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徐墨怀能忍多久不爆发?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那道温和的声音钻入耳朵,陈白芷有片刻的怔愣。
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因为疲惫而产生的幻听。
直到她转过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个人。
顾廷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短暂的错愕过后,她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廷之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的视线滑过他,落在他手里提着的药袋上,心头一紧,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是不是顾奶奶身体不舒服了?”
“她老人家现在在哪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带着急切。
顾廷之被她问得也是一愣,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
他只好如实回答。
“奶奶心脏老毛病,有点不太舒服,我带她过来检查一下。”
听到这个答案,陈白芷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她忍不住将这件事和白天在老家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她试探着开口。
“顾奶奶……不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受了惊吓,所以才……”
“不是的,白芷。”
顾廷之立刻否认,温润的眉眼间是安抚的柔和。
“你别多想,奶奶这是老毛病了,跟今天的事没关系。”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漫上一阵细密的疼。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奶奶还在车上等着,我拿了药就带她回去了。”
他的话音顿了顿,很自然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时间不早了,正好,你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吧。”
他只顾着关心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伫立了片刻。
徐墨怀取了药,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站在陈白芷的面前。
他们的距离很近。
那个男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而陈白芷,那个对他永远冷着一张脸的陈白芷,此刻却站起身,仰头看着那个男人,神色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护士站那两个护士的闲聊,再一次在他耳边炸开。
“上次她来做产检,陪着她的是另一个男人。”
“也是个大帅哥,又高又瘦,气质特别好。”
原来就是他。
顾廷之。
一股无名火轰然从胸腔里炸开,烧得他血液都在沸腾。
他以为自己只要做得足够好,只要把她牢牢看在身边,就能杜绝一切意外。
可他忘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个男人早就以一种他不知道的姿态,侵入过她的生活。
陪她产检。
那是丈夫的责任,是他的位置。
却被另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占据了。
而她,竟然允许了。
徐墨怀握着药袋的手指收拢,塑料袋被捏得发出噼啪声。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两人面前。
“白芷是坐我的车来的,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温和的氛围。
空气里那点仅存的暖意,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硬气息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站在陈白芷的身侧,形成一个不容侵犯的占有姿态,看向顾廷之。
“就不麻烦顾医生了。”
那句顾医生,咬得又重又清晰,带着刻意的疏离。
话音落下的瞬间,徐墨怀已经上前一步。
他伸出长臂,不容分说地将陈白芷揽进了怀里。
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熟悉又压迫。
陈白芷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本能地开始挣扎。
这个怀抱,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令人窒息的占有。
她的抗拒,换来的是他手臂更收紧的力道,那股力量带着强硬,将她牢牢地锁在身前。
这是一种宣告。
一种无声却充满了侵略性的宣告。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向眼前的男人展示他的所有权。
陈白芷是他徐墨怀的妻子。
这一点,谁也别想改变。
顾廷之的视线落在他们交缠的姿态上,温润的眉眼间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又被他极快地掩饰了下去。
他没有资格。
从法律上,从情理上,他都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细微的挣动,那份挣扎刺痛了他的眼。
这份认知,让顾廷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拢。
陈白芷终于忍无可忍。
当着外人的面,被他这样粗暴地对待她,比任何羞辱都让她难堪。
“徐墨怀!”
她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压抑着怒火。
“你放开我。”
这句压抑的低语,彻底击溃了顾廷之强撑的克制。
他有什么资格?
他没有资格。
可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他做不到。
“白芷。”
他终是开了口。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送你回去。”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徐墨怀的视线骤然转冷,直直地射向顾廷之。
“顾医生,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不想跟我回去了?”
他的反问尖锐而刻薄。
他箍着她的手臂纹丝不动,另一只提着药袋的手,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收紧,指骨几乎要穿透薄薄的塑料袋。
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烧毁他最后的理智。
他想一拳挥过去。
想让这个觊觎他妻子的男人,彻底从他们面前消失。
可昨晚在老宅的画面闪回脑海。
他每一次的失控,都成了将她推向别人的助力。
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强硬,在她看来,只是不可理喻的疯狂。
不行。
不能再这样。
冲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反而给了这个男人可乘之机。
他必须忍。
只要他还占着丈夫的名分,这个姓顾的,就永远只是个外人。
他可以陪她产检,可以对她嘘寒问暖。
但只有他徐墨怀,才是她法律上唯一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只要他不放手,谁也抢不走。
顾廷之的眉头狠狠蹙起,他没有理会徐墨怀的挑衅。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落在陈白芷的身上。
只要她说一个字。
只要她露出哪怕丝毫的求助,他今天就算拼着和徐家彻底撕破脸,也要把她从这个男人的禁锢中带走。
他看见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被揽入怀中时,身体那瞬间的抗拒。
那不是爱人间的亲昵,那是猎物被猛兽叼住时,绝望的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