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碗汤圆,一场风波
作品:《四合院:从傻柱徒弟开始》 食堂的铝制饭勺敲在不锈钢盆沿上,发出闷哑的“当啷”声。
许砚秋擦了第三遍柜台,玻璃上倒映出后灶的傻柱——那家伙正把锅铲往油锅里一杵,油星子“滋啦”溅在蓝布围裙上,愣是没抬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打饭窗口。
“师父,今儿的红烧肉都快焖成肉冻了。”许砚秋凑过去,伸手试了试锅盖缝隙冒出的热气,“要不...咱换个菜?”
傻柱的锅铲顿了顿,铁勺在锅底刮出刺耳的声响:“换啥?换了他们就敢吃?昨儿张婶端着饭盒绕着食堂走,跟防贼似的。”他突然把火一关,围裙带子“唰”地扯开,“我去仓库搬煤,你看着灶。”
许砚秋望着师父佝偻着背出门的身影,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检测到「食堂回暖计划」潜在任务,触发条件:恢复食堂日均客流量80%】,可他没心思看奖励,目光落在灶台上那把包着红绸的木勺上。
那是前儿系统奖励的“传承之勺”,说是能复刻宿主重要之人的经典菜式。
傻柱总念叨,他十六岁在国营食堂当学徒时,给厂长闺女做过桂花芝麻汤圆,甜得人家追着他跑了三条街。
“就赌这碗汤圆。”许砚秋咬了咬后槽牙,抄起木勺冲进储物间。
糯米得泡够三小时,他蹲在大瓷缸前搅了搅,又翻出半袋山楂干——前儿给三大爷算药费,那老头说“酸能开胃”,正好往汤圆馅里撒点,助消化又不腻。
等傻柱搬着煤筐回来时,灶台上已经支起了小铜锅。
许砚秋正用木勺搅着滚开的水,白生生的汤圆浮上来,像泡在蜜里的雪球,桂花香混着芝麻香“轰”地窜出来,呛得傻柱打了个喷嚏。
“你小子...偷师我当年的手艺?”傻柱把煤筐往墙角一墩,凑过来扒着灶台看,手指差点戳到汤圆上,“这皮儿得是糯米掺了点粳米吧?我那会儿为了不煮破,蹲在灶前守了半宿。”
许砚秋舀起一个汤圆递过去:“师父尝尝?我加了点山楂粉,您胃不好,吃甜的容易反酸。”
傻柱吹了吹,咬开个小口,芝麻馅混着桂花香“吱”地冒出来。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用围裙擦了擦眼角:“跟我师父当年做的...一个味儿。”
打饭窗口的玻璃“咔嗒”响了一声。
许砚秋抬头,正撞见秦淮茹扒着窗户往里瞧,棒梗扒在她腿上,鼻尖都快贴到玻璃上了:“妈,香!我要吃!”
“秋子,给我来俩汤圆。”秦淮茹摸出饭票,手指在玻璃上敲了敲,“今儿不打饭了,就想尝尝这甜嘴的东西。”
许砚秋手忙脚乱盛了一碗,还往碗底多舀了勺桂花汤。
棒梗接过碗,烫得直跺脚,却舍不得松口,吸溜着气把汤圆往嘴里塞:“妈!比幼儿园的糖饼还甜!”
“慢点吃。”秦淮茹笑着给儿子擦嘴,目光落在碗里,“我小时候,我爸在副食店当采购,也常做这个。那时候物资紧张,他半夜起来泡糯米,说‘我闺女就得吃最软和的’。”她抬头时眼睛发亮,“秋子,你这手艺,能甜到人心坎里去。”
这话像颗小炸弹,“轰”地炸开了。
张婶拎着菜篮子从窗外路过,闻着味儿折回来:“哟,这不是老秦家那口甜汤圆吗?我闺女小时候发烧,就指着这个哄着喝药呢!”王哥骑着自行车刹在门口,车筐里的菜都颠出来了:“给我来三碗!我捎回家给我妈,她念叨这口二十年了!”
窗口前的人越围越多,许砚秋的手都快跟不上了。
傻柱突然抄起漏勺加入,油光水滑的汤圆“唰唰”落进碗里,他扯着嗓子喊:“都排好队!每人限两碗,不够明儿早来!”
“柱子,你这厨子当得越来越精了!”张婶举着碗笑,“昨儿还死气沉沉的,今儿这汤圆一上,比过年还热闹!”
许砚秋擦着汗抬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灶台上,把“传承之勺”照得发亮。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成就「甜暖人心」完成,奖励「味觉记忆强化」】,可他顾不上看,只盯着傻柱泛红的耳尖,那是师父高兴时才有的模样。
后厨里,赵婶端着一摞脏碗往洗碗池走,路过窗口时被人拽住袖子:“老嫂子,你们食堂这汤圆咋做的?我家那口子念叨着要学!”她擦了擦手,望着排成长龙的人群笑出了褶子:“要说啊,这手艺...还得从咱们院儿的小秋子说起——”
话音未落,又有人喊:“赵婶,我这碗还没盛呢!”她应了一声,转身时腕子上的银镯子晃了晃,把阳光碎成一片,落进洗碗池的水花里。
赵婶的银镯子还晃着碎光呢,张婶的菜篮子先“哐当”砸在洗碗池边:“老嫂子,快说说小秋子咋琢磨出这汤圆的?我家那口子昨儿还念叨食堂要黄,今儿闻着味儿直拍大腿!”
赵婶搓碗的手顿了顿,肥皂泡顺着指缝往下淌:“昨儿后半夜我起夜,瞅见小秋子猫在煤窖里翻东西——那地儿潮得能拧出水,他举着个手电筒扒拉煤块,说是找去年存的山楂干。”她捞起一只碗“咔”地摞进筐,“手都划了道血口子,还跟我乐呢,说‘婶儿您可别告诉师父,他该心疼了’。”
王哥刚跨进门的自行车“吱呀”一声刹住:“合着我今儿看他眼下青得跟烟熏的,是没睡踏实?”
“哪儿是没睡踏实!”赵婶撩起围裙擦手,“四点就起来泡糯米,说要让汤圆软和得能抿化在嘴里。我端了碗热粥过去,他喝着喝着趴在缸沿上就眯着了——那模样,跟我家小孙子偷啃糖瓜被逮着似的。”
张婶的眼眶突然红了:“我昨儿还端着饭盒绕着食堂走,嫌红烧肉肥……”她猛地拍了下大腿,“明儿我让我家那口子把二小子从学校拽回来,就为这碗汤圆也得捧个场!”
王哥抄起车筐里的菜就往许砚秋怀里塞:“我这就去副食店打两斤白糖,明儿给你送过来!”
许砚秋被塞得怀里全是菠菜,抬头时正撞进一双带笑的眼睛——娄晓娥倚在院门口,米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个小角,手里捏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
“娄姐?”许砚秋手忙脚乱把菠菜往柜台上堆,“您咋来了?”
娄晓娥往前走两步,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路过闻着桂花香,就进来瞧瞧。”她把纸条往他手里一塞,动作快得像怕被人看见,“这是我在巴黎学甜点时记的,芒果椰浆冻和杨枝甘露的做法。糖量我标好了,你试试?”
许砚秋展开纸条,钢笔字清清爽爽:“椰浆要选现磨的,芒果得挑吕宋芒……”他眼睛倏地亮起来:“娄姐这是要让我把食堂变成甜水铺啊?”
“甜水铺不好吗?”娄晓娥低头理了理袖口,嘴角勾着点笑,“老北京的甜,得有人接着往下传。”她抬眼时正看见傻柱从仓库出来,拎着半袋面粉,“我先走了,别让柱子瞧见我塞你东西,他该说我抢他徒弟了。”
话音没落,三大爷的折扇“啪”地敲在门框上:“秋子,跟我去中院,我找了几家住户唠唠。”
中院的槐树下支着张破方桌,五大妈正往桌上摆葵花籽,见许砚秋来,抓了把塞他手里:“快坐快坐,你三大爷有正经事说。”
三大爷端起茶缸子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前儿食堂冷清那阵儿,我这心里跟堵了块窝窝头似的——咱院儿的食堂,可不单是吃饭的地儿,是咱的脸面!”他用折扇敲了敲桌沿,“昨儿我去二大妈家,她说张婶跟老李家拌嘴,说食堂要黄;今儿张婶又说要带全家来吃饭……这说明啥?说明咱院儿的心没散,就是缺根绳儿拴一拴!”
“老三位你就直说吧!”二大爷啃着葵花籽,“别绕弯子。”
三大爷一拍大腿:“每月十五办‘邻里美食节’!各家出个拿手菜,食堂掌勺主菜,大家伙儿凑一块儿吃。一来让食堂生意稳当,二来咱院儿的亲热劲儿也续上了!”
五大妈眼睛亮了:“我会做糖耳朵!”
张婶举着手喊:“我家那口子会爆肚!”
二大爷把瓜子皮一吐:“成!我让我闺女从单位借俩折叠桌,保准坐得下!”
许砚秋看着围过来的街坊,喉咙突然发紧——前儿还冷清得能听见煤块掉地的食堂,今儿倒像被塞进了把火,烧得人心都暖烘烘的。
夜幕降下来时,灶台上的铜锅还温着半锅汤圆。
许砚秋擦着传承之勺,桂花香混着炊烟飘出窗外,落在院儿里的槐树上。
傻柱蹲在门槛上抽了半根烟,突然说:“今儿张婶非塞给我二斤白糖,说‘给小秋子做汤圆用’。”他掐了烟,转身时眼睛在夜色里发亮,“王哥还说要把他那辆破三轮刷了,明儿帮咱去菜市场拉货。”
许砚秋舀了碗汤圆递过去:“师父,您当年能甜到厂长闺女三条街,我这不就是跟着您学的?”
傻柱咬开汤圆,芝麻馅在嘴里化得很慢很慢。
他突然用手背抹了下眼角:“你啊……比我还懂——甜的不是汤圆,是人心。”
风掀起门帘,院儿里不知谁哼起了小曲儿。
桂花香裹着饭香飘向夜空,远处传来零星的车铃声,混着孩子们追跑的笑声,把四合院的夜,泡成了一碗甜得刚刚好的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