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谁……谁上过导演床，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们这一屋子人加起来有上亿粉丝，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们！”


    “你叫什么名字，警号多少？我要告你造谣诽谤！”


    陶月月给出了切实可行的保命建议，明星们却纷纷地站出来激烈地斥责她，一个个怒目而视、口沫横飞，仿佛陶月月才是凶手一样。


    陶月月看在眼中，内心毫无波动，只是笑笑，“提出建议是我的职责，采不采纳是你们的自由。我衷心感谢各位的抗拒与敌意，这样一来，等你们被凶手的机关搅成肉酱时，我的夜宵就不会因良心不安而变得不那么美味。”


    “我X，小贱人，你说什么玩意儿呢！”扮演霹雳火的演员徐秋生生气地抓起一个马黛茶的金属杯子朝月月扔过来。


    宋未然上前，伸出一条胳膊，替陶月月挡下攻击。


    宋未然厉声道：“干嘛？动粗是吧？”


    对方十分气恼地说：“你不听听她在说什么，她在咒我们死！”


    其他演员附和起来，义愤填膺地表达着不满。


    宋未然表情严峻，大声说道：“根据目前警方掌握的情报，凶手的目标就是你们，准确来说就是饰演梁山108将的好汉！而这个凶手是有史以来最难对付，最聪明的！我毫不夸张地说，和《电锯惊魂》里的boss一样的水准！我们的顾问已经给出了最可能保命的方式，你们嫌弃难听就不想活命了是不是？攻击给你们建议的人，好坏不分吗？！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被害人我们见多了！不缺你们这几个！”


    这番半是警示半是敲打的话让现场安静了下来，陶月月朝宋未然投来赞赏的目光。众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觑，神情不免紧张起来，其中只有扮演小九的女演员面露一丝侥幸，因为她是《新水浒》的原创角色，不算108将。


    “为……为什么啊？咱们招谁惹谁了这是？”徐秋生咽了口唾沫，说。


    “不会是港圈想搞我们吧？”有人说。


    “你别瞎说话行吗？行业间的竞争，能用这种手段吗？你以为是外国的地下说唱圈呀？”另一个说。


    “呃，我说的是防城港啦！”


    “别打岔！”徐秋生一拍桌子，说，“凶手为嘛盯上咱们呀？是眼红我们挣钱多？眼红这部戏火？还是导演、制片以前得罪过的人？”


    “别乱想了，和娱乐圈的恩怨没有关系。”宋未然想了想，在允许泄密的范围内说道，“对方是个疯子，这一连串犯罪在他看来，就是一场极致的艺术，正常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他的。之所以选择你们，可能是树大招风，各位都挺有名的，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挑战。”


    徐秋生听了，震惊地看着地面，像在思索什么。


    “不是吧，出名还能引来这么牛X的变态？”有人小声说道，听语气似乎还有点自得。


    这时，演“时迁”的小白脸嗫嚅着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袭警的话，我能被关几天？关在里面会更安全点儿吧……”


    “你最好别琢磨这种歪门邪道！”宋未然皱眉，“好好地听从警方的建议，能保你们没事，不需要去做节外生枝的事情，明白吗？还有，我希望各位都克制一下自己的言行，尤其是不要动粗！”


    这席话掷地有声，但陶月月却只是淡淡一笑，轻声对宋未然说：“他们能听进去就怪了。”


    封啸宇站起来说：“我们明明都有助理跟着，为什么还会接二连三地出事？这说明助理里面有内鬼！我提议，让所有助理把手机交出来，彻底检查！”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儿的支持，却招来助理们的一片抱怨和反对，而这些演员结成临时的同盟，强硬地要求助理们交手机。


    陶月月看着又变得乱哄哄的场面，摇摇头，离开了。


    宋未然跟着陶月月到外面，发现庄波在院子里逗一只金毛犬，宋未然惊喜地说：“前辈，你终于来啦？芋头呢？”


    “芋头今天有事来不了，这只是晁盖。”他指指金毛犬。


    “啊？真是那个晁盖吗？”宋未然不敢相信。


    “应该是的。”陶月月点头说，“《新水浒》里面，晁盖中箭之后，公孙胜用秘法将他复活，需要扣在大钟下面三天三夜才能完成仪式，结果心急的李逵第一天就揭开了大钟，晁盖便以狗的样子跑了出来，一直跟在宋江左右。”


    这离谱的剧本……宋未然沉默了三秒，苦笑一声，“这剧情确实很有突破性！”


    庄波说：“好像是今天驯犬师没来，它就在剧组乱转，凶手应该不会对它下手吧？”


    “不太会吧！”陶月月说，“它是唯一没有黑点的演员，比那些介于人和章鱼之间的生物单纯多了。”她指指身后。


    “为什么是介于人和章鱼之间？”宋未然笑道。


    “你知道章鱼的智商大概有多少吗？”


    “不知道。”


    “章鱼的智商区间大概是70--75，”陶月月说，“我最近看了一个关于各物种智商水平的文章，人类的平均智商区间是85--100，这帮人的智商显然不算高，看他们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会团结合作的虎鲸，顺带一提虎鲸的智商区间是80--90，但我想他们总不至于掉到章鱼的程度，所以我说他们是‘介于人和章鱼之间的生物’。”


    “好吧，虽然比骂他们是猪要客气不少，不过讽刺意味似乎更强烈了一些。”宋未然忍着笑说。


    “因为这不是辱骂，是重新定义。”陶月月坏笑。


    “好有趣的重新定义，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物种。”宋未然也开玩笑道，“话说章鱼居然这么聪明的吗？”


    “估计最聪明的章鱼，比罗大龙还要聪明点吧。”庄波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回头看看有没有触发“说曹操曹操到”的效果。


    陶月月说：“你可以在网上找到大量关于章鱼有多聪明的实际案例，不过这么聪明的动物却是没有自我的，它们无法通过镜像测试，大脑也不是集中控制的，而是分散在八条腕足里，像是一个多中心的网络系统。有人认为章鱼是外星生物，因为它的基因结构和神经系统跟地球上别的生物都截然不同。”


    宋未然点头说：“难怪之前有只章鱼能预测足球比赛的结果，我想以后我都不敢吃章鱼了，至少绝对不会吃活的。月月，你刚才被他们针对，不会生气吧？”


    陶月月笑了，“当然也会生气，不过我可不是情绪驱动的生物，那不会影响到我的理性。”


    她转头又对庄波说：“我早说过劝不了他们的，改变他人，是一个不可能的命题。”


    “没事，说与听，是彼此分离的两个课题，你尽到责任就好。”庄波说，“像你这样聪明又博学的年轻人，早晚会发现世界的无奈，最简单的道理，最理性的决策，总是不会被大多数人采纳，而你不得不按照一种‘介于人和章鱼之间’的现实规律去迁就大多数人。”


    “不是早晚，是早就发现了。”陶月月说。


    “那么按照第一性原则，想想我们要什么！只要达成目标，就可以了！”


    “当然是尽最大可能减少新的受害者数量。”宋未然脱口...


    只要达成目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