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凡淡淡道：“那咱们哥几个就琢磨琢磨呗。”


    说着，林凡的双手缓缓扒下自己的战术背心。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压缩成了固态，林凡解开纱布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缓慢，淡蓝色的血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蓝冰矿脉在冰层下蜿蜒的纹路。


    “烛龙二代。”他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伤口拉扯的微哑，“当时我们研发出这套装甲后，我是有让人把数据公开出去的。”


    “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所以应该都知道那套装甲的能源核心是什么吧？”


    郭天雷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住，墨水洇出个小小的黑点：“蓝冰能源模块。红龙科技去年提交的备案里提过，说那玩意效率是常规能源的无数倍，但辐射屏蔽技术和转化技术还在测试阶段。”


    “测试阶段？”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老秦这家伙，还真是当了官，官腔都学会了，说得真委婉。”


    “我穿那身甲在南极待了不知道多少天了，那玩意的能源转化技术，我是觉得已经没问题了。辐射屏蔽技术确实很难处理。当时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只能够降低辐射的风险性。”说着，林凡指尖点了点肩膀的伤口，“威廉姆斯当时就在旁边。


    “后来我才从她口中得知，普罗米修斯计划里的资料上显示，这些奇人的变异，都是和蓝冰的辐射有关系。”


    陈默突然起身，在主屏幕上调出烛龙二代的设计图，红色箭头直指背部的能源舱：“这里的屏蔽层厚度只有常规标准的一半，因为要兼容蓝冰的能量输出频率。”


    “所以老大每次启动超算模式，辐射值都会突破安全线。”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烛龙装甲因为能源模块被替换就用不了的关系。”


    “因为原先就需要强大能源驱动的烛龙装甲，突然换成了柴油，别说驱动了，能不能启动都是问题。”


    “这就好像你想用一个五百瓦的小电源去启动一艘潜艇一样。”


    “那不痴人说梦吗？”


    瓦西里突然拍了下桌子，圣乔治十字勋章蹦得老高：“我就说你小子那次怎么跟疯了似的！敢情她那一换，不只是烛龙装甲的能源出了问题，甚至整台烛龙装甲都要报废啊！”


    “不然呢？”林凡耸了耸肩，随即转头看向了琼斯上将，目光像极地的冰棱一样锐利：“汉森能让那些水里的怪物主动让路，绝不是靠运气。”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身上一定有和我相似的辐射痕迹，不是完全变异的纯蓝，而是这种...半融状态的蓝边。”


    “这不可能！”琼斯上将的雪茄终于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慌乱，“汉森在进入南极前一直在本土待命，他的体检报告...”


    “体检报告能检测出蓝冰辐射吗？”林凡打断他，战术平板上突然弹出威廉姆斯的实验日志照片，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个螺旋状的辐射图谱，“这是威廉姆斯母亲留下的记录，普罗米修斯计划早在五十年前就开始研究蓝冰的生物相容性。你们灯塔国的实验室里，说不定就有提纯过的蓝冰样本。”


    “而且我说白了，哪怕我现在去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做检查，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医院能够查的出来蓝冰辐射的痕迹。”


    “蓝冰的辐射和以往任何辐射都不同。”


    “它是有区别于其他辐射的，可以说，在我们来到南极之前。”


    “迄今为止，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知道还有蓝冰辐射这东西。”


    “哦不对。”林凡说着，回头看向琼斯淡淡道，“除了你们灯塔国。”


    “你别跟我说什么你们灯塔国不知道之类的话，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一旁的科夫突然嗤笑一声，满脸嘲讽的看向琼斯：“提纯？我看是人体实验吧？”


    “当年你们在西伯利亚偷挖冻土样本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林队长，你就别给他们找补找面子了。”


    “说的好听，那叫提纯，实际上，我看就是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人体实验罢了。”


    琼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指死死攥着军裤的褶皱：“西伯利亚那次那是地质研究！和普罗米修斯计划没关系！”


    “而且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叫普罗米修斯就是人体实验计划？！”


    “是吗？”林凡往前倾了倾身，伤口的纱布轻轻颤动，“威廉姆斯说，她父母都是这个计划的研究员。十年前她来南极，就是为了销毁他们留下的实验数据。”


    “而汉森这次带的队伍里，也有几个是DARA实验室的研究员，你跟我说他们不知道一些什么？你自己信吗？”


    琼斯上将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掏出加密通讯器：“给我接五角大楼！我要调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全部备案！立刻！”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静电噪音，随后是个生硬的电子音：“权限不足，该项目属于最高机密。”


    “我是琼斯！太平洋舰队上将！”他对着通讯器怒吼，“让你们的安全主管接电话！”


    “抱歉，无权转接。”


    通讯被切断的滋滋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科夫中将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看来你们灯塔国的机密，比上将的面子还重要。”


    “放屁！”琼斯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蹭出火星，“我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但具体内容...只有议会的战争委员会才能调阅。”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林凡的伤口上，“你刚才说，威廉姆斯的父母是研究员？”


    “对。”林凡重新系好纱布，动作一丝不苟，“按照我的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研究如何让人类适应蓝冰辐射，而不是被它变成奇人，也就是那些蓝皮怪物。”


    “适应？”郭天雷皱紧眉头，“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奇人是失败品，被辐射彻底摧毁了理智。”


    “但也许存在成功的案例，就是能保留人类意识，又能让身体适应辐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