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不用憋屈在后宅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贺明阁想起了大婚前,与祁照月的约定。


    要他立誓,婚后无她传唤,不得入寝屋半步。


    待到两情相悦,再做打算。


    当时他为了这门亲事,想也不想便应了。


    此刻,喉头滚动,那股子火热的燥意被浇得一干二净。


    “好……好……”


    “有劳喜姑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朱漆殿门,门上贴着的大红“囍”字……


    只要他成了驸马,这点小事怕什么?


    他有耐心等……


    大不了捅到皇太后那里,错处总归都在祁照月身上。


    ……


    贺府内,愁云惨淡。


    婚事后第五日。


    接连数日,贺明阁皆在祁照月寝殿外碰了一鼻子灰。


    就连三朝回门宴,若非皇太后在场,祁照月怕是连假笑也懒得挤出一个。


    回府后,更是称病不见外客,整日闭门不出。


    贺夫人向婆母贺老夫人请安时,终于忍不住抱怨。


    “娘,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跟您去请安,她眼皮子都不抬,拿茶盏重重一搁,就差开口赶人了。”


    贺老夫人的脸上也满是阴霾:“她毕竟是公主。”


    “阁儿如今是官居四品,这是皇家的恩典,咱们……忍忍便是。”


    “忍?”贺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拔高了声调。


    “咱们这哪是娶了个儿媳,分明是请了尊活菩萨回来供着!”


    她压低声音,凑到贺老夫人耳边。


    “娘,我可听说了,阁儿到现在……都还睡在厢房!”


    “连公主的身子都没近过!”


    贺老夫人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尚了公主,便意味着贺明阁此生再不能有妾室通房。


    若是公主……始终不愿让贺明阁近身……


    若是公主,无法为贺家诞下子嗣……


    那贺家再如何荣光,这泼天的富贵,又有谁来继承?


    “贺家的香火,难不成要断在这一代?”


    ……


    贺明阁叩开了公主寝殿的门。


    殿内熏着冷冽的香,祁照月正倚在软榻上翻着书卷,眼皮都未抬一下。


    “殿下。”贺明阁的声音放得很轻。


    “祖母寿辰将至,我想与你商议一下……”


    “本宫身子乏了。”祁照月翻过一页书,声音比殿里的香还冷。


    “你下去罢。”


    贺明阁剩下的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他此番前来,是想说,她作为贺家儿媳,总该在寿宴上露个面,彰显皇家对贺家的重视。


    可她一句乏了,便堵死了所有的话头。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得告辞。


    转身出门,贺明阁心里却泛起一丝古怪。


    这些日子,祁照月好像总是很容易累。


    难道是大婚那日太过劳神?


    可明明……已经过去快十日了。


    他心中正思量着,还未走出几步,便与一捧着食盒的宫女差些撞个满怀。


    那宫女有些吓到,食盒里的汤水晃了晃。


    一股浓郁的药味,幽幽传来。


    贺明阁皱了眉。


    他猛然想起,之前凌曦似乎无意间提过一句,说公主葵水不畅。


    为此,他还特意寻了些上好的红花、益母草送去。


    难道这药……


    ……


    新宅后院,日光懒懒。


    谢昭昭纤长的手指剥着核桃,清脆的“咔哒”声在静谧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她抬起眼,眉梢微挑。


    “你就这般跟沈晏说的?”


    “嗯。”凌曦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杯温茶,轻轻点头。


    谢昭昭将饱满的核桃仁丢进白瓷小碟:“放妾书……你图什么?”


    她朝凌曦的方向挪了身子:“你不愿生孩子……可是因怕痛?”


    当年母亲生谢峥时她便守在门外,那一盆盆的血水,一声声的惨叫……


    她这个上过战场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凌曦摇了头,目光飘向院墙外的天空,悠悠道:


    “我曾经的人……咳,曾经对这辈子的打算,就是存够钱,然后坐着马车到处走走逛逛。”


    “觉得哪里好,就在哪里停下来,租个小院,住上一段时日。”


    “腻了,再换个地儿……”


    谢昭昭噗嗤一声笑,手里的核桃都险些掉落。


    “就你?”她上下打量凌曦,“还坐着马车到处走逛?”


    “不是我泼你凉水,你前脚刚在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租下个小院子,后脚就能被人连人带家当一锅端了!”


    她字字如针,扎破了凌曦的幻想泡泡。


    “你当大恒的民风,处处都跟京城脚下似的?”


    “出了这京城地界,那些乡下没婆娘到处抢婆娘的汉子多如牛毛!”


    谢昭昭嘲讽:“屡禁不止。”


    “我知道。”凌曦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所以也只是曾经的打算……”


    在古代,一个单身女子,怀揣巨款,四处游历……


    不叫潇洒,是活腻了。


    上赶着送人头、送家产、送肚子。


    “可就算不能肆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至少也不用憋屈在后宅,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吧?”


    之前有祁照月那尊大佛压着,那些女人就算有心思,也不敢明目张胆。


    如今她与贺明阁成婚,那些对沈晏存着心思的莺莺燕燕,只会多如过江之鲫。


    到时候,她要跟无数个席秋娘、白冰瑶斗,多累啊!


    谢昭昭抿了唇。


    凌曦看着院中那棵老树,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如今的打算,便是有个能糊口的营生、有间宅子、能护爹娘周全。”


    “安安生生地,将他们送走……我在这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什么叫任务完成了?”谢昭昭听得皱眉,“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像个老妪……”


    凌曦对她一笑,没有再说话。


    眸子清凌凌的,如星如月。


    谢昭昭把玩着手中的核桃。


    她本来还想劝几句的,可话至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看着凌曦一路走来的,桩桩件件她都看在眼里。


    这世间终究对男子更包容些。


    即便是母亲傅盈秀,因生她时难产,身子亏损,十多年无所出。


    这十多年里,有多少亲戚往父亲房里送人?


    有多少婢子与舞姬妄想一步登天?


    口口声声说谢家不可无后……


    称母亲常年在京城,父亲在边关总要有个女人照顾……


    若非父亲惦念母亲的付出与下嫁,她恐怕都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了。


    直到前几年母亲拼了一条命生下谢峥,这才微微好些……


    将心比心,她也着实无法劝凌曦什么。


    “不说这些了,还久远着呢。”凌曦拍了拍谢昭昭的手叹道。


    “算算日子,也是时候让贺明阁知晓祁照月的事儿了。”


    谢昭昭默默往嘴里丢了块核桃仁,嚼得咯嘣脆:“你打算怎么做?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