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马车从汾州出发,回到滨州城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收到城门守卫的消息,邓杭带着初七等人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城门等候,自发而来的百姓们也纷纷追随而来。
“来了,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
薄雾之后,朝着此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邓杭眯着眼睛朝着远处张望,等到马车渐行渐近,他看清驾车的正是裴司使和墨副使,当即带着人朝前迎了上去。
“吁——”
墨砚抓着缰绳,至不远处时将马车停下。
“大人,墨副使。”
邓杭等人上前,朝着二人躬身见礼。
他迫不及待的张望向车厢内:“丫头找到了吗?”
裴郢与墨砚相视一眼,二人脸上愁云惨雾,不必多言,诸人都已经明白了。
“畜生!”邓杭攥紧了拳头,恨恨的骂了一声。
裴郢跳下马车,回身拉开了车帘。
丫头的尸身好好地放在车厢内,闻岫宁就坐在她身旁,握着丫头的手,双眼无神,只余下脸庞上两道清晰未干的泪痕。
“了了。”
有人轻轻的唤了她一声,闻岫宁缓缓转过头,见到裴郢的那一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又化作无声的呜咽,伴着眼泪簌簌而落。
“我们已经回到滨州了,你先下来,我们带丫头回家。”
裴郢温声细语的轻哄着她,伸出手,直到了了肯将手伸过来,他才牵着她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他环住脸色苍白的了了,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摇摇欲坠,他愈发将她搂紧了些。
回过头,朝邓杭吩咐:“先带丫头去安置,马车里有给丫头准备的新衣,找个人替丫头净身,然后把衣服换上。”
邓杭领命。
此时一名妇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裴司使,让我来给丫头换衣服吧。”
“我也来。”另有一名妇人走了出来,带着悲悯,哽咽着开口,“丫头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命苦,既然要走了,我也想让她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
裴郢点头应了,让邓杭驾车,带着丫头先去安置。
“墨砚,盯着汾州那边,不要让卢中成在中间动手脚。”
听那妇人的意思,想来她该是卢中成的小姨子,有这点关系在,只怕卢中成会因亲包庇。
墨砚应了,拱了拱手,当下便去办事了。
待得所有人一走,空旷的城门外便只剩了他们二人,劲风一吹,连带怀中的人儿也几乎摇摇欲坠。
裴郢实在担心她,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快速进了城门。
回到官衙,因怕了了出事,裴郢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再让人去烧了沐浴用的热水来。
待热水烧好,裴郢才扶着闻岫宁转过屏风进了内室,又取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凳上,他这才退了出去。
“我就在屏风外面等你,有什么事情就唤我。”
他没等到了了的回答,也只是叹了口气,先退了出去,背靠屏风等候。
良久,里面才出来水声,伴着窸窸窣窣的哭声,经久不散。
裴郢仰起头,定定看着房梁,五指收紧,却也无可奈何。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了始终没有出来,就在裴郢担心是否出了问题时,已经收拾妥当的闻岫宁才从里面转了出来。
她已经收拾妥当,着一身月白长裙,湿濡的长发披在脑后,但瞧着已经是镇定不少。
“还好吗?”裴郢担心的伸出手。
闻岫宁抬起头,努力朝他挤出一抹笑来:“我没事,你放心,丫头的后事还没有办完,我不会轻易倒下的。”
她的话让裴郢心里五味杂陈,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牵起她的手走向妆台。
闻岫宁坐到妆台前,看着镜中未施粉黛的容颜,清丽脱俗,褪去了少女的稚嫩,五官更显精致。
来到滨州多月,她已经清减了不少,此刻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哀伤之中。
裴郢取了干净的巾帕过来为她擦拭头发,动作轻柔,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变化,却未置一词。
等这边收拾妥当,裴郢才带着闻岫宁去了城西。
何家的旧宅被水患波及已经住不了人了,且丫头是被她亲爹所卖,无论是谁也不愿意让她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去。于是邓杭带着百姓将城西街头的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暂做灵堂使用。
裴郢二人到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了起来,百姓们都在帮忙,披白挂灵,将能搜集到的东西几乎都搜罗来了。
闻岫宁站在门前,入目是一片霜白,心脏某处被猛地攥紧,不知不觉的已是红了眼眶。
“了了。”
她刚迈出一步,手臂便被人轻轻握住。
闻岫宁转过头,迎上裴郢担心的目光:“我没事。”
她轻飘飘的说着,压下裴郢的手,转身提步进了院子。
百姓见到她都纷纷自觉让开,露出身后的灵堂来,堂中搁置着一口棺材,棺盖留了一半不曾封死。
李大娘正是先前自发要为丫头收拾的人,见闻岫宁过来,便与她解释:“本来是要封棺的,可是想到闻大夫还没有见到丫头最后一面,总归是要再等等。”
“棺材铺被大水冲得不像样子,这副棺材被搁在阁楼上,免去了大水的冲击,但规制却不是小孩子能用的,眼下也只能将就将就了。”
闻岫宁盈盈一礼:“多谢。”
李大娘哪里敢受这个礼,伸手来扶:“闻大夫待大家都好,对丫头更好,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如今丫头没了,我们大家心里都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她……”
李大娘话语哽咽,已然是泣不成声。
她身侧一位稍年轻些的妇人姓周,周氏上来扶她,眼睛也是一红。
“自家好好的女儿,就算是病逝,哪里能这么狠心,竟让女儿最后都不安稳,还拿去卖银子的,也不怕将来下了地府,丫头要怪他。”
周氏抹了一把眼泪,却啜泣不停。
初七正在一旁和初八生着炭盆,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忍住,蹭一下站了起来。
他气愤的看着闻岫宁,急声问:“闻大夫,你医术高,能不能瞧得出来,丫头究竟是死于什么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