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火烧书院
作品:《白天侯府弃妇,夜里被九千岁吻哭》 袁冠宇反应变慢,呆滞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沈栀意捏着那根针,一步步走近他。
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你,你要干什么!”
他本能觉得恐惧,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沈栀意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里的银针刺进他指尖缝里。
啊——
撕心裂肺、疼入骨髓的嘶吼,响彻整间屋子。
袁冠宇出气多进气少,呼吸急促极了,话都说不出来。
沈栀意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我从京城出来,什么都没了。”
“我的名声,我的身份,我经营多年的家。”
“我的母亲去世了,我以为我的外公也去世了,可没想到,我竟然找到他了。”
“可你却告诉我,他的毒解不了?”
她嘲弄的轻嗤了一声,“可以。”
“但是袁先生,我这个人,心眼儿小,爱报复。”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留着你。”
“我外公一日不好,你就要一日受针刺之苦。”
“他不收你做学生,我许你伴他后半生苦痛。”
“你恨他明月高悬独不照你,我送你到明月身边,日日与他感同身受。”
沈栀意拔出银针,手中人又是一阵嘶吼。
她默默走出房间,陈明非看见她手上那根带血的银针,猛地打了个寒颤。
“沈小姐,我……”
他不想死。
沈栀意目光扫过他,将手里的银针递给了他。
“这差事交给你,日后就还是你来做。”
“他若是说了解毒办法,你就来告诉我。”
“如果他不说,那就让他日日受此折磨。”
陈明非一时间呆愣,垂在身旁的手颤抖着。
沈栀意盯着他,“嗯?”
陈明非才醒过神,犹豫的,缓慢的接过了那根针。
明明就是一根针,却仿佛有千万斤那样重。
他是真的怕了。
眼前女人明明貌美如仙子下凡,可问询手段,却犹如地狱修罗。
“小姐放心,学生定然伺候好老师。”
沈栀意看了眼建筑宏大的书院,“褚大哥,放火,烧了吧。”
褚云青愣了下,“这……”
陈明非也道:“沈小姐,望山书院是所有学子心中圣地。”
“袁先生纵有不是,可书院无错啊!”
褚云青也劝她:“要不要等陆老先生醒过来,再行决定?”
沈栀意道:“圣地?”
“书院不过是读书的地方,只要一心治学,哪里不是圣地?”
“要望山何用?”
她就是要毁掉圣地。
陈明非沉吟半晌,眼神尊敬,“小姐言之有理,学生受教。”
褚云青犹疑,“那,书院里那些人。”
沈栀意勾起嘴角。
“搜干净他们身上的财物,只给他们留身衣裳就好。”
“全都放到山下去。”
“既然要学生们苦修,做老师的,怎么能不为人表率?”
“让他们也尝尝苦修的滋味。”
褚云青看着沈栀意的侧脸,觉得她变了。
比在京城时,她变得更锋利果决。
在乱世中,或许是件好事。
是夜。
褚云青依照她吩咐,将书院中的先生和他们的高徒,全都盘剥干净,放下了山。
沈栀意带着晚舟和部分人手,押着袁冠宇连夜离开书院。
褚云青带人留下善后,确定书院里再无活人,一把火将书院烧了个干净。
山上,还有不少迟迟不肯离开,执着的读书人。
眼看着书院起火,却什么都做不了,个个都呆滞看着,甚至无措的大哭起来。
骆翰林跟在褚云青身边。
他耐心挨个书生的劝,“没了望山书院,所有的书院就都是一样的了。”
“你们下山去,寻位真正有学识的先生,好好读书,一定能考取功名的。”
哭的正伤心的书生,突然推开他。
“你懂什么!”
“我若是治学那块料,何必到这里来!”
“这个时节这儿等着,不就是为了拜个好师父一步登天!”
“你们烧的不是书院,是我等寒门的登天梯!”
悲愤至极的学子,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骆翰林。
“是你,都是你!”
几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人,朝着骆翰林就扑了过去。
骆翰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住后颈,扯了回去。
褚云青将他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那些学子。
“再敢过来,老子杀了你们!”
骆翰林后怕的望着他。
书院也烧的差不多了,褚云青带他下了山。
他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褚云青,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骆翰林皱着眉头,“褚大哥,读书治学难道不是为了兼济天下吗?”
“为什么,他们要那么痛恨我们放火烧了书院?”
褚云青笑了声,“我又不是读书人,我怎么知道。”
骆翰林又叹了口气,“那沈小姐呢?”
“她同我说,她不守妇道,已经嫁了人,却和奸夫私奔。”
“我,我不相信,她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可是,可是她敢杀人,敢放火烧山,我……”
褚云青收了脸上的笑。
和慕枫的婚事,或许也算嫁过人吧。
和时鹜寒的情事,也算是和奸夫私奔?
“她杀的难道不是该杀之人?”
“你觉得,书院难道不该烧掉?”
这问题对小小年纪的骆翰林来说,太过复杂了。
褚云青将他抱到坐骑上,“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评判。”
“坐稳了,我们要骑马到山下。”
陈铎之连夜赶到望山书院时,已经是清晨了。
除了灰烬废墟,山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看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陈铎之在心里骂沈栀意。
“给我搜!”
只剩半截山墙的客栈里,有几个书生宿在里面。
被陈明城吵醒,还十分不快。
“滚滚滚,都烧了还不让我们住一住吗?”
原先客栈十两一晚,穷书生住不起。
现下这样的客栈,倒成了他们的地盘。
陈明城装作来求学的读书人,“敢问兄台,望山书院可是在此地?”
“这,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睡意惺忪的书生睁开眼,嘲弄的笑了声,“呵,你也是来拜师的?”
陈明城点头,“是啊。”
那书生道:“都烧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