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作品:《二嫁夫君

    湛蓝清澈的天际,辽阔无际的一片碧色,猎鹰盘桓,马群嘶嘶。


    顾若芙骑着马跟着原赫里缓慢的行在原上,至于前头的两人像是较劲似的从上马开始便径直策马扬鞭,奔腾而去。


    待到顾若芙二人靠近时,两个人皆是一副互不搭理的模样,只不过莫里的脸上略带了一丝嘲弄之意,想必是赢了这一场暗地里的较劲。


    原赫里脸上带着一丝笑,对着顾若芙介绍道:“顾娘子瞧瞧,这一片便是我部为此次交易准备的三百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都是战马的后裔,体格和血统都是极好的。”


    眼前的景象倒是壮观,可一想起肖鹤渊告知的消息,顾若芙便只觉得北蛮此举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么好品相的马匹就因为两国暗自较劲而成了牺牲品。


    “天狼部的骏马向来都是好的。”顾若芙驱使着马匹往前上了一步,问道:“我自幼长在中原腹地,还未见过这么多的马匹,不知是否方便近前瞧一瞧?”


    原赫里倒是没什么意见,病马一事他们做的隐蔽,不要说顾若芙一届女流,就算是南朝常年驯养马匹的御马司,也不一定能瞧得出什么猫腻来。可偏偏一旁的莫里却率先一步开口讥讽道:“一届女流而已,瞧得出什么名堂?若是引起马群躁动只怕性命都得丢在里头。”他说得起劲,又不住的嘲笑道:“南朝人惯会装模作样。”


    莫里的话说的难听,但前半段若要较真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妥,可后面一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你!”程季气的要同他理论,却听着一声浅淡的冷笑声。


    “南朝以礼制立国,南朝人也是最讲求气度和礼法规矩的,行止皆需有礼有度才不失为人风骨。”顾若芙带着笑转眸看向听的云里雾里的莫里,问道:“莫里将军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吗?”


    莫里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隐隐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之意,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且意有所指。


    他瞪着虎目,拧着眉,身上的气势吓人,却没有丝毫要接话的意思。


    顾若芙倒也并不介意他到底如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人需知礼守节,所以做事说话都要讲究分寸,人要着衣衫正帽冠,所以知羞耻。可野兽就不一样,未经教化,不知廉耻,袒露于天地之间,只知嘶鸣咆哮口吐浊气,行为举止也是粗鄙不堪。”


    她说到最后目光索性就落在莫里身上,眼中皆是嘲弄与鄙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里再怎么不懂汉话也知她是在将自己比作牲口,不禁勃然大怒,立即拔出腰间的弯刀直直的劈向顾若芙的颈间。


    莫里大喝道:“放肆的南朝人!”


    顾若芙瞧着那道直直朝自己劈来的弯刀心里也有一丝慌张,可耳侧却立即传来一阵厉风,一柄泛着银光的剑刃截断了莫里劈来的弯刀。


    随即便是一声喝止:“莫里!住手。”


    顾若芙瞧了一眼挡住刀刃的程季,和开口训斥的原赫里,又淡然的回眸对上莫里那目次欲裂的神情。


    莫里气急了,大声嚷嚷着同原赫里争吵着什么,原赫里的神情就比他镇定了许多,但在也可以瞧得出面色并不如方才那样淡漠,多多少少也瞧得出一丝怒气了。


    顾若芙抱着臂在程季的拉扯下往一旁靠了点,程季也被方才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略有些后怕的关切道:“顾娘子,可还好?”


    “我无事。”顾若芙瞄了一眼远处伫立的人影,立即与程季拉开了些距离。


    程季不知缘由,也只当是自己失礼,但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劝诫,“程某知晓顾娘子不惧强权,可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北蛮的地界,多多少少还需收着些。”


    若是方才他没能及时拦下,或者莫里执意纠缠打斗,恐怕他们也占不着便宜。


    “程都尉,我们此时站在这里代表的可就不仅仅是自己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打的也不仅仅是我们二人的颜面。”顾若芙的语气坚定执着,瞧着不远处已经停止争论的两人继续道:“况且此次通商本就是天狼部率先开的口,他们需要南朝的丝绸瓷器珠宝首饰,将我们请来自然也该以待客之礼诚心接待,而不是这样三番四川的挑衅嘲弄。”


    程季自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他身为涵塞城守将,亦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此行只他一人断然不会允许北蛮人折辱他半分,可现下带着顾若芙这样身份贵重的女娘,自然也多了分谨慎和担忧,却不知在这一来一往之间反倒成了畏首畏尾之举。


    原赫里听到了顾若芙的话,也知晓她是在刻意说给自己听,安抚好莫里之后便又立即压下方才那股子气恼,不得不再次回身维系这份虚无的客气。


    “顾娘子所言甚是。”原赫里陪着笑道:“莫里将军是位武将,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在部族里也是时辰得罪与旁人,纳姌殿下对此也是格外头疼苦恼。”


    “此番是他失言,我这里代他向二位赔个不是。”


    顾若芙轻嗤一声,盯着原赫里一旁仍旧一脸不服和怒意的莫里道:“怎么?莫里将军方才还能言善辩的,此时居然连一句简单的赔礼也说不出口了吗?”


    莫里闻言,目露凶光的盯着顾若芙瞧,恨不得立时扑上来将顾若芙撕个粉碎才好。


    原赫里虽然知道此番理亏,但对于顾若芙的咄咄逼人他也是难以宽容,脸色也不由的冷了起来,眉眼间的凶恶之气也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冷哼一声道:“顾娘子未免也太过托大了,我记得南朝有一说法‘士农工商,商者为贱’,另还有一说法‘女子当以三从四德,屈服于男子之下’,顾娘子既为商又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咄咄逼人要求我天狼部将军致歉,也不知你这般身份是否当得起。”


    程季闻言也是不由的皱着眉。


    原赫里的话太过直白恶毒了,拿捏的皆是顾若芙的弱处。


    “其一两国交涉之时,来使便是代表了天家颜面的;其二我以女子之身立世立家,既得父族亲长支持,又得天家官人许可,自然轮不着外族人来对我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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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顾若芙的神情逐渐从容,这些话无形之中也给她自己找回来些底气,“既然天狼部如此瞧不上我,那此番便当是顾某白跑一趟,这场交易不做也罢。”


    说完顾若芙便立即折返,毫不留恋的踏上了方才来时的路。


    原赫里被说的哑口无言,眼神不甘的盯着顾若芙的背影,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此番的计划,可强烈的倨傲感却不容许他再低头半分。


    明明就差一步了,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要将这批喂了瘟药的病马交出去,他们便可大功告成。而且只要他们将这批病马带回去,还可将南朝的马匹皆染上瘟病,这样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大胜利。


    原赫里还沉浸在天人交战的纠结之中,而一旁的莫里则忍不住了,立即举起弯刀再次将刀刃夹在了顾若芙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这娘们未免太过自负!我天狼部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程季见状也拔剑架在了莫里的脖子上,“莫里将军,我劝你还是放下刀为好。”


    顾若芙毫不在意夹在脖颈上的银刃,淡然的转身回首,直面着莫里的眼睛反问道:“哦?莫里将军这是要杀了我?还是要将我们强行压下?”


    莫里道:“有何不可?”


    “那这恐怕与直接向南朝宣布开战无异了吧。”顾若芙嘲弄道:“就是不知纳姌殿下会不会容忍你的擅作主张。”


    在她的布局中南朝便是被层层圈套套着的羔羊,可现在一环未紧,依照着北蛮这么多年都未能在南朝手里讨到好处的前车之鉴,此时开战于北蛮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而且这批病马还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顾若芙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那批战马上,也让莫里不由的想起这些马匹的真正用处。


    而一旁的原赫里也终于想清了这其中的关窍,重新调整了心情上前制止这场闹剧。


    “哈哈,二位也莫要再说玩闹的话了。”他干笑着试图将两柄横隔在各自肩膀上的刀剑收起来,打着圆场对顾若芙致歉道:“顾娘子宽宏大量,方才实在是老朽口不择言了,得罪之处老朽必会亲自向纳姌殿下请罚,给顾娘子一个交代。”


    顾若芙却是不依,执着道:“不必,此事就此作罢,我们不受待见,自然也该有些眼力见的离开才是。”


    莫里见她执意毁约离开,忍不住又是大声怒喝道:“你敢!”


    “我今日还就敢了!我倒要看看莫里将军是否有杀了我的勇气。”顾若芙撂下话便立刻翻身上马,再也不做停留,扬着马鞭在众目睽睽之下奔袭而去。


    而莫里被如此羞辱无视,再也忍不住杀意,立即从一旁随行之人手中抽出弓箭,搭着箭便要将顾若芙射下。


    原赫里见事情完全失控,立即上来拉扯莫里,用北蛮语斥责着他,只可惜他年迈身弱,不多时便被莫里甩开了,见他再次拉弓搭箭莫里立即吩咐左右一起按住他。


    程季冷意瞧着这一切,见莫里被控制住便也跟着一起驾马离开,前去追上顾若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