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作品:《二嫁夫君》 顾若芙回到营地之后便直接召集顾氏随行之人收拾整装,程季虽认可顾若芙所说之言,但他们此行来此毕竟是带着任务的,此时空手折返实在不是上上之举。
程季不由劝道:“顾娘子,此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这般贸然离开恐怕得落人口实,我们空手而归也怕是不好交代。”
“行商讲究的是双方至诚至信,银货两讫,在最终协议没有敲定之前所有的口头承诺都是做不得数的。”顾若芙知晓他心里着急,但又不能直接将此中缘由在这时解释给他听,而瞧着北蛮的盘算,定然也不会换一批没问题的马给她,此次的交易只会是一场阴谋。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也拿准了我们此番在他们的地盘上不敢生事,便可随意羞辱拿捏,哪有这么好的事?”顾若芙冷哼一声,眼神冷冽的盯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我是来同他们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当出气沙包的,想要叫我混着恶心咽下这口气他们想都不用想。”
程季未想到她居然会这般硬气,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若是再劝下去倒不免显得他有些偏帮外敌的意味了。
他转身对上渐渐奔袭靠近的一众北蛮人,招呼了还在观望的巡防军,抽剑护在顾若芙身前道:“顾娘子既然决意如此,程某自当奉陪。”
“程都尉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动刀的。”顾若芙按住了程季的手,示意他收剑,“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还要有求于我们。”
程季不解,回身瞧了一眼顾氏商队那一车车价值不菲的货物。
这些东西虽然值钱,但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北蛮人又怎会因为这些东西低声下气?
“顾娘子留步。”原赫里高声喊着。
顾若芙回身招手,低声的对凑上前来的伙计交待着什么。
“顾娘子,方才实在是我等的不是,纳姌殿下得知我等怠慢,现下特地谴责莫里将军前来致歉。”原赫里说着话,他身后赤裸着上半身的莫里便径直站在了顾若芙的眼前,她的身后顿时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莫里也是一脸得意,毫不遮掩的挑眉邪笑的看着顾若芙,健硕深色的胸膛一览无余。
顾若芙知晓他们用意在于挑衅,但此番景象也是实在不雅,不由的皱起眉头对着原赫里问道:“这种有伤风化之事就是贵邦道歉的法子?”
他们二人此番来此都是得了训诫的,莫里即便有所不服也是断然不敢在此时作妖,只好收敛着低下头,原赫里见状立即解释道:“顾娘子误会了,我们天狼部犯了错的男子在道歉时都会除去外衫,让被得罪的人用马鞭抽打,一直打到气消为止。莫里将军口无遮拦得罪了顾娘子,自然也该由顾娘子施以惩罚。”
他说着便将一支略有些粗重的马鞭递到了顾若芙的跟前,显然想要以此来了结此事。
莫里身强体壮,体格健硕,又是自小混迹在军中的猛汉,而背上的累累鞭痕也昭示着他于此事上早已磨练许久,像顾若芙这样身量纤细的南边女子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顾若芙清楚他们心里的盘算,瞄了一眼原赫里递到跟前的鞭子,又粗又长且鞭头还是用的某种动物的腿骨打磨而成,一看就知分量定然不轻,这样的鞭子她最多挥个二十来下便已是极限了。
程季见状想要上前接下,可原赫里却率先一步截断了他的动作,“纳姌殿下说此事只事关顾娘子和莫里将军,是为私怨,程都尉和我等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私怨?”顾若芙觉得有些好笑,“既然是私怨那也就不劳纳姌殿下支招操心了。”
她踱步走到一车货物跟前,随意的掀开车架上摆放的箱子,里头放置着的精美瓷器立时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北蛮之地荒芜,又对于南朝繁华垂涎已久,这种精致且贵气的东西于他们而言可谓是稀罕至极,而顾若芙此行带的都是极好的品相,就连随行的巡防军也不由的多瞧了两眼。
原赫里熟知南朝风俗,也是最爱南朝的瓷器,此番更是念念不舍,劝说道:“顾娘子所言差矣,纳姌殿下也是为这两国的邦交……”
“哐当。”
一具漂亮的圆口白瓷花瓶立时被摔得粉碎,一块破碎的瓷片溅落在了原赫里的跟前。
“既说了是私怨,大祭司还是莫要再将这事往邦交上扯。”顾若芙毫不在意,又回身从一旁的箱子里捞出一件碧色茶釉浅口瓶,在手里掂了掂,又在原赫里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毫不手软的掼在了地上。
随着“噼啪”一声,碎裂的碧色瓷片瞬间与草地融为一体。
周遭的人都被顾若芙的行为惊呆了,连程季都有些慌错,连忙上前拦住顾若芙的动作。
原赫里忍不住大叫道:“顾娘子!你疯了?”
顾若芙却笑的轻快,拂开程季揽着自己的胳膊,对着原赫里道:“我清醒得很。”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顾若芙从不与有私怨的人做生意。”她的手再次落在了那些瓷器上,在众人万分紧张的目光下又挑出了一支细口的青瓷瓶,随手便要往地上砸。
“顾娘子!”原赫里觉得心都在滴血,心疼至极的他忍不住往前扑了一段距离,见顾若芙停手,立即商量道:“有话好好说,别白白浪费了这些珍品。”
话音落,又是“啪嗒”一声,那只瓷瓶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原赫里被气得头疼,顾若芙却还是一副挂着浅笑的模样,道:“我顾氏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珍品,我哪怕在此打砸个三天三夜,于顾氏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大祭司大可不必替我心疼。”
原赫里被她的话堵住,又实在瞧不清她的路数,只觉得世所未闻,哪有人这般不爱惜钱财的?居然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笑着说,笑着砸。
他以往素闻南朝女子势弱,被拘于宅院困顿一生,出门时也只会唯唯诺诺的跟在父母兄长亦或是夫君子女身后,就连大声些说话都能被吓着。
可原赫里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哪里有半分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是个夜叉,狠起来连自家的财物也是照砸不误。
“顾娘子如此行事可曾考量过回去之后该如何交待?若是纳姌殿下执意追问贵朝毁约之事,也不知顾娘子是否可以一力承担?”原赫里见好声好气的商量不管用了,便也只好改变策略,最起码先让人停手再说。
顾若芙道:“我要交待什么?行商买卖本就是有成与不成之说,况且要执意扯上毁约一事也该是你们的问题,言语处处羞辱,举止也是怠慢,难不成纳姌殿下还要倒打一耙不成?”
原赫里急道:“可我们这不是来同你道歉了吗?顾娘子究竟还要如何?”
“道歉了我就一定要接受?还一定要按你们的方式接受道歉,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呢?”顾若芙不紧不慢的反驳着,手依旧摆弄在那些瓷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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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已至此,北蛮人自然也知晓症结所在,莫里也在一边看了许久,亲眼见识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疯狂的一面,心里倒也略微有了些改观。
可见她话语之间依旧是在执着于道歉赔礼这样的小问题上,心里难免又开始觉得她实在是目光短浅,立即问道:“既然顾娘子是不满意我等的道歉方式,那倒也好说,顾娘子说个法子我们听听,若是合适我莫里应下又能如何?”
顾若芙等的就是这句话。
“想让我消气其实也很简单。”顾若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莫里跟前走近了些,“我这个人不善于用鞭子,但善于打人耳光,只要莫里将军让我扇你两下,我便既往不咎,这场买卖也会如期的进行下去。”
周遭的人皆是一阵沉默。
这个要求说简单倒也简单,可说起来却要比抽鞭子更加叫人难受,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将军,要是被一个弱女子打了耳光,这传出去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饶是本想息事宁人的原赫里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冷声道:“顾娘子这话实在有些欠妥了吧。”
她要打的何止是莫里的脸,这简直就是要打他们天狼部的脸。
“不行就算喽!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顾若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身便要离开。
“我同意。”一道粗犷的声音忽然传来。
顾若芙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立即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立即转身去瞧。
这也让莫里不由的有些着急,就连一旁原赫里劝他三思的话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莫里道:“顾娘子可不要再出尔反尔了。”
“好。”顾若芙也不再停顿,立即转手抬手便扇在了莫里的脸颊处。
而瞧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却在此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下来连身强体壮的莫里都不由的被打偏了头,他的脸颊连带着耳根处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一道莫名的嗡鸣声骤然在莫里的耳中响起。
莫里下意识的抵了抵腮,眼神狠厉的望向顾若芙,顾若芙却依旧噙着笑,好整以暇的盯着他满脸的难堪之意,言不由衷的关切道:“莫里将军可还受得住?”
莫里又怎会在此时势弱,挑衅看了一眼顾若芙略有些颤抖的手道:“顾娘子可别把手打坏了才好。”
“这是自然。”
二人针锋相对,而一旁围观的两帮人也是暗自较劲,气氛紧张的不行。
莫里看着顾若芙那只纤细的手腕,见她压制不住的颤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连带着方才的难堪也快要消失不见了,他故作关切的问道:“顾娘子可要歇歇?”
“不用。”顾若芙说完立即又抬起另一边的手,瞄准了与方才差不多的位置再次扇了过去。
莫里这次有了准备,见她抬手过来便立即咬着牙接下这一巴掌,而耳根处又是不出意外的一阵火辣。
不知为何脑子突然一阵晕眩,莫里猝不及防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两边的耳朵更是嗡鸣之声骤起。
顾若芙是使了十成的力道,见莫里露出眩晕的症状心里也有了些着落。
顾若芙揉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对着原赫里说道:“恩怨已了,我们也该银货两讫了。”
原赫里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莫里的状况,见他并无什么明显的不适,也不想再同这些难缠的南朝人多说些什么,只想尽快完成此番任务,送走这些个病马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