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你家夫人,这是有孕了!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凌曦摇头:“那不是明晃晃给祁照月立靶子么?”


    “我还没那么蠢。”


    谢昭昭失笑,方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光。


    凌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事儿,我们不好出面。”


    “让小侯爷去。”


    “他们男人之间,有的是话题。”


    她说着说着站起身来:“那宫女也算谨慎,经常轮流去三家铺子买保胎药。”


    “届时,我会让桃花渡的下人去其中两家,分别将保胎药中的几味错开买空……”


    “她别无选择……”


    ……


    酒楼


    程及玉亲自给贺明阁斟满了酒。


    “大婚那日实在仓促,也没能跟贺兄好好说上几句话。”


    “小侯爷客气。”


    贺明阁虚扶酒杯,心不在焉。


    他环顾四周,这亨通酒楼装潢华丽,却非京中权贵首选。


    “今个儿怎么不约在郁楼?”


    “哎,你有所不知!”程及玉挤挤眼,压低声音。


    “这亨通,小弟也投了银子!这不,头一个就请您来捧场,日后也好给我带带人气!”


    “好说,好说。”


    贺明阁恍然,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皱起了眉。


    “贺兄请移步!”程及玉兴致勃勃,拉着他走到窗边,遥遥一指。


    “你瞧,从这儿还能望见白马寺的佛塔。”


    “若是到了冬日白雪覆地,那该是何等美妙的景象!”


    贺明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点了头。


    景确实是好景。


    忽然,楼下街市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


    “对不住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一个老乞丐的声音,带着颤抖。


    “滚开!你这破要饭的,脏了本姑娘的衣裙,讨一辈子饭也赔不起!”


    女子声音刻薄,又有些耳熟。


    贺明阁眉心一蹙,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


    只这一眼,他瞳孔骤然一缩,再也移不开。


    楼下那身着黑色罩帽斗篷、厉声斥骂的女子,竟是祁照月身边的贴身宫女!


    也正是那日,在寝殿外与他撞个满怀,拎着食盒的……就是她!


    “是是是,姑娘心善,心善……”


    老乞丐点头哈腰,声音里满是讨好。


    那宫女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脸色一白。


    她连忙将兜帽戴好,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钻进人堆里不见了。


    贺明阁眯起眼。


    那宫女方才站立的地方,竟是一间药铺?


    “贺兄,你看什么呢?”


    程及玉在一旁絮叨了许久,不见身边人应声,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街上人来人往,他只瞧见个晃动的黑色人影。


    “无事。”


    贺明阁下意识回道,眼神却依旧死死锁着那个方向。


    他猛地回身。


    “小侯爷,贺某突然想起家中有急事,先行一步!”


    “啊?”


    程及玉眨眨眼,只来得及看见贺明阁决绝的背影。


    “哎!记得唤同僚来给我带带人气啊!”


    回答他的,只有“咚咚咚”的下楼声。


    程及玉莫名其妙地耸耸肩。


    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门外进来一个女人。


    是谢昭昭。


    她看了一眼贺明阁消失的方向:“他都瞧见了?”


    “恩。”程及玉语气里满是憋闷。


    窗外不远处的小巷,谢昭昭的侍女银蝶,正塞了什么东西给那老乞丐。


    老乞丐掂了掂,笑呵呵地走了。


    一场戏,演得干净利落。


    “你到底想做什么呀?”程及玉好奇极了,“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说说呗!”


    “我在边关长大的……怎么没见你也在?”谢昭昭瞥他一眼。


    程及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讪讪摸了摸鼻子:“行行行,算我高攀。”


    “过段时日,你便知晓了。”谢昭昭红唇吐出几个字,再不愿多言。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雅间。


    “啧!”程及玉重重坐回椅子里。


    叫人来干活,又不让人知道干的是啥活!


    把他当枪使,连个字都不给透露!


    他端起桌上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一股辛辣混着酸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程及玉一张俊脸瞬间皱成了苦瓜。


    “呸!”


    他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


    真他娘的难喝,跟郁楼差远了。


    ……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管事的声音将贺明阁从混沌中拉回。


    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走到了贺府门口。


    他神色恍然,耳边嗡嗡作响,全是方才那药铺伙计的话——


    那伙计嘴巴严得很,一个字都不肯吐。


    直到他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拍在柜上。


    “实不相瞒,方才那位是我夫人的贴身婢女。”


    “夫人近期……不愿与我同房。”


    “我心中忧虑,这才偷偷跟了这婢子过来,想瞧瞧究竟是何缘故。”


    伙计的眼睛唰一下亮了,一把将碎银揣进怀里。


    他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


    “原是如此!小的先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贺明阁一怔。


    恭喜?


    贺喜?


    “你家夫人,这是有孕了!”


    什么?!


    一道惊雷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贺明阁脸色煞白,险些站立不稳。


    那伙计却只当他是初为人父,欢喜傻了。


    他越发热情,凑上前拱手道喜。


    “公子您是高兴坏了吧?方才那是一剂安胎药,固本培元的好方子!”


    “您夫人已经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三个月……


    贺明阁眼前发黑,指尖冰凉。


    “此……此事可当真?!”他声音都在抖。


    “自然是真!小的怎敢诓骗您?”


    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只当他是喜不自胜。


    “您瞧您,乐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头一胎?”


    伙计搓着手,话锋一转,开始推销。


    “公子,咱们铺子认识京城里好些有名的稳婆,都曾给达官贵人接生过,一等一的好!”


    “您看,可要小的帮您牵个线?”


    贺明阁再也听不下去,脑子里嗡嗡作响,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公子?公子!”伙计见他没理自己,连忙追出来,“要是需要稳婆,一定记得来找我啊!”


    ——“少爷?您怎么了?”管事他脸色煞白、神情恍惚,不由关切道。


    贺明阁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抬手按住左手——那只手竟在微微发抖。


    他咬牙死死攥紧拳头,却还是止不住颤意。


    “没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管事狐疑地看着他:“可是冻着了?瞧您这脸色……快进屋暖和暖和吧。”


    贺明阁勉强扯出个笑,比哭还难看:“嗯,是有些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门,他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心里乱成一团麻线,有个声音拼命安慰自己,宫女买药又如何,说不定真是哪个下人怀孕……


    可另一个声音却阴狠嘲讽,若真是公主府的丫鬟有孕,还能保胎?打掉还来不及!


    当初,当初祁照月为何要选他?


    那么多青年才俊?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能为她做任何事吗?


    还有,她的要求,婚后不同房的要求——


    他背脊猛地一凉,额角渗出细汗。


    查!


    他得想方设法拿到祁照月的药渣,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