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坐地起价
作品:《白天侯府弃妇,夜里被九千岁吻哭》 另一边的房间里,沈栀意正饮茶间,晚舟敲门进来。
“小姐,京城消息。”
“秦家被抄,秦贵妃被打入冷宫,秦世川被关押天牢。”
沈栀意十分意外,“新帝动的手?”
晚舟舔了舔下唇,“新帝联手东厂动的手,是昨夜的事情。”
“另外还有,时督主叛出京城,将东厂厂卫尽数带走了。”
这个消息,沈栀意倒是不意外了。
他是必定会起兵的。
只不过,这一世,他做的更多了些。
秦家变故,大梁朝廷必定内乱。
季承羡位置还没坐稳,就对秦家动手,其他世家必定向他发难。
时鹜寒若是还在,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能替他清除世家,巩固皇权。
可现在,他叛出京城,留给季承羡就是一地狼藉。
沈栀意看向窗外。
秦世川死了,她的通缉迟早会被撤掉。
那么,笼络徽州官员的计划,就要变一变了。
二楼雅间里。
胡彦鹏听见秦家倒了的消息,半晌没有回神。
秦世川嚣张了许多年,竟然还是倒了。
同样的消息,沈栀意让人给沈雨柔也传了话。
沈雨柔再看向胡彦鹏的眼神,可就没了讨好的意思。
她收起画卷,慢慢卷了起来。
“沈娘子,且慢。”
胡彦鹏脸上带上了笑意。
秦家倒了,他也就不用再顾忌秦家权势,那这画他当然要拿。
沈雨柔却慢条斯理道:“大人说的极是,妾室十分羞愧,实在不该谎称世子所赠。”
“这就是我姐姐流出来的东西,妾身可不敢给大人惹麻烦,就算了吧。”
胡彦鹏眼神飘向了字画缸,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是只有一个,这儿有一堆呢!
“沈娘子,是本官说错话了。”
“娘子在徽州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娘子一向都是最诚信的,怎么会骗本官呢!”
沈雨柔将画卷仔细系好,放回了字画缸里。
“胡大人,这些东西您今日可以拿走,不过,有些话妾身可得说在前头。”
“妾身一介女流,经营不易。官府若是三天两头来查这个查那个,妾身实在是吃不消。”
胡彦鹏脸色变了变,她这是也得知了消息,坐地起价了。
沈雨柔笑道:“不过,妾身以为,这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我的生意好了,自然不会亏待大人。”
“我这生意不好,能孝敬给大人的,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了。”
“您说呢?”
胡彦鹏思忖片刻。
如今秦家倒了,给秦家的孝敬也算是打了水漂。
再继续为难沈雨柔,也没什么好处。
但要是现在给她点面子,不再继续查沈栀意,还能从她手里捞到点好处。
“沈娘子说得是,官府怎么能扰乱正常经营呢。”
“来,吩咐下去,让他们别去打扰沈娘子的铺面了。”
沈雨柔见他上道,也不拿乔。
“字画缸沉的很,大人快让人抬走吧。”
出了这个门,只消说字画缸里的东西,都是诗会上学子所作,便能遮掩。
就事论事,胡彦鹏还是很喜欢沈雨柔的行事风格,办事妥帖仔细,让他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可惜,秦家倒了,再想纳她进门,就更不易了。
胡彦鹏离开时,水榭上的文人诗酒正酣。
沈雨柔下楼,亲自吩咐伙计招呼他们,便去了沈栀意处。
“姐姐,胡大人的人都撤了。”
“他应该也接到了秦家的消息,不会再追查你的下落了。”
沈栀意摘下帷帽,听着外头吟诗的声音。
“你说,他们知不知道,诗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沈雨柔对那些个文人的印象并不好。
她开的两家酒楼,都有文人赊账。
跟他们要账,还要被骂一句满身铜臭。
“也许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
“是个人就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可他们偏偏觉得,咱们这些生意人就乐意拿钱请他们吃饭,就为了听他们两句酸诗。”
沈雨柔语气不屑,“他们要是知道了,就会清楚自己一直以来标榜的气节,其实并没有。”
“内里毁了,人不就毁了吗?”
沈栀意很惊讶她的想法。
沈雨柔轻笑了一声,“姐姐怎么这么看我?”
“是觉得,和从前的我大不相同了吗?”
沈栀意点头,“是过于通透了。”
沈雨柔目光澄明,“是我以前活的太糊涂了。”
“不说他们了,姐姐不用躲躲藏藏了,这些铺子……”
沈栀意抬手打断了她,“你经营的很好,不用移交给我了。”
“我还想找外祖的下落,也没精力事事亲为,还是你来做就好。”
她知道,沈雨柔也一定是舍不得的。
沈雨柔道:“我也不推辞了。”
“但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往后要拿主意的时候,我还要问过姐姐。”
沈栀意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们商量着来。”
诗会事了,徽州官府对她的追查也松懈下来。
沈雨柔本想将她挪到徽州城里住。
沈栀意却拒绝,“先别着急搬了。”
“诗会事了,我想去一趟望山书院看看。”
沈雨柔很舍不得她,“才从宿州回来,你还没怎么休息呢。”
沈栀意道:“比在京城休息的好多了。”
“望山书院路远难行,陆嬷嬷年纪大了,我想把她留下,还望你多照顾她。”
曾几何时,沈雨柔也是恨过陆嬷嬷的。
永定侯府的门,是陆嬷嬷送她进的。
在侯府风光时,她也曾想过,要让嬷嬷看看,自己过得有多好,她样样都错了。
江宥齐入狱时,是陆嬷嬷送她去见的沈雨嫣。
她被疯了的沈雨嫣吓坏了,心里怪嬷嬷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
后来,江宥齐死了。
她终于明白,难听的话,所谓的针对,不是陆嬷嬷不喜欢她,都是为她好的。
决定去旧宅自食其力,也是陆嬷嬷送她去的。
路上,她问嬷嬷,“大姐姐是不是恨透了她。”
陆嬷嬷却告诉她,“大小姐不恨她,也不恨沈雨嫣。”
“同为女子,她只是唏嘘、不平,替她们难过而已。”
“不过是走错了一段路,于女子而言,是灭顶之灾,可对男子来说却无半分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