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棒梗偷傻柱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他没有回头,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他离去的背影拖得很长,扭曲变形,投射在冰冷灰暗的厂区路面上,像一个狰狞的恶鬼剪影。


    权力被亵渎的代价,注定要有人百倍偿还!


    翌日上午,轧钢厂广播站的稿筐里,多了一份新稿件。


    纸张是印刷厂专用的那种带红格子的稿纸,字迹是秘书代笔、但签名处却是力透纸背、带着凌厉恨意的“李怀德”。


    年轻漂亮的播音员于海棠,哼着歌儿走进来,准备开始上午的第一次播音。


    她习惯性地拿起稿筐最上面那份,准备熟悉一下内容再播。


    然而,只看了开头的几行,她那明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越睁越大,写满了震惊!


    “轧钢厂全体工人同志们!现在播报厂党委办公室特此发布的严肃通告及重要决定……”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声音发紧地小声念了出来,仿佛要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原第三食堂厨师长何雨柱同志(傻柱),长期以来思想懈怠,纪律散漫,作风不正。


    尤其于昨日工休时间,该同志利令智昏,竟利用职务之便及个人影响力,在厂区东库房一带,煽动不明真相的部分女工同志,对我厂主管生产工作的领导同志,实施了丧心病狂的恶意围堵与……性质极其恶劣的人身攻击及侮辱行为!其行为严重践踏了社会主义道德风尚,严重破坏了无产阶级厂领导的威信与形象,严重破坏了全厂安定团结、抓革命促生产的大好局面!情节极端严重,影响极其败坏!属于典型的恶性流氓案件!性质之恶劣,令人发指!手段之下作,人神共愤!”


    于海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脸都白了。


    “人身攻击及侮辱行为”?“性质极其恶劣”?她虽然知道傻柱人有点混,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敢做出这种事!尤其对象还是李副厂长!太吓人了!


    稿件还没完:


    “为了严肃厂纪厂规,严惩害群之马,教育全厂工人,经厂党委紧急会议研究决定:


    立即解除何雨柱同志原厨师长职务,降为食堂见习帮厨!工资待遇参照最低标准执行(30元/月)!


    给予何雨柱同志开除出厂,留厂察看一年之严厉处分!察看期间,表现如有任何不良,立刻作最终开除处理!并视情节严重程度,保留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之权利!


    对昨日参与围堵事件的涉事人员(具体名单已掌握),勒令各车间、班组立即进行严肃深刻的批评教育!责令每人提交书面检查!所有涉事人员当月评优资格及奖金一律取消!并需在各自单位进行公开检讨!


    ……”通告措辞之严厉,处罚之沉重,前所未见!尤其“开除出厂,留厂察看”、“保留移交司法机关”这些字眼,几乎是判了傻柱职业生涯的死刑!那30元工资,连养活他自己都困难!


    于海棠的心咚咚狂跳。


    这稿子一播出去,绝对会引起全厂十二级地震!傻柱完了!彻底臭了!


    但是,这是厂长亲自签发的通告!必须播!而且得第一时间播!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调整了一下状态,努力压下震惊,让声音尽可能保持平静(尽管微微的颤抖依然难以完全消除):


    “轧钢厂全体工人同志们!请注意!请注意!下面广播厂党委办公室刚刚发布的重要通告及决定。


    请各车间、班组停止手头工作,认真收听传达!”(广播开始声效)


    “轧钢厂全体工人同志们!为了进一步严明厂纪厂规,捍卫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工厂管理秩序,清除害群之马,维护我厂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和抓革命促生产的大好局面,厂党委办公室特此对发生在我厂的一起极其严重的恶性事件作出严肃处理通告……”


    当于海棠清晰、凝重地念出“何雨柱”、“煽动”、“恶意围堵”、“人身攻击及侮辱”、“李怀德同志”这些字眼时,强大的广播喇叭声瞬间覆盖了整个轧钢厂的角角落落!


    炼钢车间,巨大的平炉刚刚结束一炉钢水的冶炼,蒸腾的热气尚未消散。


    “都停一下!停一下!听广播!”一个老师傅大声喊着,震耳欲聋的噪音渐渐平息下来。


    “……煽动不明真相女工同志,对厂领导同志实施恶意围堵与人身攻击……”“我的老天爷!傻柱……傻柱真干了这事儿?!”正在查看炉温记录表的老师傅眼镜差点掉下来,震惊地看着旁边工友。


    周围所有的工人,无论手里拿着铁锹、扳手还是记录本,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炉火的映照下,一张张满是汗水和煤灰的脸上,震惊凝固了。


    二车间是精密加工车间,机器声相对平稳。


    于海棠的声音字字清晰:“……性质极其恶劣!情节极端严重!令人发指!……”正在给工件测量尺寸的钱广生主任,听到后面自己车间也有人牵连,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把手里的卡尺“啪”地一下按在操作台上,巨大的声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车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转身,眼神严厉如鹰隼般扫视着车间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女工。


    被扫视到的女工们纷纷低下头,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


    车间里只剩下广播冰冷的声音和一种沉重压抑、人人自危的寂静。


    宣传科办公室。


    正在泡茶、翻看报纸、准备下午黑板报材料的刘海忠(二大爷),听到“何雨柱”三个字时,端着茶杯的手就顿住了。


    “……立即解除何雨柱同志原厨师长职务,降为食堂见习帮厨!工资待遇参照最低标准执行,每月30元!给予何雨柱同志开除出厂,留厂察看一年之严厉处分……”


    于海棠清晰的声音通过大喇叭在寒风中回荡。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让院里原本就冷的空气似乎更凝固了几分。


    前院,西厢房门口。


    刚推着自行车回来的刘海中,手里还端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子,里面泡着些茉莉花高碎茶末。


    广播里念到“何雨柱”三个字时,他脚步停住了,就站在冰冷的地面上。


    “……性质极其恶劣!情节极端严重!……”


    刘海中端着缸子的手没动,但脸上的皱纹似乎松开了些。


    他努力想绷住脸,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上抽动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得很,傻柱这一倒,他当上一大爷的阻碍又少了一个。


    “呸!”他朝着院里干枯的丝瓜架下吐了口唾沫,脸上带着明显的轻快,“傻柱啊傻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厂领导是你能得罪的?开除出厂?留厂察看?三十块钱?哼!”最后几个字,他是对着中院傻柱家的方向,低声念叨出来的。


    缸子里的茶水热气腾腾,映着他那张显出几分得意的胖脸。


    中院,贾家。


    屋里冷得厉害,那点煤火的热乎气根本不够用。


    秦淮茹刚放下手里缝补的旧棉袄——那是她男人留下的。


    广播里每念一句对傻柱的处分,她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


    “……保留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之权利!”于海棠最后这句,像块石头砸在了秦淮茹心上。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微微发抖。


    她猛地抓起炕头那个破旧的笸箩,重重摔在冰凉的地上。


    笸箩裂开了,里面滚出几颗干瘪的玉米粒。


    “三十块……就剩三十块了……”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一股压不住的怨气,“傻柱!你这个惹祸精!蠢东西!”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之前指望着傻柱能从食堂带点剩菜剩饭,偶尔接济点钱粮,现在全泡汤了。


    棒梗的药费,小当和槐花的学费,一家人的口粮……这些原本就够她愁的担子,没了傻柱那点帮衬,一下子变得重得喘不过气。


    她心里又急又恨,觉得傻柱这一闹,简直是把他们一家往绝路上推。


    轧钢厂后街,“老崔饺子馆”的一个小单间里,烟气缭绕。


    许大茂红光满面。


    桌上摆着酱肘子、溜肥肠、油炸花生米,两瓶二锅头已经下去不少。


    “卫东兄弟!”许大茂兴奋地举起酒杯,因为激动,酒都洒出来点,“这杯我敬你!高!实在是高!诸葛亮也就这样了!”他一仰脖干了杯里的酒,冲着对面的李卫东直竖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听听广播!傻柱这孙子,彻底栽了!开除出厂,留厂察看!三十块钱!哈哈!以后在厂里见着我,他还敢抬头?”他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李卫东靠在油腻的长条凳上,脸上带着惯常的淡笑,眼神平静。


    他慢悠悠地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吃着。


    “卫东兄弟,”许大茂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讨好,“你这招真是绝了!一石好几鸟!收拾了傻柱,也等于打了李怀德的脸,连带着秦淮茹那小寡妇……”他挤了挤眼,话没说完意思到了,“关键是办得利索!一点痕迹没留!傻柱那傻帽,到现在估计还以为是被郭大撇子坑了呢!”想起傻柱倒霉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笑了。


    李卫东抿了口酒,语气平淡:“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怪不了别人。”


    说得就像在聊一件平常事。


    “对对对!他活该!”许大茂赶紧点头,又给李卫东满上酒,“来,卫东兄弟,吃菜!这肥肠我特意让老崔炖烂糊的。


    今儿咱哥俩好好喝点,庆祝傻柱这王八蛋彻底玩完!”劣质烧酒下肚,许大茂只觉得浑身舒坦。


    窗外北风呼呼地吹,刮得窗户纸哗啦响,但这小单间里气氛热络。


    贾家。


    灶台冰冷,只有角落那点煤炉还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天擦黑了,院里寒意更浓。


    “奶奶……我饿……”棒梗缩在冰凉的炕上,肚子饿得直叫唤。


    他眼巴巴地看着空荡荡的粮缸。


    小当和槐花也依偎在奶奶身边,小脸冻得发青,眼神里全是饿。


    贾张氏捻着手里的佛珠,嘴里絮絮叨叨骂着天骂着厂子,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后窗——那是傻柱家小厨房的方向。


    她脑子里想起棒梗那天偷溜回来,怀里揣着的那个油纸包被她赶紧藏起来的情景。


    “柱子……”她念叨着,脸上却没什么同情,反倒有种趁乱得利的心思,“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她浑浊的眼睛里只有算计。


    “棒梗,过来!”她哑着嗓子叫孙子。


    “傻柱家……”贾张氏没明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后院。


    棒梗脸一白,想起上次的害怕。


    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更响。


    他想起傻柱家厨房角落里那个沉甸甸的面袋子,咬咬牙点了点头:“嗯!”


    秦淮茹还没回来。


    贾张氏动作出奇地利索。


    她翻出个落灰的破面口袋,摸出那个油纸包,抖抖索索地打开——里面是大约五斤白面!昏黄的灯光下,那面粉白得晃眼。


    她飞快地把面倒进自己的口袋。


    接着又掏出那叠毛票,也没数,一把塞进自己棉袄里一个缝死的暗兜里。


    “这钱留着应急,谁也不准说!”她恶狠狠地叮嘱棒梗。


    点火,烧水。


    贾张氏拿出最后一点老面头,动作麻利地开始和面。


    盆底蹭着炕沿,发出摩擦声。


    棒梗坐在旁边看着火,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慢慢变大的面团,表情紧张又带着期待。


    蒸笼冒出白汽,一股粮食的香气很快充满了这间又小又冷的屋子,盖过了原本的霉味。


    闻到这味道,小当和槐花立刻趴在炕沿上,眼巴巴地瞅着蒸笼。


    棒梗也激动得脸发红,之前的害怕被眼前实实在在的食物给赶跑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贾张氏一把揭开锅盖。


    热气冒了出来,锅里是几个蒸得白胖的大馒头。


    她动作很快地把馒头捡出来,摆在破盖帘上,也顾不上烫,直接塞了两个到棒梗怀里:“快吃!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