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摆了摆手：“没事，你师父我当了这么多年大夫，心里能没数吗？你这方子我也看了，用的都是些平和的药材，君臣搭配的也是相当巧妙。


    就算效果一时不明显，也绝对吃不出什么毛病，放心吧，不会害人的。


    况且，我找的都是知根知底和口风紧的徒弟，病人也挑那些稳妥的愿意尝试的，绝对不会出现被告的情况。


    大牛，要相信你师父的人品。” 李师傅说完还调皮的朝大牛眨眨眼。


    陈大牛有些被师父逗乐了，不过看对方这么有信心，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


    “那行吧，我回去就抓紧时间，把这药丸做出来，做好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来。”


    陈大牛说完后，又和师父就方子里的一些细节讨论了一阵子。


    眼瞅着日头升高，马上要中午了，就起身和师父告别。


    李师傅要留他在这吃饭，被陈大牛给拒绝了，他还惦记着去游泳呢。


    走到门口，和卖药的伙计打了声招呼，他就骑上车离开了同仁堂。


    刚骑没多久，陈大牛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他看了看周围，见路边正好有个国营饭店，于是锁好车后，就走了进去对付了一顿。


    吃饱喝足，交了钱票后，他就骑着车继续朝八一湖奔去。


    一到八一湖边上，陈大牛就感受到了湖面上吹过来的小风，凉丝丝的，别提多舒服了。


    湖边和湖水里还挺热闹的，不少工人和学生趁着放假，都跑过来游泳消暑了。


    要说这八一湖，陈大牛想起了以前在这里遇到王刚一伙的趣事。


    他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在部队怎么样了？自从六二年春节那次见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哎，希望你好好的吧！”


    陈大牛找了个地方锁好车后，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自己的汗衫和外裤，露出了一身强壮的肌肉。


    他走到岸边活动了下筋骨，深吸一口气，然后像颗炮弹似的，“砰”的一声就扎进了水里，潜到了水中央才冒出头来。


    然后抡起了两条胳膊，快速的游了起来。


    那游泳的速度，跟装了螺旋桨似的，水面上被他搅起巨大的水花，人却如浪里白条似的，极速地往前冲刺。


    旁边游泳的人都被他带起的水浪推得晃晃悠悠的，纷纷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游泳。


    陈大牛在水里畅快地游了好几个来回，感觉浑身的热气都散尽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游回了岸边。


    哗啦一声，他从水里站了起来，然后用手在水里下松了松大裤衩，要不然出水后，被别人看见多尴尬啊。


    岸上几个正坐着歇息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冷不丁看到这么个彪形大汉上岸，看着对方胸膛和胳膊往下流淌的水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赶紧扭过头去假装看别处，可那眼角的余光啊，还是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瞄。


    心里头直犯嘀咕：我的老天爷，这人也太壮了吧！


    陈大牛抹了把脸上的水，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只觉得浑身舒坦。


    话分两头，易中海自从和陈大牛分开后，就拿着他的行李，慢腾腾地朝着熟悉的南锣鼓巷95号院挪去。


    街道两边的房子还是那些房子，可他看着总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两年半了，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外面又发生了多少事儿呢？


    他易中海从人人敬仰的一大爷，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劳改犯，这其中滋味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挪到了四合院大门口，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前院，就看见阎埠贵拿着个水壶，正在那儿慢悠悠地浇着他那几盆宝贵的花。


    易中海心下感慨：“老阎还是那个老阎啊！”


    阎埠贵听见脚步声后，停下浇花的动作，抬头看了眼：“这位同志，请问你找谁啊？”


    易中海停下脚步，低声应道：“老阎，是我。别来无恙啊？”


    阎埠贵一听这声音，手一哆嗦，吧嗒一声，水壶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了鬼一样，手指着对方：“易易...易中海？是你？”


    易中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是我。”


    “你...你回来了？”


    阎埠贵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走近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又老又颓的男人。


    他心下感慨，这老易哪还有半点当年一大爷的威风啊？


    “嗯，回来了。”


    易中海不想和对方多寒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家的情况。


    “老阎，你跟我说说，院里这两年多都咋样了？还有我媳妇呢？她在家吗？”


    阎埠贵一听对方问起院里情况，脸色变幻不定。


    他其实也不想和对方多说些什么，开玩笑，他老师诶，和罪犯说话感觉太掉价了。


    “啊？院里啊，嗯，都挺好的，都挺好的。


    呵呵，那个老易啊，你看你刚回来，肯定累坏了，先回家歇着吧。


    这些事儿呢，咱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哈。”


    说完，他像是怕被鬼撵似的，飞快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水壶，头也不回地冲回自己家，砰地一声把门关死。


    易中海伸出手想拉住对方，还没来得及再问，就听见前院的韩大妈在那鬼喊：“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易中海，易中海回来啦！”


    得，这下全院都知道了。


    易中海心里憋着一股火，但也只能把手缩了回来。


    他叹了口气，再没心思去管阎埠贵和韩大妈了，背着包袱，径直的朝中院自己家走去。


    刚到家门口，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只见自家房门紧锁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他习惯性地踮起脚尖，从门框顶上那个熟悉的缝隙里摸出了钥匙。


    打开门锁，推开木门，顿时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儿扑面而来。


    易中海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后退一步，挥了挥手。


    他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一切，整个人都懵了，随即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往脑上窜。


    只见屋里的桌子上，椅子上，床上等等，全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地上也是脏兮兮的，墙角还挂着蜘蛛网。


    这分明是很久很久没人住了啊！


    “人呢？我媳妇人呢？这家里怎么回事？！”易中海又惊又怒，低声吼道。


    可惜屋子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回答他。


    他把包裹往满是灰的桌子上一扔，也顾不上打扫了，直接转身就冲出了家门。


    他现在得找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翠莲又去哪了？


    此时的院子里，不少邻居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易中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孩子们被大人紧紧拽着，好奇又带着点害怕地看着那个老头。


    那些目光，不再是以前的尊重和讨好，充满了警惕和疏远，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就仿佛对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易中海也注意到了这些，心里难受极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想找人问话。


    他看向前院的韩家两口子，刚张嘴：“老韩...”


    韩大叔立刻把头一扭，拉着媳妇就往屋里走：“哎呀，败家娘们儿，炉子上还坐着水呢，快回去看看，别烧干了！”


    “啊...对对对。”


    易中海无奈，又看向后院方向，正好看见刘海忠在月亮门那探出个脑袋。


    “老刘...”


    易中海刚开口，刘海忠“咻”地一下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也幸好这时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还没有回来，否则高低给易中海来个教育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