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鸦再出

作品:《少年歌行:北离剑仙,一剑开天

    听到了萧岳的话,摘月君只是微微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进入了半步神游境罢了,终究也不是你的对手,进了也没什么用。”


    “没用别进,你自费功力吧。”


    萧岳干脆地接过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酒水登时暖了身子,“一年前你跟我动手,那个时候你就跟我说,我要进半步神游,现在你真的进半步神游了,又阴阳怪气没什么用,就烦你们这些傻逼。”


    摘月君没有回答,而萧岳则是敲了敲桌子,“说,把我的侍卫捉去干什么?还有,把夜鸦给我交出来,给我的人下药人术,找死呢?”


    摘月君指了指后面的冥侯,“他是你的侍卫么?如果是他的话,你现在带走他也没什么用。”


    “什么意思?”


    “你没有发现他已经被人炼成了金身罗汉么?现在的冥侯,是逍遥天境,但是他的意识也没有了,除非有人能让他恢复吧,但是我目前不知道。”


    摘月君悠悠道,“至于夜鸦嘛,这个混蛋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在,我应该会一刀劈了。”


    “为什么,跟你有仇?”


    摘月君摇了摇头,“没仇,但是莫名看他有一点不爽,想要杀了他祭刀,我不喜欢阴阳怪气的人。”


    “那你早点自杀吧,你阴阳怪气地最厉害。”


    萧岳摆了摆手,冷笑道,“既然夜鸦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你为什么要抢走冥侯。”


    “冥侯和月姬是你的人,这一点我知道,一年前承蒙你的关照,我看到了半步神游的境界,所以我也不会对你的人下死手。”


    摘月君抹了抹手指,“那个叫月姬的女子,也中了药人之术,在离开边城前,我给她身上加了封印,可以缓解病发的时间,至于冥侯,中毒太深,我化解不开他身上的毒,所以只能带着,不然放走了他,也是害人害己。”


    萧岳点了点头,露出了然神情。


    “我说呢,为什么月姬可以在你手里逃生,你如果真要杀死他们,只怕他们也跑不了,何必又带走冥侯,冥侯对你有什么用?”


    摘月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悠悠道,“至于我嘛,这一次我只是想要来拿罗刹堂的三十六秘术,将他送入南诀而已。”


    “罗刹堂三十六秘术?你不是半步神游么?你怎么也看重这个?”


    “我不在意什么秘术不秘术的,但主要南诀需要,我是南诀太子的师兄,有必要对南诀负责。”


    摘月君抹了抹拳头,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你这一次,是要来拦住我的吗?”


    他看向了萧岳,萧岳双手一摊,“你对什么秘术有兴趣,我没有,你想要抢,那就随便抢,但你抢不了,就算你是半步神游也一样。”


    “为什么?”


    “因为,现在罗刹堂三十六秘术是在一个叫无心的小和尚手里,而那个叫无心的小和尚,是魔教教主叶鼎之的儿子,而魔教教主叶鼎之,有一个兄弟,叫百里东君,是雪月城的大城主。”


    萧岳洋洋洒洒说了出来。


    摘月君却并不在意,“无所谓,这一次百里东君也好,洛青阳也好,李寒衣也好,需要对付的,是另外的一个人。”


    “是谁?”


    “夜鸦。”


    摘月君抬眸看向了萧岳,“鬼医,夜鸦。”


    ………


    某处山洞深处,潮湿的岩壁上爬满暗绿色的苔藓,几盏幽蓝的灯笼悬挂在凹凸不平的洞顶,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那光不似寻常烛火,倒像是某种萤火虫被囚禁在琉璃罩中,发出冷冽而诡谲的微光。


    "滴答——"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钟乳石尖端坠落,在石洼中激起微小的涟漪。


    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清晰。


    鬼医夜鸦站在石室中央,黑袍裹身,脸上戴着一张乌鸦形状的青铜面具。


    面具下的眼睛在幽蓝灯光中泛着不似人类的光泽——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瞳孔细长如蛇。


    "准备就绪。"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仆低声禀报,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夜鸦微微颔首,青铜面具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掠过石桌上排列整齐的琉璃瓶。


    瓶中蠕动着形态各异的蛊虫,有的通体赤红如血,有的碧绿似翡翠,更有甚者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内脏清晰可见。


    "天剑门的剑胚子?"


    夜鸦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某种非人的质感,仿佛声带曾被撕裂后又重新缝合。


    老仆点头:"是,昨夜在城外的客栈得手。使的是天门的剑法,只差一步进入金刚凡境。"


    夜鸦的指尖停在了一个墨绿色的琉璃瓶上。瓶中的蛊虫感应到温度,突然剧烈扭动起来,身体表面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天门派的剑法讲究绵长不断,内力运转如溪流潺潺。"夜鸦轻声自语,"''青蚨蛊''最为合适。"


    他取下墨绿琉璃瓶,走向石室角落。


    那里摆放着十数张石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手脚被特制的黑色皮带固定,额头、胸口和四肢关键穴位插着细如发丝的金针。


    最后一张床上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剑眉星目,此刻却面色惨白如纸。


    他的青色长袍被解开,露出精瘦却肌肉分明的上身,左臂静脉处已经插着一根透明的琉璃管,管内残留着几滴未干的血迹。


    夜鸦将琉璃瓶交给老仆,后者熟练地将瓶口与一套精致的琉璃器具相连。


    这套器具形似医家所用的"滴注",却更为复杂精巧,由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琉璃管和三个过滤装置组成,中央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青铜罗盘,上面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开始吧。"


    夜鸦退后一步,双手拢在袖中,静静观察。


    老仆拉动机关,青铜罗盘开始加速旋转,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墨绿琉璃瓶中的蛊虫被特殊液体冲刷,逐渐溶解,最终形成一管泛着诡异绿光的药液。


    药液通过琉璃管缓缓流入青年体内,起初只是一滴、两滴...


    "啊——!!!"


    原本昏迷的青年突然睁大眼睛,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所有肌肉都绷紧到极限,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球开始充血,眼白部分迅速被血丝占据,最终整个眼睛都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夜鸦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多么美妙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