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云山书院

作品:《小七科举手记

    “云山书院?”何七面露疑惑,“这名号听着耳生,先前似乎并未听说过。”


    卿松解释道:“此乃新近崛起的书院,听闻是一位从涴墨溪退隐的夫子自立门户所创,起初并未掀起什么风浪。谁知今年府试放榜,一举夺魁的竟是云山书院的学生,前十之列亦不乏其院学子。更奇的是,涴墨溪曾亲自招揽那位案首,却被一口回绝,执意留在云山书院,这事在临江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毕竟敢当面驳涴墨溪面子的,这还是头一遭。云山书院就此声名鹊起,不少人都想瞧瞧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如此听来,这书院却是不一般。不过短短半年,便能在临江挣出个名头来,可见这位夫子定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临江的学子如过江之鲫,书院亦是如此。然这书院自是也会分个三六九等的,这些年临江书院的头把交椅一直由涴墨溪书院坐着,虽有其他书院,但总越不过涴墨溪书院去。这云山书院突然出现,却是叫人好奇。


    卿松点头,道:“此番招生,听闻云山书院的山长亲自坐镇,凡欲入院者,皆需先投一份窗稿,经他过目后方得面试。这一关就刷下不少人,故而至今也没几人见过这位山长的真容。何兄若有心一试,不妨去邀月阁碰碰运气。只是务须谨慎,莫要暴露了身份。”


    何七刚应下,一旁的陆鸣珂便插话道:“纵然事发也无须惧怕。届时只需递个口信与我,我自有法子周旋。”


    何七不禁失笑,道:“陆兄高义,待家父家兄安然出狱,必当登门拜谢。”


    既已探过郡王府,三人便各自散去。见天色尚早,何七决意先往邀月阁一探。这邀月阁虽名带风月,实则是个清雅茶肆,常有说书人在此讲些市井奇谈。以往从未听闻有书院在此招收学生,这云山书院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待何七行至邀月阁,便见三三两两的学子从里头出来。只是多半是面容沮丧,唉声叹气,想来应当是没能如愿。


    何七心下暗忖,未料这云山书院竟有这般气性。须知临江府内诸多小书院,往往需四处招徕生徒,鲜有敢挑拣拒绝的。能如此硬气的,向来只有那几家根基深厚的大书院。她在门外略站了站,便举步踏入阁中。但见里头早已聚了不少读书人,有的手捧窗稿反复检视,有的焦躁踱步,眼神游移不定。


    何七今日并未携带窗稿,只叫了盏清茶,拣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才啜了一口,便有一青衫学子凑近前来,搭话道:“这位兄台,可是来应考云山书院的?”


    何七摆手道:“小可只是路过,见里头热闹,进来讨杯茶吃。兄台说的这云山书院,却是临江哪处名院?”


    那学子见何七并非同道,反倒放松下来,顺势坐在一旁,道:“兄台是外乡人?这云山书院乃是今年才闯出名号的。你可知道,今岁府试榜上,前十之中竟有三位出自他家!”


    何七故作不解:“府试虽要紧,后头还有院试。乡试,单凭一届府试,就能让这书院声名大噪?”


    那学子摇头晃脑,压低声音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兄台来临江多久了?可曾听说过涴墨溪书院的名头?”


    何七点头道:“自然知晓,那是临江首屈一指的书院,即便在外乡也有所耳闻。”


    那学子顿时来了精神,凑得更近,神秘兮兮道:“那你可晓得,前几日,云山书院竟与涴墨溪立下了一桩赌约?”


    “赌约?”何七适才并未听卿松提及此事,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正是!”那学子面显得色,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府试案首本是云山书院的学生,竟当面回绝了涴墨溪的邀约。这还不算,那学子竟放出口风,说来年院试,即便涴墨溪派人下场,魁首也必属云山书院!”


    “竟有这等事?”何七讶然,“可涴墨溪书院不是素来只招收秀才么?院内学子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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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过了县府院三试的佼佼者,若他们当真下场,云山书院如何抗衡?”


    “谁说不是呢!”那学子击节道,“涴墨溪里头个个都是顶尖人物,虽说他们每年也会派些弟子下场历练,但多是随手一试。若当真全力施为,旁人岂是对手?可正因如此,云山书院敢放出这等狂言,必是有所依仗。况且,”他声音压得更低,“这赌注下得可不小呢!”


    “还有赌注?”这确实叫何七更好奇了。


    那学子点头,道:“可不是么!既有赌约,须有个赌注。那云山书院放话:若来年院试案首不是他家的,便闭了院门,束脩尽数退还学子。”


    “这云山书院好大的口气!莫不是故弄玄虚,专为哄人注目,好骗些子弟来读书?”这赌注,像是已经笃定了来年的案首必会出自云山书院,但何七实在想不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院,是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些的。


    “多少人也这般猜疑。可他既说不成便全退束脩,自然有人贪这个便宜。横竖读上一年,也不亏不是?你瞧今儿这邀月阁热闹得紧,多是来看这里头的蹊跷的。况且这书院端的好大架子,来了几日,半个人不曾收,倒叫人越发想瞧个究竟。”


    话音未落,忽听得邀月阁二楼一阵喧嚷。何七与那学子齐抬头,但见一个穿青衫的人影打屋里出来,才几步便被三五人围住,方才那惊叹声正是从此处传来。


    与何七说话的那学子倒是眼尖,拍案起身道:“窗稿!这人方才进去时明明揣着一卷窗稿,此刻两手空空,莫非是被留下了?兄台倒好造化,才来便撞上头一个被收录的!”


    此话一出,这旁边的人呀躁动起来,都纷纷往那上头看去,想一睹那学子的真容。


    何七却不似他那般躁动,只慢条斯理呷了口茶,抬眼往上一瞥,却不偏不倚正与那出来的学子对了个眼风。心下却是一惊,这不正是方才卿松提到的褚琴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