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傻柱的愤怒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棒梗吃得最快,腮帮子都鼓起来,被烫得直抽气也不肯慢点。


    “真香!真好吃!”棒梗嘴里塞满了馒头,含糊地说着。


    贾张氏看着孩子们猛吃的模样,自己也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


    那馒头的麦香味和久违的饱腹感涌上来,她心里只觉得占了便宜,有点庆幸,倒没想起该感谢谁。


    “当啷”一声,外间的门响了。


    秦淮茹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脸色灰白,没什么精神。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她吸了吸鼻子,惊讶地看着饭桌上那几个醒目的白面馒头和吃得正香的孩子们。


    贾张氏在她进门时,就飞快地用脚把一个破面口袋拨拉到墙角黑暗处,又用个破筐盖住。


    “呀,淮茹回来啦?快洗洗手,趁热吃!”贾张氏马上换成一副笑脸,指着馒头,“刚蒸好的馒头!快尝尝,看把孩子们香的!”


    秦淮茹拿起一个馒头,摸着温热松软,确实是好白面做的。


    “妈,这……白面哪儿来的?”她疑惑地问,眼睛紧盯着贾张氏。


    家里一个月没见白面了,她本能地警惕起来。


    “嗐!”贾张氏一拍大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还能是哪来的?后院她二大妈(刘海忠老婆)心眼儿好呗!下午来串门,看咱家实在没米下锅了,硬是匀给咱们一小瓢面!说是她家老刘从厂里食堂顺带捎回来的,都没怎么要粮票!我推都推不掉!这不,看孩子馋得慌,赶紧蒸了!你快尝尝!”


    她语气挺诚恳,脸上还做出挺感激的样子。


    “二大妈给的?”秦淮茹半信半疑。


    她太清楚刘海中两口子的为人了,抠门得很。


    可是看着孩子们吃得那么香,看着贾张氏“坦然”的脸,再看着手里热乎实在的馒头——这是能填饱孩子肚子的东西。


    巨大的疲惫和对温饱的需要让她暂时压下了怀疑。


    她想,或许人家一时发善心?她不敢深究来源,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她默默地咬了一口馒头,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却让她觉得难受。


    她低着头慢慢嚼着,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滴在馒头上。


    她为自己可能的想法感到羞愧,又为无法追究感到无力。


    后院,傻柱家。


    屋里一股浓重的酒味。


    何雨水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哭一边收拾地上摔碎的酒瓶子。


    傻柱眼睛通红,在狭窄的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广播里的处分、被羞辱、工资变三十块的现实和对李怀德的恨,在他脑子里打转。


    但更让他发狂的,是他发现自己面缸空了!


    “没了!攒了俩月的五斤白面!还有那点零钱,一分没花呢!”他发疯似的在厨房和屋里翻找,甚至掀开铺盖看,可什么都没找到。


    “棒梗!肯定是那小兔崽子!白眼狼!”他猛地转向何雨水吼着,太阳穴青筋直跳,“下午……对!就是下午!他眼睛就老盯着我那面袋子!”


    之前看秦淮茹抹眼泪、孩子们可怜的样子还让他有点心软,可现在这点家当丢了,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秦淮茹……好你个秦淮茹!老子刚栽了,你们一家子就跑来偷我?”他把恨意转到了秦淮茹家上。


    他不再犹豫,一把拉开冰冷的门,几步冲到中院贾家门口,“哐哐哐!”用力砸门,声音在寂静的院里很响。


    “秦淮茹!开门!”傻柱在门外怒吼。


    门开了,露出秦淮茹苍白、带着泪痕的脸。


    她明显是匆忙擦过脸,眼神有点慌乱。


    “柱子?这么晚你……”


    傻柱根本没听她说,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秦淮茹,不顾她的惊叫,硬是闯了进去。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扫了一圈,立刻就看到了饭桌上那几个吃剩的、还冒着点热气的白面馒头!还有小当嘴边没擦干净的馒头渣!这景象让他的火气更大了。


    “吃的不错啊!”傻柱指着那些馒头,手气得发抖,声音又尖又冷,“秦淮茹!你们家哪来的白面蒸馒头?我缸底下压着的五斤白面,攒了俩月没舍得吃的!还有我攒的那些零钱!说!是不是你家棒梗偷的?!”


    他眼神凶狠地扫过贾张氏、小当槐花,最后死死盯住棒梗。


    棒梗吓得“哇”地哭出声,直往贾张氏背后缩。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身体晃了一下,嘴唇哆嗦着:“柱子!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没有!那白面是……是二大妈好心给的!”她努力辩解,声音却透着明显的心虚。


    “二大妈?”傻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几声,“姓刘的什么时候成活菩萨了?秦淮茹!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转而对着缩在那里的棒梗厉声问:“棒梗!小子!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面?!”


    棒梗吓得直哆嗦,紧紧抓住贾张氏的衣角,拼命摇头:“不是我!我没偷!真没偷!”


    贾张氏一步跨到傻柱和棒梗中间,双手叉腰,像护小鸡的母鸡,眼睛一瞪,唾沫星子乱飞:“何雨柱!你个缺德玩意儿!自己倒了霉就见不得别人好是吧?冤枉我孙子!谁偷你东西了?那白面就是二大妈给的!有能耐你去找二大妈当面问去!我们家棒梗可从不干这种事!你再敢瞎说,我……我老婆子跟你拼了!”


    说着作势要扑上来。


    看着贾张氏这副硬撑的样子和棒梗明显害怕的表情,傻柱心里反而有数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动手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说:“行!你们嘴硬是吧!我何雨柱把话放这儿!我这就挨家挨户去问!我就不信没人看见!棒梗小子,你要真是‘清白’的,最好祈祷没人看见你!”


    他那冰冷的眼神刮过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脸。


    说完,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冲出贾家。


    留下秦淮茹靠着门框,一脸绝望,身后是贾张氏没完没了的骂声。


    傻柱强压着还没消的怒气,开始挨家挨户问。


    先是去了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又去了后院二大爷刘海忠家、三大爷阎埠贵家……前院还亮灯的人家也没落下。


    他的问题很直接:“看见棒梗今天下午去我家后院了吗?有没有看到他在我厨房晃悠?”声音又急又冲。


    “柱子,先消消气……”


    “真没注意,下午忙着糊纸盒呢……”


    “棒梗那小子?……好像……跑挺快……天太冷,没看清……”


    “傻柱,你到底丢啥了?跟三大爷我说说?”


    邻居们的回答大多避重就轻,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含糊说没看清,怕惹麻烦。


    傻柱的问题像石子丢进池塘,只激起点小波纹,没人给个肯定答复。


    他的怒火在冷夜里烧着,却也感到一阵无力。


    寒风灌进他单薄的棉袄,他冷得一激灵,酒醒了大半,但心里的憋屈更重了。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冰冷的院子中间,感觉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似的。


    傻柱敲后院西厢房门的时候,动静惊动了许大茂。


    许大茂刚和李卫东喝完酒回来,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光,心情正好。


    “傻柱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被棒梗偷走的了,哈哈哈,你整天给贾家带饭盒,棒梗就是这么报答你的哈哈哈。”


    许大茂那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尖锐笑声仿佛还在院墙上回荡,


    新晋的一大爷刘海忠被这笑声和傻柱失窃的震怒架在了火上烤——刚上位就摊上盗窃官司,若处理不好,岂不威信扫地?


    “太不像话了!”


    刘海忠清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显得威严,那特意挺起的肚子在摇曳的灯影下显得更加凸出,


    “傻柱家失窃,还是紧巴巴的口粮!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我提议,立刻开全院大会!淮茹啊,把你家棒梗也叫出来问问。”


    他的目光锐利地投向面无人色的秦淮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秦淮茹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窟窿底。


    听到“棒梗”的名字,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


    许大茂临走时那声“棒梗那小子身手可麻利了”的暗示,傻柱屋里消失的面粉口袋留下的熟悉痕迹……丝丝缕缕的证据像冰冷的水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可她眼角瞥到婆婆贾张氏那张骤然紧绷、写满了警告和泼辣的老脸,那刻薄嘴唇无声蠕动的口型分明是“咬死不认”!一股冰冷的绝望夹杂着对孩子的担忧和对婆婆的怨恨在她体内冲撞。


    “一大爷……这,棒梗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秦淮茹试图挣扎,声音干涩发飘。


    “孩子也得明白是非!”刘海忠打断她,态度强硬,“天大的冤枉也得说清楚不是?去叫来!当着一院子老少爷们的面问个明白!”


    他强调“一院子老少爷们”,决心把公审的台子搭起来。


    秦淮茹无奈,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走进里屋。


    昏暗中,棒梗蜷缩在炕角,像只受惊的鹌鹑,眼神躲闪飘忽,甚至不敢看母亲的脸。


    “棒梗……”秦淮茹蹲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破碎的凄惶,“妈问你,你真没拿傻叔的面?跟妈说实话。”


    她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棉袄里。


    棒梗身体一僵,嘴唇哆嗦着,眼圈瞬间红了:“妈……我……”


    他看到母亲眼里那份沉重的、近乎哀求的痛苦,以及奶奶在门口投来的严厉瞪视,到了嘴边的实话又咽了回去。


    “我没拿……我没偷……”他机械地重复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却带着一种孩子强行撑起的、脆弱的倔强。


    秦淮茹看着儿子强装的镇定下那掩饰不住的恐惧,心如刀绞。


    她绝望地想,事情终究到了这一步。


    她用力捏了捏儿子的胳膊,用口型无声地、急促地交代:“记住了!死都不能认!不管谁问!一个字都不能认!”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恐惧、告诫、还有一丝祈求的强硬。


    棒梗被她捏得生疼,茫然又恐惧地点了点头。


    当秦淮茹牵着面如死灰、身体微微发抖的棒梗回到院子里时,全院大会已经在寒风中草草开扬。


    院子里挂了一盏老式的防风雨灯,光线昏黄摇曳,勉强照亮了聚集的人群轮廓。


    大人们缩着脖子,跺着脚,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


    孩子们被勒令待在屋里,但各家窗户上都贴着几双好奇又不安的眼睛。


    傻柱沉着脸站在灯影边缘,如同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何雨水紧挨着哥哥,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许大茂抱着胳膊靠在自家门框上,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


    李卫东则安静地站在刘海忠身后不远处,脸色在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只有镜片偶尔反射一点跳跃的灯光。


    “棒梗,”刘海忠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正又充满压迫感。


    他那新官上任的架子端得十足,挺着肚子,在昏黄的灯光下踱到棒梗面前,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阴影。


    “今儿下午,你有没有去傻柱叔家后院?有没有进过傻柱叔家的小厨房?”


    棒梗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双手死死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没……没去……”


    “真没去?”刘海忠提高了声调,“傻柱叔家丢的五斤白面,你知道是谁拿了吗?小孩子要说实话!撒谎的孩子长不高!”他试图用大人吓唬小孩的惯用语,但在这种氛围下显得格外笨拙而严厉。


    “我不知道……不是我拿的……”棒梗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嘿!没去?那傻柱家门口那串脚印,跟你今儿穿这棉鞋底的花纹怎么那么像?”傻柱在一旁忍无可忍,猛地跨前一步,指着棒梗的鞋低吼道。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棒梗那双沾满灰尘的旧棉鞋上。


    棒梗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把脚往后缩了缩,几乎要站立不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