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还望卢太守严惩不贷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是先前引路的守卫,惊觉了情况不对,趁着众人都无暇顾及他时,悄悄的沿着原路返回寻人去了。
而现在,他已带着汾州太守卢中成赶来了这里。
太守府的侍卫将此地团团围住,裴郢走到闻岫宁身后,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取走了那枚银针,手托住她的后腰,温暖而又有力。
闻岫宁抬头,仿佛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在说:别怕,有我在。
她的心稍稍安定,举目望去,眼睁睁看着卢中成带着人将这里团团包围,而后朝着他们走来。
“姐夫!”
斜刺里传来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循着声音望去,便见被墨砚持剑控制住的妇人,此刻看见了主心骨,正眼泪汪汪的朝着走过来的卢中成大喊。
闻岫宁嗤笑,难怪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的,还是汾州城的太守,果然是有张狂的资格。
卢中成听见声音,侧目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姨子,他面上一沉,眼底透出一丝嫌恶来。
但他到底没说什么,径直略过了妇人,堆砌着笑容,拱手朝着裴郢走了过去。
“还真是有缘啊裴司使,短短几日,瞧咱们都见过几次了。”
裴郢上前一步,将身侧的闻岫宁牢牢地挡在了后面,面对笑面虎,也只有佯装客气。
“是挺巧的,一次是为了滨州百姓借粮,一次是为了接回滨州百姓被抢走的尸身,怎么桩桩件件都与卢太守有关呢?”
他目光幽幽睇向妇人,讥诮的扯了扯嘴角。
“什么抢走?那是我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我有证据。”
妇人叫嚣着,当即从怀中摸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
墨砚眼疾手快,自她手中将纸张夺走。料她此时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便收了剑,先一步将纸张递交到了裴郢的手上。
那妇人一朝得到了自由,又仗着太守姐夫在场,张牙舞爪的就要冲过去抢夺墨砚手中的东西。
可墨砚哪里是个怜香惜玉的,更别说面对的还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当下拔剑相向,宝剑刺出,还来不及收脚的妇人硬生生的撞了上来,被剑尖刺破皮肤,冒出一粒血珠来。
“姐夫——”
妇人捂住脖子,哀嚎着看向卢中成:“姐夫,你看看呀,你再不替我做主,我可要告诉我姐姐去了……”
“住口!”
卢中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顿时面红耳赤,难掩愤怒。
谁都不喜欢家务事被摆在明面上,尤其是一城太守,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他的脸吗?
裴郢已经当着卢中成的面打开了那张纸,视线草草一扫,已将上头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
上头注明在某日某时某地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银钱多少,几时付清,另有手印和签字,万万抵赖不得。
“卢太守,本使记得律法有言,不得行买卖尸体之事,违者判多少来着?”裴郢幽幽问道。
卢中成脸色阴沉下来,嘴角抽了抽:“情节轻者,判笞刑二十,服苦役。重者……判绞。”
“好,本使相信卢太守会秉公办理。此地位属汾州,本使不便插手,便在滨州等候卢太守的好消息。”
裴郢眸光一暗,将签约纸张拍到卢中成的胸口,回身牵起闻岫宁的手便朝那口红木棺材走去。
妇人听闻此话早已经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反应过来后,几乎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抓住了卢中成的衣摆苦苦哀求。毕竟以往只要她搬出姐姐来,姐夫就无有不应的,这一次难道还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可卢中成对这个小姨子早已没有了什么耐心,听她又哭又求,心里更是烦闷到了极点。
若不是主子有言在先,裴郢有用,让他须得对裴郢客气,他何至于大晚上的亲自来这么个鬼地方一趟。
卢中成无意再听下去,摆摆手,让手下将妇人堵上了嘴,架着臂膀给拖了下去。
没有了妇人的叫嚣,此地一时间倒清静了下来。
裴郢扶着闻岫宁走到了红木棺材旁,丫头躺在棺材内,周身青白,了无生息。
闻岫宁颤抖着伸出手去,堪堪要碰到丫头时却再也落不下去,泪珠滑落,顺着脸庞低落在了棺材中。
裴郢将她搂进怀中:“先带丫头回去,把她好好葬了吧。”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闻岫宁痛苦的咬着唇瓣,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裴郢将她扶到一侧,给墨砚睇去一个眼神。
墨砚会意走到棺材旁,将丫头扶起,用披风严严实实的裹住,背在了身上,提步便要离开。
将此地团团包围的汾州侍卫,见卢中成颔首,也都纷纷让开。
裴郢也揽着闻岫宁准备离开,待走出不过三两步时,他忽然住步回头,望向棺材旁奄奄一息的何父。
他知道了了不会杀人,可那一针下去,只怕也得吃不少的苦头,就算是何父卖女儿该付出的代价吧。
“卢太守,滨州新任太守还未上任,此人牵扯买卖女儿尸体一案,又与汾州深有关系,本使便将人交给你了。还希望卢太守能够严惩上下,相关人等务必一个都不要放过。”
“裴司使说得极是,本官定然严惩不贷。”卢中成赔着笑脸应了下来。
此间事情一了,最重要的是先带着丫头回城。
裴郢便不在这里与卢中成周旋,又另外要了一辆马车,这才带着人先行下了山。
李果眼瞧着人越走越远,这才上前来:“大人,裴司使这话摆明是意有所指,可是李夫人她毕竟是夫人的亲妹妹啊……真要罚得狠了,只怕夫人那边又得又哭又闹了。”
想起屋中那个浑不讲理的,卢中成也是一头的烦恼。
他深深吸纳一气,捋了捋须髯:“当初本官靠着她母家起势,这些年就一直遭她拿捏。可本官身为太守,给她们李家已经多有宽待,再不知好歹,便不必留情了。”
卢中成意味深长的看向李果,李果身体一震,忽然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属下明白,大人放心。”
卢中成适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含笑离开了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