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院就聚满了人。


    不少人看到陈大牛后，都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七嘴八舌地问边疆的事情。


    “大牛，快说说，那边打仗没？”


    “听说那边冬天撒尿都能冻成冰棍儿，真的假的？”


    “立了几等功啊？”


    陈大牛没有回他们，只是对他们笑了笑。


    许大茂一看场面有点乱，赶紧拍了拍手：“安静！安静！听我说！”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欢迎咱们院陈大牛同志光荣归来，大家鼓掌！”


    稀里哗啦的掌声响了起来。


    许大茂对此很满意，继续说道：“大牛同志响应国家号召，奔赴艰苦的边疆，为边疆建设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全院学习。下面，请大牛同志给大家讲两句！”


    陈大牛被推到前面，有点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


    没办法，只好又把在帽儿胡同那套说辞精简了一下。


    边疆风沙大但人朴实，干活累但有意义，自己就是尽本分当医生看病...


    他虽然说得简单，但什么“雪山”、“沙漠”、“开荒”等这些词，还是引得没见过世面的邻居们一阵阵惊叹。


    许大茂最后做了总结发言，号召大家向陈大牛学习，然后宣布散会。


    人群散去后，陈大牛刚要走，就被人叫住了。


    “大牛，等等！”


    陈大牛转头，就看见傻柱抱着个孩子走了过来。


    许大茂本来还想凑近陈大牛说点私话的，拉近下关系的。


    一看到傻柱和他怀里那个“野种”，顿时觉得晦气，脸一沉，拉着娄晓娥就往后院走。


    娄晓娥回头看了陈大牛一眼，想说什么，但被许大茂拽得一个趔趄，只能匆匆喊了句：“大牛，回头聊啊！”就被拉走了。


    此时陈大牛的目光落在傻柱怀里的孩子身上，有点懵：“柱子哥，你咋抱着个孩子？”


    傻柱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带着点自豪道：“大牛，这是我儿子，何晓！”


    他晃了晃怀里的孩子，让陈大牛看清。


    “何晓？”


    陈大牛听到这名字更懵了，下意识地看向娄晓娥离去的背影，随即用力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开。


    这难道就是...一大妈生的那个孩子？！


    他猛地睁大眼睛，心头剧震！这剧情...真是彻底乱套了！


    “来，让叔叔看看。”陈大牛压下心里的惊讶，凑近逗弄着何晓，装作不经意地问，


    “这孩子真可爱！孩子妈呢？怎么没见着？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眼神有些悲痛：“唉，孩子命苦啊！


    他妈...乡下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走了。没福气享福啊！”


    陈大牛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大妈这就去世了？


    这...这剧情无敌了！


    他没想到一生想要个自己孩子的一大妈，竟然因为难产死了！


    关键孩子还是傻柱的，牛鼻！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附和着叹息了句：“柱子哥节哀，孩子好好的就行。”


    傻柱似乎也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陈大牛：“你这次回来，是继续在轧钢厂医院上班了？”


    “嗯，还是老本行。”陈大牛点了点头。


    “回来就好！踏实！”傻柱用力拍了拍陈大牛的肩膀，像是找到了一个结束尴尬话题的台阶，


    “行，孩子该睡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抱过何晓，快步走回了自己屋里。


    陈大牛站在中院里，看着傻柱的离去背影，又看看后院的方向，再想想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只觉得这四合院里的水，已经浑的不成样子了。


    昨晚美美地睡了一觉后，陈大牛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噼啪作响。


    这感觉，真舒坦！


    窗外，四九城的晨光如往日一般熟悉。


    空气里满是烟火气，有胡同里大人呼喊孩子的声音，有教训孩子时的打骂声，还有小饭摊老板热情的吆喝声。


    陈大牛起后，在前院里打了一套拳活动筋骨。


    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下，就听见肚子咕咕叫了。


    他放下毛巾，看了眼灶台:“得！我也懒得生火做饭了！”


    他换好衣服后，就直接骑车去往胡同口那家老面摊了。


    “老板，老规矩，五碗面！”陈大牛熟门熟路地往小马扎上一坐，对着忙碌的老板叫道。


    面摊老板此时正忙着下面，一抬头看见是他，高兴道：“哟！陈医生，回来啦！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边疆咋样？”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捞出五碗面条端给陈大牛。


    旁边几个吃早饭的街坊也都认得这个大胃王，纷纷打着招呼：“陈医生回来啦！”


    “听说你去边疆了？辛苦辛苦！”


    陈大牛笑着应和，接过老板端来的面，挑起一大筷子吸溜进嘴里，满足地哈了口气：“唔！还得是老板您这味儿，地道！想死我了！”


    老板一听更乐了，干脆搬个小板凳坐陈大牛旁边：“嘿，你喜欢就好。


    今天这顿，算我请你的。你快跟大伙儿说说，那边啥光景啊？听说还有大沙漠呢？”


    陈大牛也没客气，边大口吃面，边捡些边疆的趣事说。


    戈壁滩上望不到边的黄沙，晚上冷得能冻掉耳朵，维族老乡烤的香喷喷的羊肉串...


    他说得绘声绘色的，旁边邻桌的街坊都听得入了神了，连自己碗里的面都忘了吃。


    五碗面条下肚，陈大牛拍拍肚子，跟老板和街坊们道了别，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他没有回家，想着今天星期天，就先去了李怀德家转转。


    毕竟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大领导，怎么说也得把关系维系好。


    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包边疆的葡萄干，来到了李怀德家。


    “叩叩”


    “来了来了！”


    李怀德开门看到陈大牛后，眼露惊喜:“大牛！真是你啊！从边疆回来了？”李怀德赶紧把他让进屋。


    “李老哥，嫂子，别来无恙啊！”


    陈大牛笑着打招呼，把带来的葡萄干递给李怀德媳妇，“嗯，任务结束，刚回来。”


    李怀德媳妇接过葡萄干，连声道谢：“哎呀，还带东西，快进来坐。”


    李怀德的女儿抱着小弟弟出来，看到陈大牛后，脆生生地喊了声:“大牛叔叔。”


    陈大牛伸手进兜里，从空间抓了把水果糖塞给小姑娘。


    小姑娘高兴地抱着弟弟回屋玩去了。


    很快三人坐了下来，聊了会儿天。


    陈大牛说了些边疆见闻，李怀德也聊了聊厂里最近的变化，比如生产任务、新来的大学生等等。


    坐了快一个小时，陈大牛起身告辞。李怀德赶忙起身挽留：“大牛，这才几点？要我说别走了，中午在这吃一顿，咱哥俩也喝点？”


    “不了不了，李老哥，”


    陈大牛摆了摆手，“我这才刚回来，家里头乱糟糟的，还得回去收拾呢。改天，改天我请您，咱们好好喝一顿！”


    李怀德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强留:“行吧，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