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婶在摊位后面也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正想让小王过去问问，小王却已经主动走了出来。


    “各位街坊邻居，各位顾客朋友，大家请放心！”


    小王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看把我们这两位兄弟给累的，大家先给点掌声鼓励一下！”


    人群很给面子地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和笑声，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大家不用担心！”


    小王摆摆手，脸上带着专业的微笑。


    “我们老板，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杨神，对食材的处理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


    “这些兔头，每一个都经过了十几道工序的清洗，绝对干净卫生！”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看杨神在B站的视频，有一期专门讲过食材处理，全程公开透明，保证你看完之后比自己在家弄的还放心！”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瞬间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


    “而且啊，”小王话锋一转，带上了一点神秘的腔调，“这兔头可不只是好吃那么简单。”


    “杨神在处理的时候，特地保留了兔脑中少量对人体有益的卵磷脂。”


    “这可是好东西，健脑益智！简单来说，就是吃了能变聪明！”


    “噗……”


    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


    “真的假的？吃个兔头还能考第一？”


    小王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必须的！我们这不叫麻辣兔头，我们这叫‘学霸加油包’！”


    这番带着梗的宣传，彻底把大家逗乐了，气氛也完全热烈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大家开玩笑了。”


    小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终于抛出了重磅消息。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馋得不行，都在等这个兔头。”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汉林食品即将专门为麻辣兔头开发一条全新的生产线！”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大家就可以在线上店铺直接下单购买了！全国包邮，送到你家！”


    “大家可以先点点关注，收藏一下我们的线上店铺，上新了会有第一时间通知！”


    这波广告打得猝不及防，却又顺理成章。


    ……


    汉江大学，硕士研究生宿舍。


    李东海提着一个油纸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推开了门。


    “我回来了！”


    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


    舍友管田正戴着防蓝光眼镜，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皱眉。


    他鼻翼翕动，被这股浓烈的味道呛得转过头来。


    “老李，你这是去化粪池里游泳了？”


    “去你的。”李东海白了他一眼，美滋滋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杨神出品，必属精品。”


    说着，他拿起一份打印好的科研文献，把兔头放在旁边，摆出一副要通宵钻研的架势。


    然后抓起一个兔头，啃得满嘴是油。


    管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李东海，你不对劲。”


    “嗯？”李东海的嘴被辣得嘶嘶哈哈，含糊不清地应着。


    “你不是号称一滴辣都不能沾，吃个微辣麻辣烫都要喝一升水的人吗？”


    “此一时彼一时。”李东海灌了一大口水，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


    “为了杨神，我什么都能克服。”


    管田的视线落在那堆兔头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作为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的研究生，他看这东西，看到的不是美食，而是一堆潜在的风险。


    “我说，你真敢吃啊？”


    “怎么不敢？”


    “街边摊的东西，你心里没点数？”


    管田站起身，走到他桌边，指着那个兔头，开启了职业病模式。


    “就这种腌制卤味，是食品安全问题的重灾区。”


    “兔头，结构多复杂？”


    “里面的淋巴、血管、各种腺体，你觉得那些商家有那个耐心给你一个个清理干净？”


    李东海啃得正欢，闻言动作一顿。


    “杨神不是那种商家。”


    “呵，哪个商家会把‘我不干净’四个字写在脸上？”管田的语气充满了专业人士的优越感。


    “自从我学了食品工程，了解了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菌和化学物质。”


    “我就对这类东西彻底免疫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表情都变得有些嫌恶。


    “我导师上课给我们放的案例，那些街边摊的后厨，环境脏乱差得堪比垃圾场。”


    “厨师上完厕所手都不洗就直接揉面，配料在常温下放一整天。”


    “上面全是苍蝇，里面早就滋生了无数的寄生虫和细菌。”


    管田越说越激动，指着李东海手里的兔头。


    “就你这个，我敢保证，亚硝酸盐绝对超标，大肠杆菌菌落数能吓死你！”


    他作势要去抢李东海的电脑。


    “你别吃了，我这就给你找几篇相关的研究文献看看，保证你看完三天吃不下饭。”


    李东海一把护住自己的兔头，梗着脖子反驳。


    “你说的那些都是一般情况，我承认！但杨林绝对不一样！”


    “他处理食材的过程全都在B站公开过，那标准，比我们实验室的无菌操作台还严格！”


    李东海说得斩钉截铁，那是一种粉丝对偶像毫无保留的信任。


    管田被他这副“脑残粉”的样子气笑了。


    “公开？公开的都是想让你看到的。你还真信了？”


    “我信！”李东海瞪着他，“杨神的人品我信得过！”


    “人品能当饭吃？人品能杀死幽门螺杆菌吗？”管田毫不留情地吐槽。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宿舍里的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


    一个坚信科学数据，一个坚信偶像品质。


    谁也说服不了谁。


    “行。”


    管田深吸一口气，突然冷静下来。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不是说他干净吗？”


    “对！”


    “有本事，咱们拿去实验室测测。”


    “用数据说话。”


    李东海一听，瞬间来了劲。


    这可是给杨神正名的好机会！


    “测就测！谁怕谁！”


    “好。”管田点点头，镜片闪过一道光，“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要是检测出来有问题，比如亚硝酸盐超标，或者菌落总数不合格。”


    “任何一项不符合国家食品安全标准。”


    管田盯着他，“你以后，再也不准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街边摊。”


    这个赌注有点狠。


    李东海犹豫了一下。


    “行！那要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呢？”他反问。


    管田嗤笑一声。


    “不可能。”


    “万一呢？”李东海不依不饶。


    “没有万一。”


    “你就不敢赌？”李东海用上了激将法。


    管田最受不了这个。


    “有什么不敢的？你说，要是没问题，你想怎么样？”


    李东海眼睛一亮，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