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艺跟着赵龙，一头就扎进了技术部的老巢。


    “谭总，您快看！”


    赵龙指着电脑屏幕，兴奋的说着。


    “就这个，按您说的先搭了个模拟环境！”


    谭家艺猫着腰凑过去，眼珠子一扫屏幕——这一眼，心跳直接漏了半拍！


    这UI…这排版…这不是后世那些新闻APP还没被屎一样广告淹没前的初代干净版本吗？！


    脑子里存了无数成熟方案，可真当这玩意儿在眼前从零一点点冒出来，那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绝了！


    “模拟器没劲，直接上真机！”


    谭家艺连个正眼都没给那模拟器，语气淡定得像在说中午吃啥。


    “装手机里，我要摸着看！”


    “得嘞！马上！”


    赵龙被这股子干脆利落劲儿一激，血都燃起来了，抓起数据线就往一台全新的大米1上插，噼里啪啦一顿快操作。


    没两分钟，手机就递过来了。


    “谭总好了，图标还没细调，有点糙，您别介意哈。”


    谭家艺哪有心思看那图标？手指头跟带着电似的直接点下去。


    秒开，加载页是什么玩意儿？根本没看清，啪一下，干净利落的新闻列表就甩你脸上了！


    没弹窗，没广告，没捆绑！


    手指头一划，那叫一个丝滑流畅，这玩意儿纯粹是为了看新闻而生，舒服得他都想吼两声。


    这才是软件该有的样子啊！


    赵龙在旁边看着老板那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表情，心里美滋滋，可嘴里还是冒出了技术狗逃不掉的灵魂拷问。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


    “谭总，这用起来是真爽，没得说。可…咱们这靠啥赚钱啊？”


    他声音压低了点，怕被别人听到：


    “总不能一直用爱发电吧？要不学门户网站，新闻里塞点广告？”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唯一能活下去的路子了。


    听到这话，谭家艺从手机上抬起头笑了，那笑容看得赵龙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广告？”


    他把手机轻轻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一声。


    “那玩意儿太掉价了。”


    赵龙彻底傻眼了：“那咱们靠啥啊？”


    谭家艺伸出一根手指，点点手机屏幕上的图标，看着赵龙。


    “赵龙，眼界打开点。”


    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哐哐砸在赵龙心坎上。


    “谁告诉你，咱们捣鼓的是一个看新闻的软件了？”


    “我要的是一个入口！”


    赵龙脑子彻底死机了，入口？看新闻的玩意儿能是个什么入口？


    “谭总，我有点懵…”


    “你懵就对了。”


    谭家艺把手机又塞回赵龙手里，那动作透着一股力量。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关都关不掉的弹窗广告！”


    他盯着赵龙，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


    “所以给老子记住了，咱们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干那种恶心事，用户体验，老子说第一，谁敢说第二？这就是咱们的命根子！”


    “可不靠广告…这钱…”赵龙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钱的事儿你别操心！”


    谭家艺一挥手打断他，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老子有招儿！”


    他拍拍赵龙肩膀，语气硬得跟钢板似的。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带着你的人，把这软件给我做到顶，极致干净、极致流畅、极致好用，让用户用过一次，就再也离不开！”


    他眼神扫过赵龙，声音压低了点，但分量更重：


    “脑子里那些卖广告的狗屁想法，现在立刻给我全部清空，只有一个目标：产品明白了吗？！”


    赵龙看着老板的眼睛，后背直冒冷汗，下意识地就立正站好，狠狠地点头：


    “懂了，谭总，保证完成任务！”


    “去干活儿吧。”


    谭家艺丢下这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留下赵龙一个人杵在那儿，手里攥着手机。


    他闪身出了喧嚣的技术部，一路走到僻静的走廊尽头，二话不说就给雷俊拨了过去。


    电话秒接。


    “喂雷哥，是我，家艺。”


    雷俊声音听着有点累，但透着股兴奋：


    “家艺，你电话来得及时，跟运营商那帮孙子，总算有眉目了！”


    “哦？谈啥样了？”谭家艺靠着墙。


    雷俊深吸一口气，估计那边战况挺惨烈的。


    “他们松口了，条件谈妥了，以后咱们手机用户的流量费，分给咱们…三成！”


    谭家艺眉头瞬间锁死。


    三成？！打发要饭的呢！


    “不够！”


    他就蹦了俩字，跟冰碴子似的。


    雷俊那边明显懵了：


    “啊？家艺！这三成可是我磨破嘴皮、熬秃了头才从他们牙缝里抠出来的！


    他们一开始想一毛不拔，觉得基站是他们的，网是他们的，咱们算个屁！能给三成已经是大突破了！”


    “雷哥你看到的是现在，我看到的是未来！”


    谭家艺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带刀。


    “他们以为修了几条破路就牛上天了？他们根本不懂，这条信息高速上，以后跑的，全是咱们的车！


    拉的全是咱们的货，没有咱们的软件，没有咱们的内容，他们的网就是一堆废铜烂铁，现在想拿九成？以后汤都别想喝一口！”


    雷俊听得心惊胆战，这哪是谈生意，这分明是宣战啊！


    “那你的意思是…？”声音都干涩了。


    谭家艺直起身，望向窗外。


    “回去告诉他们，五成！”


    “咱们跟他们，五五开，少一分免谈！”


    雷俊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头皮都炸了。


    “五成？！家艺，你疯了吧？！他们能直接掀桌子的！”


    雷俊在电话那头，声音都变了调。


    “翻脸了，这合作不就黄了吗？家艺咱们是不是再稳一手，三成也不少了，先拿下来再说？”


    “雷哥，你听我说。”


    谭家艺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件事你别管了，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来处理。”


    “你？”雷俊更糊涂了。


    “对，我。”


    谭家艺挂掉电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谭火根爽朗的声音：“儿子，咋啦？想你爹了？”


    “我要去一趟京城，现在就走。”谭家艺开门见山。


    “去京城？行啊，我马上过来接你。”谭火根也没多问，自己儿子办事，他一百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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