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

    太皇太后绷着嘴角,道:“来人!送公主回府!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踏出公主府半步!”


    “皇祖母……”萧玉柔咬着唇道。


    谢云澄跪在一旁,他本想咬牙揽下罪责,可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发展,此时若是出来说他已经心有所属……那岂不是在打太皇太后的脸?


    况且她老人家正在气头上,他就算说出来也未必会成全,万一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害了林姑娘的名声……谢云澄心中万分懊恼,只觉水深火热。


    谢瑜立在一旁,看着低头不语的萧玉柔,眼底泛起莫名的情绪。


    片刻后,他上前恭敬道:“太皇太后息怒,臣定会严加管教公主。”


    太皇太后手掐眉心,疲惫道:“小女无知,辛苦谢太傅了。”


    谢瑜应道:“教导公主,乃臣之职责,今日之事惊扰了太皇太后,是臣失职,臣请罚。”


    太皇太后:“不必如此,大概也是哀家,太娇惯她了……”


    谢瑜不置可否道:“此事臣侄云澄乃是从犯,虽是预谋行事,可他当众辱骂公主不假,臣带回去定会严加惩治。”


    太皇太后颔首:“此事,便交由你去做主罢……哀家乏了。”说罢便挥了挥手,将众人都退下。


    .


    萧玉柔铩羽而归,心绪不佳,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公主府。


    她躺在榻上,将自己蒙在被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莺儿看天色已晚,心知她今日不顺,又恐她此时睡多了夜里要失眠,便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她觑着她的脸色,试探道:“殿下您今日午饭都没吃,此时都已戌时,不吃点东西要饿坏的……”


    萧玉柔裹着被子:“不想吃。”


    “啊,不吃也行,那咱们就不吃正餐……我记得咱们小厨房新学了几道点心,都是您爱吃的口味,奴婢这就叫她们做……”


    “不了,本宫还想睡。”


    莺儿:“那话本呢?上回去寒梅斋,您不是也顺带买了好几本吗?奴婢读给您听?”


    “不想听。”


    莺儿:“欸,对了,上回殿下定制的衣裳已经送过来了,殿下还没穿,可要试试?”


    “不想不想就是不想,”萧玉柔闭着眼,将被子蒙在头上,“出去,都出去!”


    莺儿见萧玉柔如此,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


    萧玉柔正要继续蒙头大睡,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臣来探望公主殿下。”


    萧玉柔吓了一跳,听出是谢瑜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冲着门外质问道:“谁让他来的,入我公主府竟无拜帖通传!”


    莺儿连忙进来,跪下请罪道:“公主殿下息怒,太皇太后许了太傅大人在公主府自由行走,可随时出入府内。方才您睡着了,还、还没来及跟您说……太傅大人就侯在殿外,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


    是他自己要撞枪口,萧玉柔正愁邪火没地方发,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谢瑜迈步进殿。


    萧玉柔听闻脚步声,隔着床纱,直接开火:“太傅大人还真是热心肠,怎的,是想来数落本公主的?”


    谢瑜眼中平淡,平静如海:“公主带着忧思入睡,恐伤精神。”


    萧玉柔仰着下巴:“不用你来这做好人,本公主好得很,待会还要喝酒唱曲,吟诗作对。”


    谢瑜一本正经地皱眉:“忧思过后又饮酒,更加伤身。”


    “要你管?”


    “臣奉命管教公主。”


    萧玉柔赌气道:“那本公主就在床上喝,你还能管到床上去么?”


    谢瑜身姿挺拔,语气重了几分:“公主殿下慎言。”


    “臣此次来公主府,是来送公主的嫁妆单,并告知公主备嫁事宜。”


    萧玉柔唇角一扯:“好啊,那太傅大人说说看,本公主听着。”


    谢瑜道:“公主殿下,聆听师长教诲时应坐姿端正,目光直视。”


    萧玉柔火了:蹬鼻子上脸。


    她将衣衫一扯,发髻一松,伸手将床帐一拉:“这样听可好啊?”


    萧玉柔本身生得玉骨冰肌,身材极好,此时坐在床榻上,衣衫半开,酥软半露,腰肢柔软,发髻散乱,眼神中丝毫没有惧色,张扬明媚地看着谢瑜。


    谢瑜心中一动,将头微微偏过几分,清冷的湖面终于起了波澜,皱眉道:“成何体统,把衣裳穿好。”


    “哦?”萧玉柔瞧他如此反应,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她歪着头,故作不解道:“太傅大人,徒儿已经按照大人的要求照做了呀,坐姿端正,目光直视……怎的太傅大人却不看我了呢?”


    “衣衫不整,有辱斯文。”


    萧玉柔闻言不高兴了:“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怎么就有辱斯文了呢?太傅大人,本公主很好看的,你要不再看一眼呢?”


    谢瑜不语,冷着脸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垂着眸子,将外袍盖在了萧玉柔的身上。


    萧玉柔怔了一瞬,没料到谢瑜是这个动作。


    他的外袍还保留着温热,暖和的布料与萧玉柔肌肤相贴,萦绕着他身上的兰花香气。


    谢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色恢复平静,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公主殿下如此行事,就不怕伤了太皇太后的心?”


    萧玉柔闻言一顿,心中微微发酸,嘴上却逞强道:“太傅大人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本公主好的很,不需太傅大人如此操心。”


    谢瑜平和道:“太皇太后虽生气,却仍为你添了不少妆奁,并嘱咐臣,婚嫁一应用度,要在礼制之内给你最好,让臣莫要苛刻公主。”


    他语气重了几分:“你今日如此诓骗她,实属不孝。”


    萧玉柔抿着唇。


    他说得确实不错,萧玉柔自知理亏,可她就是憋着一股劲,不想听他说教。


    谢瑜道:“还请公主安心在府中备嫁,莫要再生出事端,便是对太皇太后最大的宽慰,亦是作为后辈的孝心。”


    萧玉柔闻言心中不虞,道:“我皇祖母待我不薄,我愿意侍奉她,尊崇她,敬爱她。”


    谢瑜点头:“如此甚好。”


    “可我却不愿用我一生的幸福来宽慰她,我也有我的一辈子,我再爱她,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谢瑜皱眉:“为何委屈?你与云澄青梅竹马,乃是良配。”


    萧玉柔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委屈的地方是在这吗?!


    她在心中下了判断:此人是个死心眼,简直没救了。


    她冷道:“太傅大人山中修行多年,乃是高岭之花,生来就在雪山之巅,傲视众生,自然不懂人间感情,本公主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莺儿,送客。”


    谢瑜未动,皱眉道:“殿下不可太过任性。”


    萧玉柔看着他,笑道:“太傅大人既然想看本宫更衣,那便看吧。”


    莺儿站在一旁,闻言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说罢萧玉柔将他的衣袍一丢,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裳,当她低头解开脖子后边肚兜系带,再一抬头,谢瑜便不见了。


    只留下嫁妆礼单和一册《大婚事宜》,还有一件月白色的外袍。


    切。


    不过这算是把他吓跑了?


    萧玉柔心中莫名愉快。


    ·


    太皇太后命萧玉柔禁足,却没有提过禁足的时间,是以萧玉柔只能过一天算一天,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至于退一婚事,萧玉柔曾派人想给谢云澄传话,但谢国公府管束甚严,几次三番都找不到什么机会,不知他究竟如何。


    不过她打定心思要退婚,便想将机会瞄在每年都会举办的避暑宴上。


    避暑宴乃是皇家例行举办的宫宴,除了避暑外,也旨在犒劳有功之臣,与皇家同乐,算是一种恩裳,能参与皇室宫宴乃是为官者的一项殊荣,更是官员晋升的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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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避暑宴,萧玉柔年年不落,太皇太后向来心软,从前萧玉柔不论犯了多大的错,罚归罚,但这一类的宫宴还是要例行参加的。


    今年的避暑宴太皇太后一开始没打算让她参与,萧玉柔听闻后便去了几封信,言辞恳切地求了几天,太皇太后这才肯让她去。


    她看着桌上的宫宴请帖,眯起眼——


    若是能在避暑宴上闹出些动静……


    “殿下。”莺儿的声音打破了萧玉柔的沉思。


    “何事?”萧玉柔正歪在廊下的躺椅上乘凉,闻言转头去看她。


    此时暑气已浓,她一袭薄纱红裙,姿态慵懒地赖在躺椅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瓷白的脸庞之上红唇娇俏,眉目含情,额头上渗出细细一层薄汗,水光潋滟,更显得娇靥无双。


    莺儿见她这番模样,不禁有些脸红,道:“您让巧儿打听林姑娘的事,已有眉目了。”


    上回林佑宁回府之后再无消息,如今她被关在府中过得百无聊赖,能听到些事情自然颇感兴趣。


    “说说看。”萧玉柔躺了回去,双手枕头,饶有兴致地听着。


    莺儿道:“这林大姑娘生母出身书香世家,可惜英年早逝,林院判便续弦娶了兖国公之女钱氏,生下了林二姑娘。”


    “钱氏出身高贵,她所生的林二小姐在府中极有依仗,被养得娇惯跋扈,时常与林大姑娘不对付。”


    萧玉柔蹙眉,道:“这门不当户不对,兖国公乃公爵门第,林院判不过五品,还是娶续弦,兖国公能忍心把女儿嫁给他?”


    莺儿道:“若是按照常理,确实是不可能,但……这钱氏是个断指,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肯求娶。”


    萧玉柔年纪并不大,对于上一代的秘辛知之甚少,便好奇了起来。


    “为何断指?”


    “奴婢也没打听出来,不过倒是听闻林院判家的下人说,这钱氏主母,性子暴戾,动不动就处罚下人,但她因出身高门,所以林院判也并未敢管。”


    “林大姑娘乃是原配所生,林院判当年为了求娶钱氏,答应将林大姑娘寄养在叔父家,倒是把她养出了一副温和有礼的性子,这才在上京传出了贤名。不过前两年她叔父病逝了,林院判便将她接回来抚养。”


    萧玉柔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姐妹二人相差如此之大。”


    莺儿继续道:“林大姑娘不喜主母钱氏的脾气,但却也客气相待,可这钱氏却一直看不惯她,连同林二姑娘也处处与之不对付,说她假清高,又因林大姑娘生得好看,名声又好,平时也常有嫉妒之举。”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林二姑娘更是闹得厉害。”


    “为何?”萧玉柔甚是不解。


    “上京中,春夏两季正是雅集宴会最多的时候,是以姐妹二人常常一起去参加各种宴会,宴会上的妇人们聚在一起,无非是谈论哪家的公子姑娘如何如何,好为了自家儿女说亲,这林大姑娘风评甚好,而林二姑娘却总各有闲话……”


    萧玉柔闻言挑眉:“所以这林二嫉妒她姐姐?不过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正是殿下说的这个理,我听雀儿说,这林二姑娘小小年纪,心思不纯,有时候仗着宠爱,会故意挑事,好与林大姑娘争吵,说是要世人瞧瞧,这林大姑娘吵起来的泼妇模样。”


    萧玉柔还是头一次听这等高见,摇着扇子:“怪不得,林佑宁就算性子再好再和善,也架不住这等泼皮胚子催逼,怕是要被她给带累了。”


    “正是呢,”莺儿想了一想又道:“不过姑娘打听这些做什么?”


    萧玉柔道:“她大庭广众之下受了欺负,我总要知道缘故。”


    “可是,”莺儿道,“她属意谢世子,您却跟谢世子有婚约……这,就算您帮了她,也无用啊,日后您跟谢世子成婚,她未必会记您的好。”


    萧玉柔看着莺儿:“我帮不帮她,跟她是谁无关,我帮她,也不是图她感恩戴德,况且……”


    “谁说我会与谢云澄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