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活像个被先生抓到作弊的小学生。


    何雨水可不管这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的事全抖落出来，还添油加醋地模仿父亲"做贼心虚"的样子。


    "哥！爹刚才从李姨屋里出来时，脸红的跟年画上的关公似的！"何雨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何雨柱把肉挂在门后的铁钩上，慢条斯理地掸着棉袄上的雪："这事我早知道了。"


    "啊？！"父女俩异口同声，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就大前儿晚上，"何雨柱从碗柜里取出个粗瓷碗，给自己倒了碗热水，"我那天晚上回来准备给爹打声招呼，结果家里没人...呃，最后我准备走的时候，听见老爹在李姨屋里说什么''搭伙过日子''..."


    何大清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耳朵根红得能滴血："你、你小子..."


    "要我说，"何雨柱喝了口水，一锤定音，"您二位要是真有意思，就赶紧把证领了。省得大半夜往人屋里钻，万一被哪个起夜的撞见了，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何大清抄起扫炕笤帚就要打："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何雨水赶紧拦在两人中间："爹！哥说得在理啊！您想，李姨跟易中海离了婚，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正闹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咳。三人齐刷刷转头，只见李青莲端着个盖着白布的柳条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都快埋进筐里了。


    "那、那个..."她声音细如蚊呐，"我蒸了锅菜团子，想着...想着雨水爱吃..."


    何大清手里的笤帚"啪嗒"掉在地上。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何雨水："走，跟哥去供销社里打点醋。"


    "啊？现在？"


    “你准备留着在里当电灯泡啊！”何雨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雨柱拽出了门。


    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个面红耳赤的中老年人。李青莲盯着筐里的菜团子，何大清瞅着房梁上挂着的腊肉，最后还是何大清先开口：


    "青莲啊，孩子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柳条筐里的菜团子冒着热气，模糊了李青莲泛红的眼眶。她轻轻点了点头，一滴泪"啪"地砸在盖菜团子的白布上。


    胡同口的供销社


    何雨柱兄妹俩蹲在供销社屋檐下啃着冰糖葫芦，何雨水捅了捅哥哥的腰："哥，你说爹能成不？"


    何雨柱望着不远处四合院里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嘴角扬起："放心吧，你李姨蒸的菜团子，比咱爹炒的肝尖还香呢。"


    “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傻丫头，你以后会知道的。”


    夕阳西下，四合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中院那扇许久未贴喜字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擦得透亮，映出一对正在包饺子的身影。


    擀面杖"咕噜咕噜"的声响混着说笑声，在腊月的暮色里格外温暖。


    何雨柱带着何雨水回到家里的时候，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何大清和李青莲顿时羞红了脸。


    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何雨柱扭头看了一旁的何雨水一眼，随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老妹儿，得罪了。


    “妹子，话说咱爹和李姨马上就要焕发第二春了，你现在和你那个对象处的咋样了？啥时候有空把人叫到家里来咱们看看？”


    何雨水顿时羞红了脸，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在地上："哥！你胡说什么呢！"


    李青莲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温柔地拉过何雨水的手："雨水啊，跟姨说说，是哪家的小伙子？"


    "哎呀，没有的事！"何雨水急得直跺脚，"我哥瞎说的！"


    何大清却来了精神，凑过来追问："闺女，你那对象多大年纪？在哪个单位上班？家里几口人？"


    "爹！"何雨水羞恼地瞪了父亲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跑。


    何雨柱一把拽住妹妹的辫子："跑什么跑，饺子馅都拌好了，赶紧洗手帮忙包饺子。"


    李青莲笑着打圆扬："好了好了，雨水要是真有了对象，自然会带回来给我们看的。"她熟练地擀着饺子皮，"不过话说回来，雨水也二十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何大清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儿子："柱子，你现在年纪可不小了，你对象呢？"


    何雨柱正往嘴里塞最后一个山楂果，闻言差点噎住："爹，您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少打岔！"何大清板起脸，"厂里那么多女工，就没一个看对眼的？"


    李青莲也关切地望着何雨柱："柱子，你爹说得对，你也该考虑成家了。"


    何雨柱风骚的甩了甩头发：“爹，您儿子现在可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


    何雨柱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他故意摆出一副自恋的模样，手指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不是我吹，就咱这条件，厂里那些女工见了我，那都得排着队递纸条。"


    "呸！"何雨水做了个鬼脸，"哥你就吹吧，上个月我还看见你追着咱们街道办的李媒婆给你介绍对象呢。"


    "那能一样吗？"何雨柱一边包饺子一边辩解，"此一时彼一时！你哥我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那我还不得好好的挑一挑，捡一捡啊。"


    李青莲抿嘴笑着，手上的擀面杖转得飞快："柱子，那你倒是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


    "这个嘛..."何雨柱故意拖长声调，眼睛滴溜溜地转，"得会做饭的，性格温柔的，长得嘛...至少得比雨水好看那么一丢丢。"


    "何雨柱！"何雨水不依不饶的抬起手就要打，兄妹俩顿时闹作一团。


    何大清看着打闹的儿女，又看看身边笑吟吟的李青莲，突然觉得这屋子比从前暖和多了。


    他悄悄往李青莲那边挪了挪凳子，两人肩膀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各自红着脸低头忙活手里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