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秦族尽灭
作品:《白天侯府弃妇,夜里被九千岁吻哭》 秦飞轩背靠侍卫,好不容易将仓皇逃窜的人手合拢。
他身后,一道朱红蟒袍的身影突然出现。
时鹜寒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底下的人,带着一股藐视。
“时鹜寒,你怎么敢!”
秦飞轩做了太多年的秦家大少爷,早已骄傲的不信有人敢背叛秦家。
他麾下内宫侍卫,也大多出自世家,比起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东厂厂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平时还看不出什么,可到如今,这对比就极为惨烈了。
东厂的厂卫甚至没有多少折损,将内宫侍卫围困其中。
“我乃正三品侍卫统领,我父亲是当朝首辅!”
秦飞轩垂死挣扎,“你不能杀我!”
时鹜寒面容冰冷,“东厂奉旨行事,秦大少的遗言,本座会告知你父亲的。”
“动手!”
他话音落下,眨眼之间,护着秦飞轩的侍卫便都被杀了。
步杀刀锋架在秦飞轩脖子上时,他还不敢相信。
倔强的眼神瞪着步杀,“放肆……”
他话还没说完,脖颈鲜血喷涌。
凸起的眼睛再也没能合上。
步杀擦着刀,向时鹜寒复命:“督主,秦世川被擒,秦族屠尽,只剩储秀宫了。”
时鹜寒缓缓出声,“知道了。”
秦贵妃望着天边明月,坐在殿内的大椅上。
时鹜寒进来时,宫内不见一个侍女。
“给贵妃请安。”
秦贵妃目光缓缓落在了他身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说这种场面话吗?”
时鹜寒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未行礼。
“你毕竟是皇帝生母,他会留你一条命的。”
秦贵妃冷哼了一声,“谁又稀罕。”
“在这深宫高墙里,我早就过够了。”
“时鹜寒,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被人捉弄,跟一群小太监就站在我这院子里。”
“彼时,我也才刚刚得宠,内务府调拨人手供我挑选。”
“那一群里人里,我一眼就看中了你,我从没见过长得那么漂亮的小男孩。”
时鹜寒皱起眉头。
从前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多回忆。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长在宫里。
没有人告诉他,他是谁,为什么和这宫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不是太监,不是宫女,不是伙夫,不是马夫。
那时候,太监们最喜欢捉弄他,用他取乐。
他被哄骗,跟一群小太监到了储秀宫,被秦贵妃选中。
可所有人忽然哄堂大笑,他们指着他说:“娘娘弄错了,他不是太监。”
秦贵妃斥责了他们,坚持要了他。
时鹜寒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个能落脚的地方了。
可是,内务府的大太监却说,他是个男子,不能伺候后宫的主子们。
大椅上的秦贵妃叹了口气,“我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没能留下你。”
“如果我知道,你后来会被欺负成那般,我一定早早的就求父兄,让他们帮你出宫。”
时鹜寒冷冷打断了她,“贵妃娘娘,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秦贵妃忽然起身,走下了高位。
“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事情。”
“时鹜寒,对不住,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对你。”
时鹜寒脸色越发冷硬。
从储秀宫离开之后,那大概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宫里只要是个人,就会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笑他被贵妃当成小太监看中。
太监本就是这宫里最末等,谁都能欺负的。
可他们忽然发现,这宫里有个人,比他们的地位更低下。
那些年的作践,让他无数次的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太监?
如果和他们一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欺负自己了。
秦贵妃走到了他面前,鲜红的指尖想要触碰他的脸。
“再得知你的消息,就是你要去净身。”
“当那些事潮水一样的向我涌来,当我知道你遭受了什么,当我看见出落成少年的你,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得救你啊。”
时鹜寒不再掩饰脸上的嫌恶,躲开了她的手。
“贵妃想要救我的方式,就是企图将我囚禁,当做你的玩物?”
秦贵妃面色受伤的收回了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啊。”
时鹜寒勾了勾嘴角,笑意无比冰冷。
被太监欺负,被老太监蹂躏,他还天真的以为,秦贵妃是真的可怜他。
可谁能想到,不过是新的觊觎。
老皇帝年迈,于房事上早已不济。
年轻压抑的贵妃娘娘,无从发泄,便看上了皮囊上佳的他。
也因为她,才逼得自己走上了绝路。
在走进净房时,他是下定了决心的。
似乎除了这条路,他找不到其他的活路。
当他从净房里出来时,他也一度真以为自己和太监无异。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认真真的做个奴才,听话乖顺。
可还是她。
秦贵妃眼神无辜的望着他,“我是真的想帮你。”
“一知道你净了身,我就立即向内务府要了你。”
“有我做你的依靠,你在宫里才能不被欺负啊。”
时鹜寒舌尖扫过后牙。
他是该谢谢秦贵妃。
她的偏宠,让他在后宫地位飞升,势力迅速崛起。
帮老皇帝收拾了几次首尾,便被他看中,管起了东厂。
可也是她。
竟在他值夜休息时,扒了他的衣服。
本能的反应,让他才知道,净身出了问题,他并没成功。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再继续留在储秀宫了。
否则早晚会出事。
“贵妃说这些,是打算让我放你一马?”
眼角的皱纹难掩岁月,可她依旧是漂亮的。
秦贵妃眼波如水,“时鹜寒,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时鹜寒决绝,“没有。”
秦贵妃不相信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可时鹜寒抬起了手,“来人,将贵妃移送坤宁宫,着人看守,无令不得出。”
殷红裙摆染上了灰尘,黄金首饰摔落地面。
盛极一时的储秀宫贵妃,被她从来都看不起的厂卫押解着。
时鹜寒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恨意缓慢消退。
动心?
不,他这些年想过千万次,要如何除掉秦家,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