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垂花门旁边纳鞋底的三大妈，听到老宋媳妇的喊声后，立刻探出了头来。


    一看，果然是那个又高又壮的陈大牛。不过，怎么黑了这么多？


    她也没耽搁，眼见陈大牛正推着绑满行李的自行车往里走。


    她立刻扯开了嗓子，冲到穿堂那就大声喊道：“喂！大伙儿快来看啊！陈大牛从边疆回来啦！”


    这嗓子一出，前院、中院、后院，在家的大小媳妇、老太太们，纷纷从自家门里探出了头，或者直接走了出来。


    正在洗菜的、哄孩子的、做针线的，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地、热情地围拢了过来。


    后面还有听到动静的，正趿拉着鞋往这边赶。


    陈大牛听到声音后，朝三大妈笑了笑。


    刚推车走到自家东厢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解下行李，就已经被一群妇女同志给围住了。


    大家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他，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把他淹没了。


    “大牛！真是你回来啦！”


    “哎哟喂，这黑的！边疆那太阳够毒的！”


    “瘦了瘦了，不过看着更精神了！”


    “快说说，边疆啥样啊？是不是都骑骆驼？”


    “听说那边打仗了？你看见没？”


    “冻坏了吧？那边冬天可冷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牛哥，棒棒哒！”


    陈大牛看着眼前一张张或熟悉或不太熟悉，但都洋溢着热情和好奇的面孔。


    听着这久违的属于四合院的喧闹嘈杂声，心里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波动。


    不过更多的是哭笑不得和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大妈、嫂子、大姐！我陈大牛，回来啦！”


    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后，拿出一点葡萄干和巴旦木分给众人，才把院里热情的大小媳妇们打发走。


    陈大牛看着离开的众人笑了笑。


    院里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啊。


    这市井气息，真好！


    他打开自家东厢房的房门，看到屋里和他离开时差不多，桌椅板凳都还在原位，不过已经落了灰尘。


    看来许大茂确实上心了，没让人随便进来捣鼓。


    他满意地点点头，把带来的行李归置好。


    他又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收走的一些值钱的东西，重新拿出来摆在老位置。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他把被褥抱了出来，搭在门口的晾衣绳上晒着。


    接着拎着桶去中院水池打水，准备擦擦桌子、拖拖地。


    刚到中院，把水桶放进水池槽里，就看见贾张氏提着裤子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是刚上完公厕。


    贾张氏看见陈大牛后，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三角眼一翻：“哟！大牛？


    你...你这是打边疆逃回来啦？”


    陈大牛笑了，贾张氏还是那个贾张氏，真好！


    他拧开水龙头，对贾张氏道：“我说张大妈，您可别乱说，我这是完成任务，光荣归来了。”


    “哦...哦，回来好，回来好。”


    贾张氏凑近两步，脸上堆起假笑，“那个大牛啊，那边疆啥样啊？


    听说苦得很？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没立个功啥的？”


    显然她和其他人一样，也对陈大牛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陈大牛拎起接满水的桶，敷衍道：“就那样呗，干活，看病。没啥特别的。”


    说完，拎着水桶径直往前院走。


    贾张氏看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切，晒得跟块黑炭似的，一准儿是吃不了苦偷跑回来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陈大牛在屋里忙活了一阵，把桌子板凳擦得锃亮，地也拖干净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屋，他长舒了口气。


    又从空间里拿出些米面粮油，塞进柜子里，把生活气息重新填满。


    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便锁好门，骑上自行车去帽儿胡同老爹家。


    他没忘记自己答应了张姨晚上在那儿吃饭的。


    就在陈大牛在帽儿胡同一家团聚的时候，四合院的下班潮开始了，男人们陆续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媳妇绘声绘色地描述陈大牛回来的事，还炫耀着分到的葡萄干和巴旦木。


    “啥？大牛回来了？这么快？”


    “哎哟，真回来了？我瞅瞅去！”


    “嘿，又有热闹看了！”


    不少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先跑到陈大牛家窗户边探头探脑的。


    他们看到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桌上还多了几个以前没见过的摆设，门外绳子上晒着厚实的被褥，大家这才彻底信了，陈大牛是真的回来了！


    知道陈大牛回来后，院里的众人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有真心高兴的，比如许大茂和傻柱。


    许大茂心想：这小子这么快回来了，肯定是立了功受了表彰，这以后前途无量啊！


    自己跟他关系还行，得好好维系，说不定还能借点光往上爬爬！


    一大爷的位置，他都有点坐腻味了，想看看更远的地方了。


    没错，许大茂现在是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有些欲罢不能了。


    而傻柱也是高兴，他抱着何晓，琢磨着陈大牛回来后，得好好感谢他。


    要知道李怀德那边看陈大牛的面子，给了他很多的方便。


    娄晓娥由于白天回了娄家，所以不知道陈大牛回来的事。


    这晚上和许大茂一起回来后，听说陈大牛回来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心里也有些小欢喜。


    她男人许大茂，最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看着就烦，而且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怀孕，她都要气死了。


    偏偏对方还一个劲的说没事，继续努力。


    可自从傻柱有了儿子后，谁看不出来这家伙都是表面强装的。


    偏偏就知道嘴硬，要是其他的地方硬也好啊！


    想着既然陈大牛回来了，找时间一定让对方好好看看许大茂，到底这家伙有没有问题。


    当然也有不乐意的，比如阎埠贵。


    他刚推着自行车进院，听三大妈说陈大牛回来了后，脸立马拉得老长，像谁欠了他几百块钱似的。


    他暗自嘀咕着：“哼，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是受不了苦跑回来的，真晦气！”


    他是巴不得陈大牛永远别回来才好呢。


    晚上，陈大牛从老爹家吃完饭就回来了。


    刚推车进前院，就撞见了阎埠贵。


    阎埠贵脸一拉，皮笑肉不笑道：“呵呵，陈大牛，这就...回来啦？”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陈大牛停下脚步，玩味的看着对方：“怎么，阎老师，听您这意思，是不希望我回来？”


    “我...我哪有...”阎埠贵被噎了一下，刚想狡辩，就被旁边的三大妈一把拽住了胳膊。


    “行了行了，老阎，赶紧回家！就你话多！”


    说完就把阎埠贵他拉回了屋里了。


    陈大牛看着这对夫妻，有点纳闷，三大妈什么时候和阎埠贵和好了？


    没想太多，他回到家里，准备把炉子弄着火，烧点水。


    没过一会儿，许大茂就知道陈大牛到家了。


    他立刻通知了刘海忠开全院大会，自己则跑到中院扯着嗓子喊道：“各家各户注意了，都到中院集合！开全院大会了！”


    陈大牛刚点好炉子，听到开全院大会就有些无语，不用想也知道开会内容是什么。


    无奈他只好把水坐在炉子上，往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