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许大茂找李卫东帮忙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傻柱转身在那堆杂物里翻找起来,哗啦作响。


    过了一会儿,他抽出一张皱巴巴、边缘起毛的劣质信纸,颜色发黄,显然有些年头,上面不知沾了什么油星,洇开一圈污渍。


    还有半截铅笔头,木头部分几乎被摸得发亮,笔芯短得可怜。


    “啪!”


    纸和笔头被拍在许大茂面前的桌面,震起一点灰尘。


    “写!”傻柱叉着腰,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挡住了透进来的光线,整个人的阴影将坐在炕沿的许大茂完全笼罩。


    秦淮茹挤在门框边,身体因为紧张和寒冷微微发抖,牙齿咯咯打颤。


    她带着哭腔催促:“大茂兄弟…求你了…快写吧…就写你自愿…不追究棒梗了…时间再久一点,派出所那边可就真定论了啊!”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鬓角滴落。


    许大茂手有些发抖,抬起沾着泥水的手。


    疼痛、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茫然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拿起那半截冰凉的铅笔头,觉得短得几乎握不住。


    “怎么写……?”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喉咙火烧火燎般疼。


    他抬头看向阴影里的傻柱,眼神里是彻底的屈服和求饶。


    “就照我说的写!”傻柱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嗓门震得桌子上的瓶罐微微抖动。


    他略作思考,开口道:“你就写:你,许大茂,因为自己保管钱财不当,导致部分财物可能遗失或损毁,据了解可能与邻居贾梗的行为有关。


    但念在多年邻居情分,贾梗年纪还小不懂事,贾家孤儿寡母生活不易。


    你许大茂心胸宽广,本着邻里互助、以教育为主的原则,自愿不追究贾梗此次行为,恳请派出所和相关领导看在情份上,对贾梗宽大处理!写上名字,按手印,写今天的日期!”


    他一口气说完,显得很熟练,仿佛这套说辞在他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许大茂听明白了。


    这是要他把两百块的大额盗窃硬说成“部分财物遗失”,还非得怪他自己保管不善,把他塑造成一个以德报怨的大好人。


    一阵强烈的恶心和被愚弄的感觉冲上喉咙,他干呕了一下,喉咙里却空空的。


    “两百块……”他嘴唇哆嗦着,本能地想争辩一下,“那可不是……”


    话没出口,傻柱一个大步就跨到他面前,蒲扇似的的大手带着风声,“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本就年久失修的榆木桌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桌腿跟着晃动了一下。


    先前放在桌上那把豁口的柴刀被震得滑落下去,“咣当”一声掉在泥土地上,发出清脆又令人心悸的响声。


    许大茂吓得魂都快飞了,身体猛地一抖,手里的铅笔头差点滑脱。


    “妈的!叫你写啥就写啥!哪那么多废话!”傻柱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他耳边响起,“那二百块算老子替贾家欠你个人情!日后少不了你的!再磨蹭,信不信我把你扔炉子里点了?!”他逼近一步,那巨大的压迫感和毫不掩饰的狠劲让许大茂瞬间抖得像筛糠。


    他心里最后一点犹豫被恐惧彻底碾碎了。


    最后一丝挣扎也没了。


    许大茂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傻柱那张充满戾气的脸。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用那截短短的铅笔头,在油污的信纸上艰难地划拉着。


    手指因为疼痛和恐惧不停地哆嗦,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格外难看。


    “……因本人……保管钱财不善……致部分财物可能遗失……贾梗……年幼无知……生活不易……自愿不予追究……”


    写着写着,一滴浑浊的液体滴落在纸上,不是雨水也不是泪水,是他额角被傻柱之前撞在青石板上擦破的伤口渗出的血珠,混着脸上的污泥滴落下来。


    血珠正好滴在“不予追究”四个字上,洇开一小片模糊的红黑色印记。


    终于,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署上名,又哆嗦着在秦淮茹递过来的红印泥上按了指印,写下日期。


    做完这些,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铅笔头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木然地靠在冰冷的砖墙上,闭上眼睛,喉咙艰难地动了动,舔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内心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对傻柱的痛恨,可又无可奈何。


    傻柱一把从他手里抽过那张纸,对着还没干的墨迹吹了两下,随意地看了看。


    “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费这老劲!”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把这张沾着泥印、血水和油污的“谅解书”一把塞到一直眼巴巴等着的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攥住纸张,指尖因为用力都发白了,纸的边缘瞬间被她捏得皱皱巴巴。


    她看都没看许大茂一眼,立刻转身就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慢着!”傻柱在背后叫住了她。


    秦淮茹猛地停下脚步,脊背瞬间绷紧了,攥着纸的手骨节更加突出。


    “写了这个,棒梗…要几天才能接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飘,带着惊魂未定和极度的不安。


    “七天。”


    傻柱的声音从雨幕里传来,有些听不真切。


    “刚才张所长最后交代了,最迟七天,交了罚款和赔偿,就能去接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赶紧去准备钱吧,这笔钱才是关键。”


    秦淮茹身体晃了一下,好像这句话又抽走了她一些力气。


    七天…钱……棒子面窝头的价钱在她脑子里转着圈。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猛地埋头冲进密集的雨帘里,朝着后院聋老太太那间黑黢黢的矮房子方向狂奔而去,脚下溅起泥浆,背影仓惶得像在逃离什么。


    耳房里只剩下傻柱和瘫软如泥、面色死灰的许大茂。


    傻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胸中那股憋闷的怒火似乎随着刚才的举动发泄出去了一些。


    他这时才感觉到背上有点刺疼,是之前拉扯时被秦淮茹指甲抠破皮的地方淋了雨。


    他瞥了一眼瘫坐在炕沿、失魂落魄的许大茂,看着他那副惨样,傻柱心里头那点“教训这混蛋”、“替天行道”的念头得到了满足,又夹杂着一丝对秦淮茹的不忍,甚至觉得这样办成了,还不错。


    “啧,早点听话写不就得了?省得挨这一顿。”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豁口柴刀,随手扔回炕边那堆油腻的工具旁,发出当啷一声,嘴里不耐烦地骂道,“操,我这破记性,雨衣又忘收了!”他懒得再看许大茂,一把掀开门上挂着的破草帘子,几步就跨进了雨中,大步走向他那间小屋,哐当一声甩上了门。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雨点不断敲打小窗户的沙沙声,显得屋内更加压抑冰冷。


    背后是冰冷的泥砖墙,硌得生疼。


    侧肋的痛楚随着每一次呼吸传来,像被钝器顶住。


    嘴角的伤口沾了雨水,一阵火辣辣。


    最让他心头发冷的是喉咙上残留的那种被死掐的触感。


    二百块!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


    那是他厚着脸皮、到处钻营、一分一分省出来准备讨媳妇用的钱啊!就这么没了?轻飘飘一句“不予追究”就没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成这副德性,像条死狗一样趴在泥水里求饶!那张滴着血的“谅解书”,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


    还有钱……棒梗人是抓了,可钱呢?!搜遍棒梗身上也没几个子儿!那二百块到底哪去了?!是藏起来了?还是……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湿透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会不会被那小王八蛋败光了?


    绝望像湿冷的绳子,一圈圈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傻柱!那个浑蛋!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横!不能白白让他打了!这口气必须出!得找人说理去!找谁?管事大爷刘海中?那老东西就是个和稀泥的废物!


    许大茂想到了李卫东。


    ……


    李卫东家的窗户开着,锅里炖着红烧野猪肉。


    肉块在深棕色的汤汁里翻滚,油脂在锅边滋滋作响。


    浓浓的肉香,带着八角和桂皮的味道,飘满了四合院。


    许大茂顶着这股香味,一脸狼狈地来敲李卫东的门。


    他左边脸肿了,嘴角破了皮,身上的蓝色工装湿了大半,沾满了泥点。


    走路时,肋下疼得让他直咧嘴,眼神里全是后怕和恨意。


    “卫…卫东哥,”许大茂声音嘶哑,带着点委屈,“你得帮帮我!傻柱那个混蛋,下手太狠了!”他指着自己的脸和胸口,“你看他给我打的!就为了棒梗那个偷了我两百块钱的小兔崽子!”


    李卫东让他进来,顺手关上门,挡住了外面的肉香和可能的窥探。


    他倒了半杯温开水递给许大茂,自己则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的伤。


    许大茂顾不上喝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水溅出来几滴。


    “张所长刚把人带走,傻柱就扑上来了!他拧着我胳膊把我摔地上,还往我胸口踩!差点把踩断气!”他声音提高了些,比划着,“棒梗那小崽子偷了我两百块!那是我攒了好久的钱!傻柱算什么东西?他倒护起贼来了?还有没有道理?”


    他喘着气,像是要把窝囊气全倒出来:“让我写谅解书?呸!硬逼着我按手印!说什么替我担人情…钱呢?钱回不来,人情顶屁用!”他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张所长说了,就算有了那破纸,棒梗也得在少管所蹲个一年半载!那两百块钱,我问谁要去?贾家穷得叮当响!还有那个老妖婆,棒梗偷钱,保不准就是她指使的!”他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脸涨红了,又扯到了伤处,疼得直吸气。


    李卫东等他抱怨得差不多了,才拉过凳子坐在他对面。


    灯光下,他个子高大,影子几乎把许大茂罩住了,神情很平静。


    “急有什么用?”李卫东开口,声音不高,但听着沉稳,“指着傻柱那张脸,你能把钱要回来?指着秦淮茹给你生个金蛋?”


    许大茂被他问住了,脖子一梗:“那我……”


    “想出气,找回场子,甚至想把钱弄回来,光在这儿跳脚骂人没用。”


    李卫东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看着许大茂,“傻柱凭什么这么横?不就凭他是食堂大师傅?在院里靠力气,在厂里靠那口炒菜锅?”


    许大茂有点懵,下意识点头:“…是。


    保卫科的王科长,就挺爱吃他炒的小灶……”


    “这就对了。”


    李卫东接话道,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知道保卫科谁说了算?王科长是李副厂长的妻侄,李副厂长,管着后勤食堂那一块呢。”


    许大茂眼睛睁大了点,腰板不自觉地直了直,连肋下的疼好像都轻了些:“您是说……”


    “傻柱再浑,也得在厂里混饭吃。


    食堂采买、油水、小金库……这里面门道不少吧?”李卫东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引导的意思,“王科长就图口吃的?他那位置,图的是稳当!是功劳!最怕什么?不就是手下出了乱子?傻柱手脚真那么干净?每次去食堂就光炒个菜?仓库里的东西对得上数?一根葱都不差?”


    许大茂心里一凛,觉得后背有点凉,但紧接着又涌上一股抓到把柄的兴奋劲儿。


    他眼睛亮了,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食堂耗子都能肥,傻柱能是干净的?谁信!”他心里琢磨开了。


    “信不信,得查。


    查不查,得看保卫科愿不愿意动。”


    李卫东不急不慢地说,“你以为王科长是傻柱亲爹?傻柱在你眼里是刺头,在王科长那儿,指不定是颗碍眼的钉子,万一惹出事,还得连累他挨批。


    你现在跑去王科长跟前哭诉傻柱打你,没用。


    你得变成他王科长用得着的人,让他觉着你可靠,觉着傻柱就是个惹事的祸害,早晚坏他的事。


    你不是懂放电影么?放电影能接近领导吧。


    关系处好了,等傻柱真出点什么事儿,不用你上,王科长头一个收拾他。


    那时候,你那两百块,从傻柱工资里扣,不比找贾家那三瓜两枣强?”他停了下,看着许大茂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热切,“当然,怎么跟王科长搭上话,怎么‘无意间’提提傻柱食堂里那点‘小事儿’,这就是你的本事了。


    话得说巧,事儿得办得漂亮。


    趁现在这风头上,傻柱刚为了棒梗犯浑,厂里正看他呢,你加把火,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