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丧事

作品:《四合院之我成了二毛子

    产房里的傻柱,撕心裂肺的痛哭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了,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样。


    他抱着熟睡的儿子,走到了产房外,坐在长椅上,像个木头人一样,呆愣着看着地面。


    翠莲没了,就躺在那冰冷的白布下面,巨大的悲伤和茫然将他彻底淹没了。


    可孩子细微的哼唧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深吸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还要把孩子养大。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些单据:“同志...节哀,这些...需要你处理一下。”


    傻柱抬起头,机械地接过单据看了眼。原来单据是死亡证明、火化手续和手术费用结算单。


    他深吸口气抱着何晓站了起来,然后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去一一的办理手续。


    每签一个字,都像是在他心上剜一刀一样,真的很痛!


    尤其是在马翠莲的死亡证明签字时,他再也绷不住了,又哭了起来。


    想起马翠莲以前说想带着孩子回四合院,啪啪打脸那些长舌妇的事情。


    他痛苦的捂着头:“翠莲,是我害了你啊!”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人已经走了。当务之急,是通知马翠莲在津门的唯一亲人,她的弟弟。


    傻柱是知道这个人的,她和马翠莲在一起时,对方对他说过家里的情况。


    马翠莲弟弟叫马翠毅,早已结婚生子,孩子如今都读初中了。


    马翠莲也是担心给弟弟带来麻烦,所以没去住在他家,反而在外面租房子住。


    不过今天一早她就借用了公共电话打给了公社那边,希望弟弟能来一趟,毕竟她也不确定傻柱能不能赶过来。


    这些在中午吃饭时,马翠莲都告诉他了。


    傻柱相信对方一定会来的,所以一直在医院的门口等待着。


    “医生,知道产房在哪吗?”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


    傻柱循声望去,见此人和马翠莲长得很像,立刻判断出了对方身份。


    他上前一步,拦住了要去产房的中年人:“马翠毅?”


    “是我,你是?”


    “我是...何雨柱,你姐...你姐马翠莲出事了...”傻柱沙哑道。


    “何雨柱?哪个何雨柱?”马翠毅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


    他是知道姐姐独自在津门生活的,他还来劝过一回,可惜姐姐不跟他走。


    今天早上公社通知后,他好不容易忙完手里的活计,坐着牛车才赶了过来。


    等到了姐姐家时,发现没人,就知道人去了医院,这才又跑到医院来。


    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何雨柱,又是谁?


    “我是...是你姐的朋友...她...”


    傻柱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把揪住衣领:“何雨柱?!我姐呢?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揪着,哀伤道:“兄弟…你姐在里面难产走了。


    孩子是我的,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她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没想到...”


    傻柱说着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掏出个死亡证明和孩子的出生证明给对方看。


    马翠毅松开了对方,看着傻柱递过来的东西,浑身一震,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待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眼眶通红,看了眼傻柱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儿。


    那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姐姐的影子,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傻柱断断续续的把他和马翠莲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他说了易中海坐牢后,他和马翠莲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了。


    马翠莲怀孕后,才知道是易中海那个畜生不能生。


    可惜,马翠莲最终还是难产走了。


    马翠毅听完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何晓。”傻柱低声回答道,“跟我姓何,叫何晓。这也是你姐的意思。”


    马翠毅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去追问。


    姐姐已经走了,留下这个孩子和一个悲痛的男人。


    他抹了把脸:“姐姐的后事怎么安排?”


    “我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两天,傻柱和马翠毅两人,默默地处理着马翠莲的后事。


    墓地里,傻柱抱着何晓,看着马翠莲的棺材被缓缓放了下去,他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让呜咽声冲出来。


    何晓似乎感应到什么,不安地扭动起来。傻柱轻轻拍着儿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没有复杂的仪式,没有哀乐,只有两个沉默的男人和一个懵懂的婴儿。


    马翠毅看着傻柱抱着孩子坐在墓碑前,沉默不语。


    他看着那男人充满了沉痛的背影,心里最后那点怨气也消散了。


    他知道了这个男人,对姐姐是真心的。


    傻柱在马翠莲的墓碑前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才抱着儿子回到了马翠莲租住的小院里。


    傻柱开始收拾遗物,想起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不自觉的又哭了。


    很快他在马翠莲的睡觉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封信,他拿出里面信纸仔细的看着。


    “柱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医生对我说过,如果我坚持要生这个孩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柱子,别难过,我一点也不后悔,真的。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像个人的时候。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孩子,一个做母亲的机会,让我不再是那个被人戳脊梁骨的‘不下蛋的母鸡’了。


    值了,柱子,真的值了...”


    信纸有好几页,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事情。


    床底下有个小铁盒,里面有马翠莲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三百多块钱和易中海留下的存折,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


    她让傻柱都拿走,养孩子用。


    她还反复叮嘱傻柱一定要好好养大孩子,让他读书,做个有出息的人。


    如果傻柱以后遇到合适的女人,她不介意孩子叫别人妈,只要对孩子好就行。


    她唯一的坚持就是孩子必须姓何。


    傻柱在字里行间里看到了对方的不舍,对未出世孩子的无限眷恋,还有对未能一起生活的深深遗憾。


    后面她还写了一些对易中海的交代,让傻柱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但是要留1000块在里面。


    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最终查到他们两人的事情,到时可就连累孩子了。


    不过不用太担心,叫傻柱给自己弟弟三百块钱,让他帮忙在这边打点一下,不要让易中海起疑。


    等易中海回来后,一定要让他签离婚协议,办理好离婚证后再把存折给他。


    她说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离婚协议也写好了,她不想死后还是易中海的妻子。


    至于其它的钱对方要是问起来,就说被她捐福利院了。单据她也找人开好了,都在里面了。


    还有,切记先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生了孩子,等办理了离婚后再找机会说。


    信的最后几行字迹就有些凌乱了,透着一股恨意:“柱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易中海那个畜生!他毁了我一辈子!


    我恨他!到死都恨!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见他了!”


    傻柱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他把信小心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贴身收好。


    他按照信上说的,在床下找到了那个小铁盒。看到了里面的钱票和存折还有写好的离婚协议等。


    他没有打开细数,从里面数出了三百块钱,递给了马翠毅:“兄弟,这钱你拿着。翠莲她不在了,我也要带孩子回四九城了。


    这房子你帮着退了吧。以后孩子大了,我会带他回来看舅舅的。”


    马翠毅看着那厚厚一沓钱,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太多了!这...这不行!我姐...”


    “拿着!”傻柱把钱硬塞进他手里,“你姐信里说了,让我给你的。”


    他又把信拿给对方看了眼,等对方看完后,他道:“孩子的事...还有我跟你姐的事...兄弟,算我求你了,别跟任何人提。


    就当...就当是为了孩子好,行吗?我不想他以后被人指指点点。


    尤其是那个易中海!”


    马翠毅神色复杂,看着傻柱怀里睡得正香的何晓,又看看傻柱那恳求的眼神,最终,他用力点了点头。


    “行,你放心。我姐的事,还有孩子...到我这儿就烂肚子里了。


    那个易中海回来后,我也不会说的,我会按照我姐说的去医院打点好一切的。


    到时易中海要来查,也只能查到我姐是得病走的。


    不过以后孩子大了,你可要记得带他回来看看啊。”


    傻柱上前一只手抱了下对方:“一定!”


    他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承载了他短暂幸福时光的小屋,闻了闻空气中还残留的马翠莲的气息。


    他抱起何晓,拿起包裹对马翠毅道:“兄弟,我走了。保重!”


    “保重!”


    傻柱刚出院门,就看到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他抱紧了儿子,喊了声:“走了啊!”


    小院里,马翠莲晾晒的衣服随风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