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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拒嫁东宫

    “夫人,七娘子来了。”


    谢柔徽随着侍女走进崔夫人的卧室,还未开口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是安神之用。


    崔夫人长眉入鬓,明眸皓齿,端坐在桌案前,双手交叠,淡淡地注视着谢柔徽。


    “夫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这是谢柔徽第一次踏入崔夫人的卧室,她开口问道。


    “坐吧。”


    崔夫人缓缓地道。


    明明神情如往日一般,但谢柔徽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不同,像是……崔夫人像是在犹豫,一种害怕又期待的复杂情绪。


    她压下心中的猜测,正襟危坐,安静地等待崔夫人开口。


    崔夫人思虑良久,说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哑:“那柄匕首,是谁送给你的?”


    那日宫变,她亲眼看见谢柔徽挟持郡王妃的匕首上,刻着“笑语”二字,清清楚楚,她觉得不会看错!


    谢柔徽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这柄匕首是元曜送她的,可这又万万不能说出来。


    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见状,崔夫人厉声道:“就是那把刻着笑语的匕首,快说,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一向淡然的崔夫人如此疾言厉色,谢柔徽呆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道:“我不方便说。”


    这话落在崔夫人耳中,便是他早有叮嘱,不许谢柔徽把他的下落告诉她。


    崔夫人冷笑一声,“他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既然敢把这把匕首送给谢柔徽,怎么怕被她发现。


    这可不像他。


    谢柔徽已经摸不着头脑了,这话肯定不是对元曜说的,那崔夫人究竟以为这把匕首是谁送给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啊,崔夫人恍惚一瞬,她为什么还要找他?


    既违鸳盟,便是陌路。


    崔夫人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实在不算一抹笑,充满了苦涩。


    谢柔徽心中动容,她又问道:“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


    崔夫人冷冷地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


    她的话语无礼,根本不像是长信侯府的女主人说的话。


    谢柔徽顺从起身,走到门边,回头望了一眼她。


    她的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注意到谢柔徽的视线,她的眼中更冷,直直地回视,无声地驱赶谢柔徽。


    这个人,对崔夫人一定很重要。


    但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崔夫人这么笃定,她一定知道?


    “所以说,七姐姐,你能告诉我,这把匕首究竟是谁送的吗?你要是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就知道了。”


    谢柔宁撑着脸,好奇地问道。


    谢柔徽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能说。但是我敢保证,和他没有关系。”


    恰在此时,侍女端了汤药进来,谢柔婉该喝药了。


    谢柔徽伸手接过,“我来吧,你下去歇会。”


    谢柔婉脸色惨白,一口一口把汤药咽下去,没有叫一声苦。


    她从小喝汤药长大,早就习惯了,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用完药,谢柔徽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露出里面澄黄的糖块。


    “快张嘴,去去苦。”


    谢柔婉笑着把糖块含在嘴里,蹙起的眉缓缓抚平。


    她今日的气色好多了,靠在床上道:“七妹妹,你把那柄匕首的样子描述一遍,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谢柔徽便详细地讲了一遍,说完她叹了一口气,道:“这把匕首并无不同,若有特别之处,便是柄端刻着的笑语二字。”


    “只是,这两个字有什么含义,我始终想不明白。”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三人皆在凝神苦思。


    “我知道了!”


    谢柔宁激动地跳起来,还把坐着的木墩给带翻了。


    谢柔宁迫不及待地道:“笑语不是匕首的名字,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看着二人惊讶的眼神,谢柔宁掷地有声地道:“母亲的闺名,正是笑语!”


    崔夫人的闺名,为什么会刻在这把匕首上?


    谢柔徽一怔。


    这把匕首是郡王妃送给元曜,元曜再转送给她。


    只有当面向郡王妃问清楚,才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重华殿


    自从新安郡王起兵造反,重华殿猝然冷清。


    因为贵妃求情,新安郡王妃以及三个孩子,并没有如元恒一样,关押在诏狱,而是圈禁在重华殿,由重兵把守。


    如果不是元曜答应她,即使谢柔徽轻功再高,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够在不惊动卫兵的情况下,见到郡王妃。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她?”


    元曜走在谢柔徽身边,开口问道。


    谢柔徽微微一笑,撒娇道:“等我见完郡王妃再告诉你,好不好?”


    她的笑容明媚,元曜眸光一闪,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心点。”元曜停下脚步,站在重华殿外,叮嘱道。


    “我知道。”


    谢柔徽晃了晃元曜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我的武功很高的。”


    元曜笑了笑,没再说话,看着谢柔徽走进重华殿。


    殿内安静,几乎可以说是空荡得吓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谁?”


    金殿深处,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


    谢柔徽也莫名有些紧张,不知如何面对郡王妃。


    但她还是开口回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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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没有回应,谢柔徽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闯进去。


    噔噔噔几声,小孩奔跑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是元旻。


    他瘦了好多,也变得成熟了好多,一点也不像一个小孩。


    他没有看谢柔徽,径直说道:“阿娘让我带你进去。”


    谢柔徽跟在元旻身后,郡王妃坐在大殿中央,华美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空荡荡得吓人。


    即便上了一层厚厚的妆,仍然无法掩饰她的憔悴。


    她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元凌真看见谢柔徽,一脸害怕地抱着阿娘,而元凌妙则对谢柔徽怒目而视,乌黑的眼瞳里有火苗在跳跃。


    “妙儿。”


    郡王妃轻轻地唤道,元凌妙这才闷闷地收回视线,把脸埋进郡王妃的怀里。


    谢柔徽跪坐下来,踌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郡王妃见状,微笑道:“谢道长请讲。”


    她神情含笑,仿佛那些事情全然不曾发生,仿佛谢柔徽还是那个为她讲经的道长。


    谢柔徽抿唇,说明来意。


    “这柄匕首吗?”


    郡王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那柄匕首,“这是先皇后所留,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所有。”


    先皇后离世后,她库房中所有宝物,全部交由郡王妃保管。


    这柄匕首,不过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眼见线索中断,谢柔徽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郡王妃轻声道:“道长莫忧,母后虽去,但生前服侍她的宫人还建在,我愿告知那些宫人的下落。”


    谢柔徽闻言,顿时转忧为喜。


    但是郡王妃被她挟持,差点没命,为什么还要如此帮助她?


    谢柔徽心中不解。


    她来之前,早已做好郡王妃不肯如实相告的准备。


    听到谢柔徽如此问她,郡王妃幽幽一叹,眉间的愁绪更加浓重。


    她轻轻地推了推元凌真,“真儿,快去。”


    元凌真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瞥了一眼阿娘,磨磨蹭蹭不肯动。


    郡王妃柔声道:“真儿,阿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是说这位娘子还给你编过花环吗?”


    几番催促,元凌真这才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谢柔徽走去,啪唧一声摔进谢柔徽的怀里。


    谢柔徽忙伸手去搂,把她抱进怀里。


    元凌真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谢柔徽生怕不小心伤到她。


    郡王妃抚着元凌妙的额头,“我自然也有一点私心。”


    郡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元旻,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元凌妙,最后落在了一无所知的元凌真身上。


    她的神情悲伤,缓缓地道:“请道长看在过往情分上,体恤我一片慈母之心,答应我的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