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面色一僵，支支吾吾道:“这个...嗯，雨水，我能不回答吗？”


    “呼！”何雨水吐出口气，知道自己大哥可能有什么难言之语。


    “行，”她指着何晓问道，“那你跟我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低着头，小声说：“这个我只能说孩子妈难产走了，其它的以后我再告诉你。”


    何雨水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那么，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亲骨肉？这你该告诉我了吧？”


    傻柱猛地抬头：“是！我发誓！孩子绝对是我亲生的！”


    何雨水看着哥哥认真的样子，又看看襁褓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咕噜噜转着眼珠的何晓，叹了口气：“行，我不问了。吃饭吧。”


    说完后，她就伸手轻轻碰了碰何晓的小脸蛋。


    何晓抱着她的手指裹了裹，何雨水被他给逗乐了:“哥，还别说，这家伙长得真像你！”


    “那是！亲生的！”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和思念中，一天天滑过。


    戈壁滩上的风依旧凛冽，垦区的开荒和建设也从未停止。


    不知不觉，日历翻到了1963年的三月中旬。


    这时候，从魔都又来了一批支援边疆的知青，足足有有好几千人。


    他们这批新鲜血液一来到，就被分配到塔河垦管局和周边医院、单位等，使得目前垦区人手紧张的局面，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与此同时，另一个好消息也传遍了垦区。


    天山市大药厂的生产线安装调试好了，第一批贴着“天山牌”标签的冻伤膏正式下线！


    这冻伤膏结合了现代工艺的改良和实验，效果非常稳定。第一批产品优先供应给了边疆各大医院和驻守队伍，反响非常好。


    上面还专门表扬了塔河垦管局，称赞他们为边疆医疗保障做出了突出贡献。


    这天，林青山看着表扬文件，笑的合不拢嘴。


    想起陈大牛，他不禁感叹:“多好的小伙子啊，功劳都是实打实的！虽然上面没啥表示，但是咱垦区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不行，我还要再劝劝他，这功劳怎么也得给他一份！”


    他拿着表扬信再次找到了陈大牛:“陈达！你看，上面的表扬都下来了。这冻伤膏是你弄出来的，我得给你请功！”


    陈大牛一听就急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领导！这绝对不行！我都说过了，这功劳是大家的！


    是咱们整个卫生所，是那些一起采药、熬药的知青们的！


    要请功，就请集体功！我个人坚决不要！”


    他的态度异常坚决。开什么玩笑，这功要是请了，他可就连累到王铁军了。


    林青山看他油盐不进，有点无奈，又有点佩服这小子的低调。


    本想着直接为他请功算了，不过想了想，他决定给老领导王铁军打了个电报，问问对方的意见。


    电报里，林青山详细说了陈达在边疆的贡献，特别是冻伤膏和他在阿克市医院的表现，以及他坚决不肯要个人功劳的态度。


    想着这是老领导的卫生员，就想让老领导给个意见。


    另一头，王铁军看完对方的电报后，沉默了很久才给对方回了个电报。


    “这小子是个好样的！青山啊，听他的吧。功劳呢，记在集体头上。


    至于陈达...嗯...等他回来后，我亲自奖励他，你就别操心了。”


    有了老领导的回话，林青山心里有底了。


    最终，垦区给卫生所全体和参与冻伤膏制作的一批表现突出的知青们，记了集体三等功！


    等到奖状发下来后，垦区上下都很异常高兴。


    他们都没想到，只是帮着做了些冻伤膏，就得了个集体三等功，感觉都有些不真实。


    现在的他们，对陈大牛那时格外的佩服。


    等陈大牛和他们下地开荒时，都抢着帮他干活，搞得陈大牛这个大块头无所适从。


    伴随着天气的转暖，冻伤和高原病的病人大大减少，加上魔都知青的补充，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轨。


    陈大牛在垦区卫生所又待了几天。


    这天下午，卫生所难得清闲，他正帮着老吴整理药柜，就见艾米拉走了过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陈医生！”


    陈大牛放下手里的草药：“艾米拉？有事吗？”


    艾米拉又走近几步，小声恳求道：“陈医生，我...我想请您帮个忙。能请您去我家一趟，给我爸爸看看病行吗？”


    陈大牛爽快点头道：“行啊！让你爸爸明天来卫生所，我给他好好看看。”


    艾米拉脸上露出为难：“陈医生，我爸爸他走不动路了，他喘得很厉害。能...能不能麻烦您去我家一趟？”


    她怕陈大牛拒绝，赶紧补充道，“不远，就在垦区边上！”


    “这样啊，”陈大牛理解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你爸爸得的是什么毛病？”


    “是尘肺病，”艾米拉眼圈有点红，“我带他去大医院看过，吃了不少药，钱也花了不少，可还是老样子，天天咳得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大牛一听“尘肺病”，心里大致有谱了。


    这病在现在确实棘手，属于慢性病，而且很难断根。


    他安慰道：“别担心，尘肺病我知道。明天正好我轮休，我去你家看看。”


    艾米拉感激得连连鞠躬：“谢谢！太谢谢您了陈医生！”


    等艾米拉走了后，老吴问道:“小陈，你有把握？”


    “有一点，看看再说！”


    第二天一早，艾米拉和她哥哥就等在了卫生所门口。她哥哥是个壮实的维族汉子，牵着一匹温顺的老马。


    艾米拉搓着衣角，不好意思地说道：“陈医生，路有点远，委屈您骑马了。”


    陈大牛拒绝道:“咱们还是走着去吧。你不知道，我太重了，这马驮不了我。”


    “这...”艾米拉看向他哥，见他哥点头后，她道，“好吧，我在前领路。”


    就这样，兄妹俩一个牵马，一个在旁边带路，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来到垦区边缘一个维族聚居的小村落。


    艾米拉家的院子看起来挺大的，土坯围墙，外面看着普普通通。


    可一走进院子，发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陈医生，进来吧！”


    陈大牛跟随艾米拉进屋，一进去，眼前就豁然开朗。


    只见屋里铺着色彩鲜艳的手工地毯，墙上挂着精美的挂毯，粗大的木头柱子雕刻着民族特色的花纹。


    最让陈大牛惊讶的是，墙角、窗台上，甚至桌子底下，随意地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玉石。


    陈大牛甚至看到一些品质相当不错的玉石籽料！


    在这个年代，当地人可能只觉得是好看，也不值什么钱，毕竟现在还是温饱最重要。


    其实是没什么人买，体现不出它的价值。


    艾米拉的父亲叫买买提，他躺在厚厚的毛毯上，脸色灰暗，呼吸有些急促。


    看到陈大牛进来后，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被艾米拉和她母亲赶紧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