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茄子有毒,人心更毒
作品:《四合院:从傻柱徒弟开始》 许砚秋攥着铜钥匙串的手沁出薄汗,菜窖铁门的铁锈蹭得指腹发红。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监控室里收拾碎酒瓶的傻柱——师父正用抹布擦着下巴上的酒渍,嘴里念叨着"得把那孙子揪出来",倒像只炸毛的大鹅。
"师父,我去菜窖看看,您盯着赵主任别让他溜了。"他扯了扯蓝布工装,故意把钥匙串摇得哗啦响。
傻柱挥了挥油腻的炒勺:"成,有动静喊我!"
菜窖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土腥气扑得人睁不开眼。
许砚秋摸出裤兜里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堆成小山的土豆、白菜,最后停在墙角那只破竹筐上——筐沿结着褐色的茄皮,正是昨儿被赵主任催着下锅的那批。
"系统说的旧筐......"他蹲下身,手指刚碰到筐底,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橙光。
【检测到残留龙葵碱成分】几个大字闪得他眼皮直跳,下方小字滚动:"与老马家晾晒野菜毒素匹配度87%,建议获取样本对比。"
许砚秋倒抽一口凉气。
龙葵碱他知道,发绿的土豆里就有这玩意儿,吃多了上吐下泻。
可茄子怎么会有?
他扒开筐底的烂菜叶,摸出个灰扑扑的粗布口袋——袋口沾着暗紫色汁液,凑近闻闻,竟有股子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儿。
"叮——触发隐藏成就【毒源追踪】,奖励「解毒草药香囊」。"系统提示音刚落,掌心就多了个绣着葫芦的红布包,艾草香混着薄荷味直钻鼻孔。
他把布袋往怀里一塞,猫腰钻出菜窖时,后颈的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食堂里,孙医生正皱着眉给最后一个呕吐的职工量血压。
许砚秋绕到通风口,假装调整挂历,指尖一松,香囊就挂在了排风扇边上。
刚退开两步,就听张婶抹着嘴直起腰:"怪了,怎么突然不恶心了?"
孙医生的听诊器"当啷"掉在桌上。
他抓起张婶的手腕又号了遍脉,抬头时镜片上蒙了层雾气:"血压稳了,心率也正常......"他盯着通风口的红布包,"小秋,你那挂历后藏了什么宝贝?"
许砚秋挠着后脑勺笑:"我奶奶传的防蚊香囊,可能凑巧......"话没说完,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是秦大爷发来的语音,滋滋啦啦混着搓麻将的动静:"小秋啊,老马媳妇在院儿里晒野菜呢,那叶子绿得邪乎,跟你前儿说的毒茄子......"
他拔腿往四合院跑,路过传达室时顺手抄了个空酱油瓶。
老马家院门口的竹匾上,十多株野菜正摊在太阳底下,锯齿状的叶子泛着不自然的油绿。
许砚秋蹲下身,用酱油瓶拨拉了一株——叶片背面的紫色斑点,和菜窖布袋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老马媳妇端着盆冲出来,湿淋淋的围裙甩得水珠四溅。
她手忙脚乱要收竹匾,却被许砚秋按住手腕:"婶子,这野菜我认识,叫龙葵草吧?"他故意提高嗓门,"前儿我在医书里翻到,这玩意儿没煮透能毒死人。"
老马媳妇的脸瞬间煞白,竹匾"啪嗒"掉在地上。
老马从屋里冲出来,鬓角的白头发都竖起来了:"小秋你别胡说!
这是我媳妇从郊外挖的苦菜,泡茶败火的!"他弯腰捡野菜,指尖却在发抖,"你要是不信......"
"信,怎么不信。"许砚秋弯腰帮着捡,趁老马不注意往酱油瓶里塞了两株,"我就是好奇,您家咋突然爱喝野菜茶了?"他瞥了眼老马家晾在绳子上的破秋衣——前襟补着块蓝布,和调度室王哥上周丢的工作服一个颜色,"听说最近食堂分绿豆,您家少领了半袋?"
老马的手猛地顿住。
他直起腰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那绿豆是该我们的!
凭啥调度室能多领?
傻柱那勺儿往自家人碗里多舀半勺,当我们瞎?"他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干笑两声,"那啥,我家婆娘要做饭了,你回吧。"
许砚秋摸着兜里的酱油瓶往回走,路过小卖部时买了包橘子瓣糖。
赵主任的电话正催命似的响:"小秋啊,你说的座谈会......"他故意把糖纸撕得哗啦响:"赵主任,您是想等职工闹到厂部,还是现在把问题摆桌面上?"
半小时后,食堂会议室的灯泡嗡嗡响着。
赵主任擦了三把汗才把暖水瓶摆稳,老马坐在最前排,手指把塑料凳边抠得直掉渣。
许砚秋往黑板上贴了张"食堂改革意见表",粉笔头敲得黑板咚咚响:"今天就说实在的,谁觉得分菜不公,谁觉得菜里有问题,敞开了说。"
老马"腾"地站起来,脖子上的青筋跳得像条蚯蚓:"我先说!
上周三的红烧肉,刘会计碗里五块,我碗里两块!
上周五的茄子......"他突然卡住,眼神飘向许砚秋身后的窗户——那里正挂着他媳妇晒的龙葵草样本,在风里晃得人眼晕。
许砚秋摸出菜窖里的粗布口袋,往桌上一丢:"马叔说的茄子,我们在菜窖找到了这个。"他盯着老马骤缩的瞳孔,"您说这袋子,咋跟您家装野菜的布一模一样?"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秒针走。
赵主任的暖水瓶"咔嗒"倒了,热水溅在老马脚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喉结上下滚动。
许砚秋的手机在兜里震动,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证据链进度28%,建议获取布袋纤维对比】。
窗外的蝉鸣突然哑了。
许砚秋望着老马发白的嘴唇,把橘子瓣糖塞进嘴里——甜津津的,却比不过即将撕开真相的那股子痛快。
许砚秋盯着老马发颤的指尖,忽然把粗布口袋往自己跟前一拽。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需要布袋纤维与老马家衣物对比】的提示像根小针直戳太阳穴——他想起老马家晾着的蓝布秋衣,后襟补丁的纹路和这布袋针脚一模一样。
"马叔,您这布袋针脚真讲究。"他捏着袋口翻出内里,指甲盖轻轻刮过缝线,"跟您家秋衣上的补丁似的,婶子手艺真好。"话音未落,老马的喉结猛地滚动两下,后槽牙咬得腮帮鼓起个硬包。
"小秋!"孙医生的声音从门口炸响。
这位总端着药箱的厂医举着个玻璃试管冲进来,白大褂下摆沾着草屑,"你给的野菜样本化验了!"他把试管往桌上一墩,深褐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浑浊的光,"龙葵碱浓度超标三倍,混着微量蓖麻叶碱——这要煮不透,够让人拉三天三夜。"
会议室里"嗡"地炸开一片抽气声。
张婶捂着胃往后缩,刘会计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
赵主任的脸白得像刚刷的墙,手抓着暖水瓶把子直发抖:"刑...刑事案件啊这是!"他额头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桌布上洇出个深灰色的圆。
许砚秋摸出手机划开相册,监控截图的冷白光映得他眼底发亮——画面里老马猫着腰溜进菜窖,怀里正揣着那只粗布口袋。"上周三晚十点,食堂监控。"他把手机推到老马面前,"您说您来帮着搬白菜,可监控里您在菜窖待了二十分钟,走的时候口袋鼓了一圈。"
老马的手指突然抠进塑料凳缝里,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盯着手机屏幕,喉结动了又动,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砖上。"我没想害人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踩扁的铁皮喇叭,"上回分绿豆,调度室领了八袋,我们后勤就三袋!
上回红烧肉,刘会计碗里五块,我就两块——油星子都没见着!"他抬起头时,眼角挂着浑浊的泪,"我就是想让大伙儿知道,你们眼里没我们!"
赵主任的暖水瓶"哐当"倒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老马的裤脚。
他蹲下去想拉老马,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搓着掌心的汗直叹气:"老马啊,你咋不早说?
分配的事儿我们...我们确实有疏漏。"
"疏漏?"傻柱突然开口。
这位平时咋咋呼呼的厨子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炒勺转得很慢,"上回老李家闺女病了,你说工会没钱;前儿王婶要修屋顶,你说预算超了。
合着钱都花在''偏心''上了?"他瞥了眼许砚秋,目光软了些,"小秋说得对,有事儿摊开了说,比下毒强。"
赵主任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镜,突然站起身冲傻柱鞠了个躬:"柱子,是我管理不严。"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纸拍在桌上,"明天就出食堂管理条例,设监督小组,每回分菜都张榜公示!"
傻柱没接话,只把炒勺往许砚秋手里一塞。
金属勺柄还带着体温,烫得许砚秋指尖发颤——这是师父头回在人前给他"掌勺"的架势。
他抬头时,傻柱冲他挤了挤眼,嘴角却抿得死紧,倒像在说"这事儿干得漂亮"。
"带走吧。"孙医生叹了口气,冲门口的保卫科招招手。
两个穿蓝制服的人架起老马往外走,他的破布鞋在地上拖出两道灰印。
快到门口时,老马突然扭头看了许砚秋一眼——那眼神里有不甘,有后悔,还有种说不出的浑浊,像老井里沉了十年的石头。
许砚秋摸着兜里的解毒香囊,艾草香混着消毒水味直钻鼻孔。
他望着老马被推进保卫科的背影,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成就【毒源追踪】完成,奖励「庖丁解牛·刀工精通」】。
可他没心思看奖励,只盯着窗外摇晃的龙葵草样本,心里泛起股说不出的闷——老马不过是块引子,四合院里藏着的"偏心""不公",怕比这毒茄子深多了。
第二天中午,食堂的饭香飘出半条街。
可往日里挤得转不开身的打饭窗口,今儿只稀稀拉拉站着几个职工。
张婶端着饭盒往回走,跟王哥交头接耳:"昨儿那毒茄子的事儿...你说这食堂还能吃吗?"许砚秋擦着柜台,听着这些碎语,望着灶台上凉透的红烧肉,突然觉得这锅热气腾腾的菜,比昨儿的毒茄子还烫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