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家根公司楼下。


    谭火根亲自拉开车门，司机老王已经在驾驶位上候着了。


    “走，儿子，咱爷俩闯京城去。”


    场景切换。


    京城，移通公司总部大楼。


    顶层，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慢悠悠地品着一杯上好的龙井。


    他叫张翔，移通公司的总经理。


    此刻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客人。


    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他爹的中年人。


    “谭先生是吧。”


    张翔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一种程式化的笑容，但眼神里的倨傲藏都藏不住。


    “雷俊之前跟我提过，说你们大米手机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个孩子，我还不信。今天一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话听着是夸奖，但那语气，更像是长辈在逗弄一个有点意思的小孩。


    谭家艺面无表情，他不喜欢绕弯子。


    “张总，我们时间宝贵，直接谈事吧。”


    “好，爽快。”张翔笑了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关于流量分成的事，雷俊应该跟你说了吧，三成这是我们董事会能给出的最高价码了。”


    他身体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摆出了一副没得谈的架势。


    “谭总，你要知道，为了实现手机上网，我们移通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基站升级、技术攻关，这些都是天文数字。


    你们大米手机只是配合我们做了一点终端适配，说白了，大头都是我们出的。”


    他看着谭家艺，语气带着一丝施舍的味道。


    “凭良心说，给你们三成，已经很照顾你们了。”


    谭家艺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


    “张总，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哦？”张翔挑了挑眉。


    “你们建的是高速公路，这没错，路很值钱。”谭家艺的目光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但现在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而我是夏国唯一的汽车制造商，也是唯一的驾校，更是唯一的加油站。”


    “没有我们开发的手机，没有我们做的软件，没有我们引导用户去使用，你这条高速公路，就是一条没人跑的废路，一分钱都赚不到。”


    张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没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嘴里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


    “年轻人口气不小。”他冷哼一声。


    “五五分。”谭家艺直接亮出了底牌，“这是我的底线。”


    张翔彻底收起了那副倨傲的姿态，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你们出的那点钱，凭什么跟我们平起平坐？这不合规矩。”


    “规矩？”


    谭家艺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轻蔑。


    “张总，你很快就会明白。”


    “从今天起这个行业的规矩，我说了算。”


    “我说了算？”


    张翔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小朋友，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


    “这里是移通是国家钦定的通信龙头，你说了算？你拿什么说了算？”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直没说话的雷俊坐不住了，他满头大汗地站起来，脸上堆着笑，试图打圆场。


    “张总，张总您别生气，家艺他年纪小说话直，您多担待。”


    他转头又对谭家艺使眼色：“家艺，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张翔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雷俊的话，眼神轻蔑地看着谭家艺。


    “雷俊，这没你的事，我今天倒想听听这位天才少年，打算怎么让我们移通听他的规矩。”


    他以为这一下能把谭家艺的气焰彻底压下去。


    可他错了。


    只见谭家艺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总你知道移动互联网这个市场，未来有多大吗？”


    “一年，数千亿，这还只是个开始。”


    “数千亿？”


    不光是张翔，连旁边的雷俊和谭火根都听傻了。


    他们知道这个市场有潜力，但数千亿？这是什么概念？


    张翔脸上的嘲讽更浓了。


    “哈哈哈，数千亿？小朋友，你是不是对钱没什么概念？”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谭家艺。


    “我们的流量费是一分钱一分钱挣的，你跟我说数千亿？你以为这是印钞票吗？简直是胡言乱语。”


    他觉得这场谈判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和一个疯孩子没什么好谈的。


    然而，谭家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张总，既然你不信。”


    谭家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咱们，敢不敢赌一把？”


    “赌？”张翔愣住了。


    “对，赌一把。”谭家艺的目光变得极具侵略性。


    “我们就签一份对赌协议。”


    “从今天开始一年之内，如果因为我们大米手机和应用带来的流量业务，没能给你们移通公司创造一千个亿的营收。”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


    “我谭家艺一分钱分成不要，之前投入的所有研发费用，也全当我送给你们移通的礼物。”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雷俊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感觉自己老板一定是疯了。


    谭火根也紧张地捏紧了拳头，但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张翔脸上的嘲讽表情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谭家艺，想从这个孩子的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那张稚嫩的脸上，只有绝对的自信，和一种让他感到心悸的疯狂。


    被一个九岁的孩子用这种方式将军，张翔心头那股子属于国企老总的傲气和火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好！”


    他被气笑了，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跟你赌！”


    “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我也把话放这儿！”


    他指着谭家艺，几乎是吼了出来。


    “一年之内，要是真让你做到了，别说五成！”


    “我张翔亲自在董事会上提议，咱们就按你说的，五五分账，白纸黑字，谁反悔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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