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 章她心已死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贺南煦在一旁听着,没想到裴晏和阿妤之间还有这样的交易。


    怪不得阿妤一直不肯选他,一直选择裴晏。


    如今沈父沈母死了,阿妤是不是就不会再被裴晏威胁了。


    贺南煦敛了敛眸子,他是不是不该告诉阿妤事实。


    沈父沈母是因为庄伯父告发,秦高岑为了朝政安稳,瞒着裴晏下令处死了沈家父母。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卫尉军只听裴晏的话。


    但实际上,先帝驾崩前,秦高岑被先帝准许协助裴晏管理卫尉军,所以实际上,卫尉军除了裴晏,便是听从秦高岑的命令。


    阿妤刚好不知道,她以为是裴晏做的。


    “阿妤,不哭了。”贺南煦扶着嘴唇发白,摇摇欲坠的沈时妤,眼底满是心疼,“阿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沈时妤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眼泪却流得更凶。


    她再也没有阿爹阿娘了。


    贺南煦看着她哭到脱力的模样,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宣泄。


    贺南煦攥紧了拳头,裴晏本就对阿妤不好,他不能再让阿妤回那个火坑。


    “阿妤你还有我,你跟我走吧,我可以放下镇北军所有军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沈时妤泪眼婆娑看着贺南煦,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哽咽。


    因为一直哭,脑子缺氧,如今还有些发懵。


    说实话她很感动贺南煦做的一切。


    但她现在说不上来,她的脑子已经没容量思考了。


    她只知道这样很不好...


    “阿妤,你若是因为裴晏而担心,完全不用忧虑这个,我们可以离开,去一个裴晏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沈时妤看着贺南煦,眼前一片花白,晕倒在贺南煦怀里。


    沈时妤醒来时,只觉自己眼皮肿胀的离开,发现自己躺在类似客栈一样的房间里。


    看到沈时妤醒来,阿笙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过来,“小姐,你刚刚伤心过度哭晕了过去,镇北侯带我们来了客栈,你先喝点小米粥缓一缓吧。”


    沈时妤的目光落在那碗小米粥上,粥熬得软糯,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米油,香气清淡。


    像熟悉的香气让她想到了母亲,小时候她生病,母亲也会煮小米粥坐在她床边等她...


    想着想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饿。”她轻轻别开脸。


    “不饿也要吃一些。”贺南煦从外面走了进来,能看出他来的很急,“阿妤,不想吃可以先少吃一些,我们一会就要走。”


    “走?”沈时妤抬起头,有些不明白贺南煦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昏迷期间,我已经写下辞去侯爵的折子送到皇宫,今后,我不再是镇北侯,我只是贺南煦。”贺南煦上前几步,“阿妤,我知道你担心你会拖累我,如今我已经了却所有牵挂,我们一会就离开皇城。”


    沈时妤看着贺南煦,又看了眼阿笙。


    阿笙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


    “不...”沈时妤摇着头,还不等她说完,就被贺南煦打断了。


    贺南煦坐在沈时妤床边,扶着她的肩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阿妤,若是你留在这里,你觉得你能逃离裴晏吗?难道你现在还想留在裴晏身边吗?”


    贺南煦的问题确实将沈时妤问住了,也让她开始有些动摇。


    她无依无靠,定然逃脱不了裴晏。


    阿笙也劝道,“小姐,你跟贺将军走吧,裴大人不好好待你,你和贺将军离开,你再也不用担忧裴大人会不会突然对你生气,不用再揣摩他的意思。”


    沈时妤看着贺南煦,他眼底映着她的影子。


    里面有裴晏眼中没有真诚,坚定...


    鬼使神差的,有贺南煦在,沈时妤安心了不少,她轻轻点了点头...


    贺南煦的眼底瞬间亮起光芒,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激动,“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笙在一旁长长舒了口气,连忙去收拾行李。


    沈时妤望着贺南煦,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计划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可以离开裴晏了...


    沈时妤的东西不多,阿笙很快就收拾完了,递到贺南煦手里。


    “夜长梦多,我们得趁裴晏还没察觉,尽快离开京郊。”


    沈时妤被贺南煦扶着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却比之前稳了许多。


    她看着阿笙后退了两步,突然有些疑惑,“阿笙?”


    阿笙怯怯看了沈时妤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小姐,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你和贺将军一起离开,人少可以走的远些。我...我留在皇城就好。”


    沈时妤当即不同意,阿笙一直和她在一起,上次和亲让阿笙留下,也是因为担心和亲会害了阿笙。


    其他时候,她从未和阿笙分开过。


    “小姐,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之前给了我很多银票,你不用担心我。”阿笙将自己绣的荷包塞进沈时妤手里,“小姐,你快走吧,和贺将军走的远远的,我祝福你。”


    贺南煦不想沈时妤再流泪,开口相劝。


    答应沈时妤,两人到了安全地方后,再派人来接阿笙。


    最终,沈时妤坐在贺南煦备好的马车上,远远望着客栈里对她摇手告别的阿笙。


    她手里捏着荷包,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她这一天失去了太多。


    贺南煦心疼地用指腹帮她抹去眼角的泪花,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四年了,他终于失而复得了...


    沈时妤在马车转弯前,最后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家人已逝,她的心也死了。


    父亲的事,只是她决定离开裴晏的一个原因罢了。


    她和裴晏从宁安县回到皇城,足足四天时间,他从未因之前逼她和亲的事向她道歉。


    她想...裴晏或许真的不在意她。


    道歉都无法宣之于口。


    她不想留在裴晏身边一辈子!


    贺南煦看着沈时妤,眼底是说不出来的温柔,“阿妤,你有我,会慢慢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