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京都府门口，赵瑞的锦袍上沾满了尘土和烂菜叶，头发乱得像鸡窝，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


    朱珩把锣递给衙役，拍了拍手：“把人带进去，交给萧大人发落！让他好好学学新十条，别再出来祸害人！”


    赵瑞被押进去时，还在不甘心地嘟囔：“朱珩、李承乾，你们给我等着……”


    朱珩和李承乾站在府衙门口，看着百姓们渐渐散去，还在议论着刚才的事，忍不住相视一笑。


    李承乾揉了揉嗓子：“刚才喊得真痛快，比当初揍他一顿还解气！”


    “那是，” 朱珩挑了挑眉，“让他也尝尝被人围观唾骂的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走，接着巡街去，说不定还能抓着几个不长眼的！”


    剩下的时间，他们更加上心，一刻不停地四处巡视。


    这一天下来，他们抓了不少人，有欺压百姓的，还有当众斗殴的，其中不少都是以前跟他们不对付的。


    ......


    消息传到京都府，萧砚舟听了汇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让人把朱珩和李承乾抓来的人都带上来，一一审问，该罚的罚，该枷号示众的枷号示众，一点都不含糊。


    看着那些昔日嘲笑自己的人也戴上了枷，站在牌坊下示众，朱珩和李承乾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当然这几日，他们也确实抓了好多违规的人，可也放了好几个熟人。


    林墨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禀告了萧砚舟。


    萧砚舟当时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没过几天，他把朱珩和李承乾抓来的那些人的死对头也召集起来，成立了另一支编外巡视员队伍。


    两支队伍互相监督，这下子谁也不能徇私枉法。


    他们之间谁也不服谁，都想抓到更多的犯人，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这下可好了，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们可遭了殃。


    不管他们在哪儿犯事，都能被这两支队伍抓到。


    渐渐地，街上纵马的少了，打架斗殴的少了，强买强卖的也少了。


    京城市面上的秩序变得井然有序，纨绔闹事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九成。


    百姓们都拍手叫好，都说萧大人这招太高明了，让勋贵子弟管勋贵子弟，比衙役们管用多了。


    靖王和卫国公看着街上的变化，看着儿子们每天忙碌的身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们虽然还是不太待见萧砚舟，但也不得不承认，儿子们确实变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


    京城里的秩序一天天好起来，萧砚舟看在眼里，心里有了个主意。


    这日一早，他换上一身整齐的官服，带着林墨往皇宫赶去。


    到了御书房外，通传的太监很快就出来，领着他走了进去。


    皇上正埋在奏折堆里，见萧砚舟进来，放下朱笔笑了笑：“萧爱卿来了，可是京里有什么新鲜事？”


    萧砚舟躬身行礼：“启禀皇上，臣今日来，是为京都府那支编外巡视员队伍请功的。”


    “哦？就是那些勋贵子弟组成的队伍？” 皇上饶有兴致地问。


    “正是。” 萧砚舟说，“自他们上任以来，京城里的纨绔闹事少了九成，街面秩序井然，百姓们都赞不绝口。这些子弟以前虽有些顽劣，但当了巡视员后，尽心尽责，抓了不少违法乱纪之人，臣觉得该给他们些鼓励。”


    皇上点点头：“朕也听说了，京里治安确实好了不少。你想怎么嘉奖他们？”


    “臣斗胆请旨，封他们为七品编外巡检，虽无实职，却有品阶，也让他们知道，好好做事是能得到皇上认可的。” 萧砚舟说道。


    皇上想了想，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了几个字：“准了。这些小子能改过自新，确实该赏。朕再拟道圣旨，好好嘉奖他们一番，让京里的勋贵子弟都学学。”


    “谢皇上！” 萧砚舟喜出望外，再次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京都府，萧砚舟立刻让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朱珩和李承乾他们。


    正在街上巡逻的朱珩接到消息，手里的木牌差点掉在地上：“你说啥？皇上要封我们为七品官？”


    传信的衙役笑着点头：“是啊，萧大人特意为你们请的旨，皇上已经准了，还说要嘉奖你们呢！”


    李承乾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能当官，还是七品！


    虽然是编外的，可那也是皇上封的，说出去多有面子。


    “快，快回府衙！” 李承乾拉着朱珩就往回跑，巡逻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京都府，萧砚舟正在大堂等着他们。


    见两人进来，他笑着说：“知道消息了？”


    “知道了知道了！” 朱珩激动得语无伦次，“萧大人，这…… 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萧砚舟拿出皇上刚批的旨意，“圣旨随后就到，你们以后就是七品编外巡检了，可得更用心做事，别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放心吧萧大人！” 李承乾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肯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更不给皇上丢脸！”


    没过多久，宣旨的太监就来了。


    朱珩、李承乾带着那支巡视员队伍，齐刷刷地跪在府衙大堂前接旨。


    当太监念到 “封朱珩、李承乾等为七品编外巡检，赏银百两” 时，所有人都激动得满脸通红。


    接完旨，朱珩和李承乾捧着圣旨，感觉比什么宝贝都珍贵。


    李三搓着手笑：“咱现在也是官了！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乐坏了！”


    镇国将军的小儿子也咧着嘴：“以后谁还敢说咱们是纨绔？咱们是皇上封的官！”


    从那以后，这支巡视员队伍更上心了。


    每天天不亮就上街巡逻，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把所有违法乱纪的事都揪出来。


    以前是为了报复那些嘲笑自己的人，现在是为了对得起身上的七品头衔，对得起皇上的嘉奖。


    京城里的百姓们也发现了这些巡视员的变化，以前觉得他们就是来报复人的，现在看他们办事认真，心里也多了几分敬佩。


    卖胡辣汤的张老汉这天见朱珩他们巡逻累了，特意给他们端了几碗热汤：“几位官爷，喝碗汤暖暖身子，你们辛苦了！”


    朱珩接过汤碗，心里热乎乎的：“谢谢张大爷。”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百姓这么尊敬地称呼，感觉比得了皇上的嘉奖还高兴。


    萧砚舟站在府衙门口，看着街上巡逻的队伍，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里也很满意。


    京都府的第一步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