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少主悠着点,今天论政的规格有点高,千万别被吓到。

作品:《大明:开局被朱元璋拐去当孙子

    秦牧拍摄的照片,直接让朱元璋破防。


    本来对于改革税制之事,他是一万个抵触,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可在见到水潭边的排列整齐的死婴时,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执政产生动摇,甚至将这一切归罪于自己。


    其实,这种事情在古代时有发生,不仅仅明朝这样。


    而且相比于历史上的其他朝代,明朝已经改善了许多许多。


    朱元璋这个皇帝,也尽量做到了不扰民,给百姓最大的生存空间。


    秦牧见朱元璋如此态度没什么触动,但二虎、张必泰等人,见皇帝归罪于自己,赶忙跪下苦劝。


    “陛下,万万不能归罪于自己啊!”


    “咱大明的税制虽然有问题,但最大的问题不在于陛下,而在于地方官府!”


    这种话二虎是说不出来的,刘越也说不出来,他们俩只会磕头。


    只有张必泰这个做过几十年县令和知府的人能说,也知道怎么说。


    老朱当然知道不能完全归罪于自己,但他就是心理难受。


    秦牧拿出来的这些照片,等于是在扇他的老脸,把他所有的自尊都扇的粉碎。


    老朱恶狠狠的看向秦牧。


    “你个逆孙!”


    “今天你先给咱滚回去好好养伤,明天咱要召集六部尚书跟你在乾清宫论政!”


    “要是你说不过咱,拿不出比咱大明更好的税制,看咱咋收拾你!”


    秦牧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脸的无所谓道。


    “我的伤不重,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可以!”


    朱元璋听到这话,气得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滚蛋!”


    “你伤不重,咱还乏了呢,你是想活活累死咱?”


    老朱撂下这句狠话,就嘱咐二虎好生伺候着秦牧回去,然后自己拿着秦牧递上来的奏疏回到寝殿好生研究去了。


    二虎知道皇爷就是这样的性子,明明心里关心的要死,嘴上也死硬死硬的。


    因此,赶忙招呼手下,搀扶着秦牧离开皇宫。


    在送秦牧回玄武卫的路上,二虎忍不住埋怨道。


    “秦少主,您干嘛非得跟皇爷作对啊,就不能顺着皇爷点?”


    “皇爷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受不得气!”


    秦牧被二虎一路数落着,只是趴在马车上哼哼,一句嘴也不还。


    这种事情没法解释。


    再者说,就算他解释了,二虎确定能听懂?


    二虎见秦牧在马车上装死,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少主,别哼哼了,打你的都是咱的徒子徒孙,咱知道他们手下的轻重。”


    “您这伤没看上去那么重!”


    秦牧闻言尴尬的红了脸。


    “哼!”


    “既然是你的徒子徒孙,就不能再轻点?”


    “这把我给打的,差点就绷不住了!”


    二虎听见秦牧这般说,也不由一阵哼哼。


    “早知道少主这么抗揍,卑职该让他们在加重几分力道,好好给咱皇爷出出气。”


    秦牧闻言心底一叹,知道二虎这是见自己把老朱给气得晕过去而心疼了。


    事实上,但凡有别的选择,他也不下来这么做。


    不过既然做了,他也不会后悔。


    反正不管把老朱气成什么样,他都能保老朱气不死,嘿嘿嘿……


    老朱在目送着大孙离去后,手里拿着奏疏和照片回到了寝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里,认真观看秦牧所呈的奏疏。


    在看过之后,老朱心里的怨念少了很多。


    秦牧所提出的改革税制,并不算太夸张,还是在他的基础之上进行改革。


    就是将原有的各种丁税、杂税、徭役,全部折算成银两,摊到田地中去。


    奏疏上将这种税制称之为摊丁入亩。


    田多者多交,田少者少交,无田者不交。


    这种税制看上去很是合理,但具体到大明十三省,民户几千万上时,又显得那么的不切实际。


    老朱都不用动脑子,就能想出几十条驳斥这摊丁入亩的理由。


    包括秦牧异想天开的想将所有税收折算成银两之事,虽然他在奏疏里称之为一条鞭法,但老朱依然对此嗤之以鼻。


    这大孙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当咱和朝中大臣是傻子不成?


    就在老朱躲在寝宫里研究如何驳斥皇太孙之时,朱允炆又偷偷溜了出去,寻找黄子澄讨教。


    黄子澄上次已经跟他说过了,让他不要私下去见他。


    但是今天这事太大,大的他实在是忍不住等明天了。


    因此,就算被锦衣卫盯梢,他也要去拜会黄师父。


    黄子澄见朱允炆又来了,当真恨不得搬家,搬个让朱允炆找不到的地方。


    他上次说那么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孙子咋就这么不懂事呢,非得拖着自己一起死?


    朱允炆这次没有走着来,而是坐马车过来的。


    他跳下马车,一脸得意的笑容道。


    “黄师父,我这次来是有好事说给您听。”


    黄子澄兴致缺缺的问道。


    “什么好事?”


    “黄师父,秦牧那厮要改革税制,刚跟皇爷爷大吵一架,把皇爷爷气得都晕过去了!”


    朱允炆满脸激动的将乾清宫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黄子澄说了一遍。


    “什么?”


    黄子澄听完事情的经过一脸惊讶。


    在他看来,秦牧的皇太孙之位,已经是钢浇铁铸一般牢固。


    只要他不折腾,哪怕每天声色犬马的混着,混到老皇帝死去,他都能顺理成章的接替皇位。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太孙刚刚听政没几天,竟然要改革税制!


    这不是拿着锉刀在龙身上刮鳞么?


    咱大明皇帝就算脾气再好,也容不下此等狂悖之人啊!


    更何况,咱大明皇帝的脾气,怎么看都不能算好吧?


    黄子澄想到此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冀,跟朱允炆同样的希冀。


    若是皇太孙倒行逆施,或许眼前这孙子还真有一线机会!


    咱大明的税制乃是皇帝陛下亲自厘定,算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功绩了。


    只要他活着,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妄加更改。


    一旦秦牧那厮执意要改,咱大明皇帝极有可能会换个听话的皇太孙!


    “允炆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您先沉住气,静等明天论政结束后再说!”


    “若那秦牧当真敢行此事,或许您的机会真的来了!”


    朱允炆闻言乖巧的点点头。


    “嗯嗯!”


    “黄师父放心,我一定会沉得住气的!”


    “不管明天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朱允炆说到这里,眼中罕有的闪过一道寒芒。


    黄子澄见到这道寒光,心中突然一凛,随即又有些欣慰。


    朱允炆之前太过柔弱,现在经过秦牧这过山龙一激,竟然激发出几分斗志。


    这或许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秦牧一大早就带着张必泰,乘坐自己的奢华马车上赶往宫里。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皇宫的时候,赫然发现宫门外站了几百个佩戴绣春刀的锦衣卫。


    秦牧一见这阵势直接吓了一跳,心想老黄该不会是想宰了自己吧?


    秦牧都这般想,就更不用说没见过啥世面的张必泰了。


    这货早就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说都不会话了。


    “殿殿殿……殿下,咱……咱咱咱们还是别……别进去了……”


    “这税制别别别……别改了……”


    “咱咱咱……咱大明税税税……税制挺好的,不用改……改了……”


    秦牧一见张必泰这损色,脸上当即露出鄙夷之色。


    “老张!”


    “昨天那奏疏可是你写的,我之所以现在还趴着,其实是带你受过!”


    “我打都挨了,你竟然敢打退堂鼓?”


    张必泰听到秦牧这般说,噗通一声跪在马车里对着秦牧磕头。


    “皇太孙殿下息怒,臣……臣昨天就该勇于承认的,只是臣……实在是被陛下的龙威给吓到了,这才让皇太孙为我受过……”


    “臣罪该万死,臣……”


    秦牧本就是随便一说,没有真怪罪他的意思。


    虽然奏疏是张必泰写的,但他也在里边加了不少私料。


    再者说,当领到的不就是要为属下遮风挡雨吗?


    昨天那奏疏以自己的名义上,还打了一把棍子呢。


    要是让老朱知道是张必泰写的,那张必泰的脑袋,可能昨天就挂在城门上了。


    “你赶紧起来,扶我下马车!”


    “一会儿跟皇帝论政的时候,我不让你说话,你不用主动开口,就在边上陪着就行!”


    张必泰听到秦牧这般说,砰砰砰给秦牧磕了三个响头。


    “皇太孙高义!”


    “臣今生定当誓死相随!”


    秦牧笑着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道。


    “我这人没多大本事,就会替属下背锅!”


    “既然此事是因为而起,那么不管遭受何等责罚,我都会一力承担。”


    “如果将来咱们成功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到论功行赏之时,你必然是首功!”


    张必泰听到秦牧这番话,当真是感动的坏了。


    这不就是当下属最希望遇到的领导吗?


    有锅不甩,有功不抢!


    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得遇如此明主!


    当下张必泰对秦牧的忠心值蹭蹭上上涨,如果说原来是一百的话,那现在至少是一千!


    张必泰刚要扶着秦牧走下马车,就听到宫门口的锦衣卫说话了。


    “陛下有旨,赐皇太孙乘撵进宫!”


    张必泰听到这话,紧张的心情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乘撵进宫可是天大的殊荣,非简在帝心,极其受宠之人得不到的待遇。


    皇帝陛下昨天还被皇太孙气得背过气去,刚过去一晚上就消气了。


    非但消气了,还开始心疼起皇太孙,怕他身上有伤不方便走路。


    这等恩宠,当真是世所罕见啊!


    秦牧本就是能坐车不走路,能躺着不坐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