不错,蔡鹏辉刚好在附近收集资料,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
他来的很快,交完费又去给柳承泽买拐杖去了。
现在治疗室空荡荡的只有柳承泽一个人,也许是空调开的太低了,他有些冷。
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搓了搓胳膊。
他的脑子在天人交战,走,还是不走?他脚上打了石膏,行动不太方便,要不还是就在这儿等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蔡鹏辉还是没来,真的太冷了,还是走吧,他单脚蹦着蹦到门口。
顺便还看了眼空调面板,这也不低啊,25度呢。
正准备蹦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
他清楚的看到镜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道面目狰狞鬼气森森的脸,正在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
柳承泽下意识回头,那东西看到察觉到柳承泽的视线,突然裂开大嘴,瞪大眼睛,鲜红的舌头吊的老长,对着他来了一个恶意满满的微笑。
他被这东西吓得脸色发白,顺手抄起一旁的消毒液朝着墙壁方向砸去。
东西砸到墙壁又掉到了地上,隔壁治疗室刚给病人换完药出来的护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快走过来:“你好,是哪里不舒服?”
柳承泽机械般扭头望向她。
护士年纪不大,她看到治疗室内这个清俊的青年脸色苍白,头上,手上都裹着纱布,脚上又打了石膏,还以为他是磕着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过来搀扶。
柳承泽看着护士没有说话,脚腕上那种被抓住的冰冷黏腻感又来了。
他能看到,护士身后,那张狰狞扭曲烂脸又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可见护士对它视而不见,还在一脸担心看着他的的模样,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忽视那张恶心的鬼脸,全当作没看到。
然后朝护士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儿,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东西。”
蔡鹏辉付完医药费回来的时候,柳承泽已经等在大厅了。
“你怎么出来了?”他看着柳承泽打着石膏的脚,一脸迷惑,下午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柳承泽在闹着玩呢,谁知道竟然真的摔得这么严重。
医院周围人来人往,柳承泽不好说实话,蔡鹏辉的性格他简直不要太了解,要是真的现在说实话了,他非得转身给他押回医院不可。
“没事儿,就是没看路,摔坑里去了,先走吧”
医院太可怕了,他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看到了三个了。
柳承泽也发现了,好像他装作没看到,它们没发现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蔡鹏辉搀着柳承泽往停车场走,边走还边嘟囔:“都说了租个轮椅,你非要自己蹦,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少啰嗦了,到时候还不是得你去还,我这是替你行方便。”
这人脸皮还真厚,蔡鹏辉有些无语:“怎么没把你给摔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俩人一个蹦,一个扶,等到车上的时候,都出了一身汗,这个天气真是不得了,地下车库都是热的。
“手机呢?”柳承泽朝蔡鹏辉摊手。
蔡鹏辉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了个旧手机递给柳承泽:“卡我给你补办了,手机你先将就着用吧。”
柳承泽坐在车上,不停的鼓捣着手机,从在医院的经验看,那人的说阴阳眼多半没跑了,他一个人住,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得做点什么。
随即又想,他怎么这么不争气,要晕也要等拿到联系方式再晕啊,这下好了,求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