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秦淮茹的人缘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刘海中被一个老婆子这样指着鼻子骂,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气得手指哆嗦,指着贾张氏“你…你……”了半天,终究觉得跟个泼妇骂街有失体面,最后脸色铁青地哼了一声,也气鼓鼓地背着手回屋去了。


    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正在大家被这婆媳僵局弄得束手无策时,秦淮茹的丈夫李卫东和他的新婚妻子王思欣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王思欣穿着件半新的花棉袄,围着红围巾,看着中院这一团乱,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


    她轻轻拽了拽李卫东的衣袖,小声耳语了几句。


    李卫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淮茹和气得快要晕厥的秦母,目光在贾张氏那张戾气横生的老脸上顿了顿,随即漠然地收回目光,拉着王思欣的手,冷声道:“回家做饭。”


    两人没再多管这闲事,径直往后院自己的小屋走去。


    就在李卫东夫妻即将进入穿堂门的瞬间,贾张氏的骂声如同毒蛇般追了过去:“哼!装什么大尾巴狼!一对儿没根基的黑煞星!住这院子就克人!克得我贾家没个安生!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秦母长久压抑的委屈和无助的引信。


    看着女儿跪在地上受辱,看着亲家如此恶毒,看着女儿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冷漠离开,她的眼泪“哗”地一下涌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指着贾张氏哭喊道:“贾婆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天爷是睁着眼睛的!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死也饶不了你!你这心肝是黑的!是要遭报应的!你不给钱,我就撞死在你家门口!你让你儿子媳妇看看,你是怎么逼死亲家母的!”


    “撞!你撞啊!你倒是撞一个给大伙儿开开眼!”贾张氏非但不怕,反而挺着干瘪的胸脯往前逼近一步,脸上尽是恶毒的蔑视,“撞死了倒干净,省得在这丢人现眼!让大伙儿都看看,你们秦家人是怎么上门讹诈的!还想赖上我?门儿都没有!秦淮茹!你看看你娘!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


    “妈——!婆婆——!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秦淮茹夹在中间,被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咒骂刺得心都要碎了。


    她一边死死抱住母亲的腿,防止她真做出冲动之事,一边回头对着贾张氏苦苦哀求,泪水混着地上的尘土粘在脸上,狼狈不堪。


    巨大的羞辱、对弟弟的担忧、以及无法解决困境的无力感,如同一张冰冷的巨网将她紧紧裹住,几乎窒息。


    中院围观的邻居们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有人面露同情。


    最终,这扬闹剧在两位老太太精疲力竭、喘着粗气的对峙和秦淮茹悲恸的呜咽声中,暂时沉寂下来。


    邻居们见管事的都走了,没啥大戏看,也都陆续散去了,只留下秦淮茹母女在冰冷的中院里相顾垂泪。


    夜幕彻底笼罩了小院,寒气更重了。


    秦淮茹艰难地扶着浑身发抖、哭得几乎脱力的母亲,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妈,你先歇口气……喝口水……”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摸出随身带的水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冰凉刺骨。


    秦母摇摇头,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呆滞。


    看着女儿在婆婆面前受辱却无能为力,想到生死未卜的儿子,她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霸道浓烈的肉香,猛地从后院李卫东和王思欣的小厨房里飘荡出来!那香气带着胡椒的辛辣、羊肉的鲜醇、被煸炒出焦香的大料味,在冰冷的空气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开,仿佛有了形状,极其蛮横地钻进每一个鼻孔里——羊肉煲开锅了!


    饿了一天、只在路上啃过两个冰冷窝头的秦母,喉咙不受控制地耸动着,肚子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咕噜”声。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后院那亮着灯、蒸腾着诱人热气的窗户,一股混合着饥饿和酸楚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偷偷瞟了一眼贾家的门帘——那里隐约传来棒梗和小当吵闹争食的声音,还有贾张氏不耐烦的呵斥:“快吃!都给我嚼烂了咽下去!一个都别剩!”显然,贾张氏已经把饭做好了,正带着孙子孙女吃饭,把她这个“穷亲家”完全抛在了脑后!


    巨大的委屈和对亲家刻骨的怨怼涌了上来。


    秦母枯瘦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


    秦淮茹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的目光和情绪的变化,脸上像火烧一样烫,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紧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还带着体温的两张一块钱的毛票,颤抖着塞进母亲冰凉粗糙的手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妈……这……你先拿着,买……买张硬座票回去……钱……钱,我想办法……我去借!一定能借到的!你……别急……”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秦母低头看着手心里那两张皱巴巴、被汗水浸得有些软的票子,又看看女儿苍白憔悴、挂满泪痕的脸,心如刀割,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要把寒冬的空气都压垮。


    秦淮茹把母亲轻轻扶到自家门槛边上坐好,低声嘱咐:“妈,你坐着歇会儿,暖和点,千万别再吵了,我……我去去就回!”说完,她咬咬牙,转身走向邻居家。


    她先敲响了三大爷阎阜贵家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阎埠贵那张戴着老花镜、精瘦中带着警惕的脸。


    “淮茹?这么晚了,有事儿?”他推了推眼镜。


    “三大爷……”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哀求,“实在对不住打扰您。


    您……您也知道,我弟弟病了,急等着钱救命……我妈空着手来的,求您……看在小当棒梗的份上,或者……或者,算我借您的成不?下个月我发了工资……”


    阎阜贵打断了她的话,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语重心长地说:“唉,淮茹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我这刚给阎解睇交了冬衣费,解放的铅笔本子也才买齐,家里真是……唉,一分钱掰两半花的年景啊!你婆婆她……你也看见了?要不,你去问问二大爷?他工资高。”


    说着就要关门。


    秦淮茹的心凉了半截,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去敲了二大爷刘海忠的门。


    刘海忠倒是开了门,但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余怒未消。


    听到秦淮茹的来意,他打着官腔:“小秦啊,不是我说你,家里事得处理好。


    这吵吵闹闹,影响多不好?你婆婆那个态度……咳。


    借钱呢,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我们家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他顿了顿,看了看秦淮茹充满希冀的眼神,最终还是有些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抠出一张五毛钱的票子递出来,“喏,这五毛你拿着,算是我个人对你娘家的一点心意,别说借了,也别提还不还的话了。”


    他显然不想沾这事。


    秦淮茹捏着那小小的五毛钱,像捏着块烧红的炭,烫手又心寒。


    她又试着敲了几家平时还能说上几句话的邻居的门。


    “王大妈,是我,秦淮茹……”


    王家媳妇隔着门缝,面露难色:“哎呀,大妹子,真不是不帮,我家二小子昨儿个也咳嗽呢,刚抓了药……”


    “孙大嫂……”


    孙家媳妇直接道:“淮茹啊,这节骨眼上,谁家钱不紧巴?你婆婆那么大门神堵那儿呢,谁敢沾啊?”


    连敲了好几家,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叹息、关上的门板或微乎其微的几角钱。


    秦淮茹站在冰冷黑暗的院子里,感觉自己的脸皮一次比一次薄,血都在往脸上涌,却又冷得像冰。


    想到母亲绝望的眼神和病榻上的弟弟,她咬破了嘴唇,最终走向了平时最不屑的、也是最让她不舒服的一扇门——许大茂家。


    许大茂刚吃完晚饭,正剔着牙,油光满面。


    看到秦淮茹在门口,他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起油腻的笑容:“哟嗬!秦姐!稀客啊!快,屋里暖和暖和?”


    “大茂兄弟……”秦淮茹强忍着厌恶,站在门口没进去,“有个难处……想请你帮帮忙。”


    她低声说明了缘由。


    “哎呀!这娘家弟弟病了是大事!该帮!该帮!”许大茂一拍大腿,假惺惺地说着,眼睛却黏在秦淮茹冻得发红却依旧秀丽的脸蛋上。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钱包,磨蹭了半天,抽出一张两块钱的票子,然后趁着递钱的机会,一把抓住秦淮茹冰凉的手!手指还不安分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笑嘻嘻地低声道:“秦姐,别愁,有我大茂呢!这点钱拿着,不够……嘿嘿,咱晚上再细说?”


    秦淮茹被他的动作恶心得浑身一激灵,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抽回手!力气之大,带得那两块钱都飘到了地上。


    她又羞又愤,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涨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猛地弯下腰,几乎是哆嗦着、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捡起那轻飘飘的两块钱,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谢……谢谢。”


    中院死寂一片,只有风卷着碎雪的呜咽。


    三大爷阎埠贵家门口那条窄缝,在她靠近前“砰”地关上了,仿佛里面从未有人出来过。


    她捏着衣兜里寥寥无几的纸币和钢镚儿——三大爷阎埠贵假惺惺地叹了半天穷,一分没借;二大爷刘海中官腔十足,最后施舍般地给了五毛;孙家、王家……挨个敲过去,不是装聋作哑就是哭穷诉苦。


    许大茂那两块钱虽然恶心,却已是最大的一笔。


    她颤抖着将手里所有借来的钱拢在一起:几张一元、二元的,几张毛票,还有几个冰冷的硬币。


    捏了捏,估摸着,大概能有五块钱出头。


    这点钱,杯水车薪。


    她把那叠皱巴巴、浸染着寒意与屈辱的钱,塞进母亲秦赵氏那双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里:“妈……您先拿着,回去……回去给根子抓药。”


    秦淮茹的声音又干又涩,每一个字都像在玻璃碴子上滚过,“钱不多……我再想办法……您别急……”秦赵氏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她低头看着那点钱,又抬头望望女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绝望和悲凉层层堆积,凝成了冰。


    她没有再哭,只是沉沉地、沉沉地叹出一口气,那叹息浓重得能压塌了低矮的房檐:“唉……丫头……这就是命……”秦赵氏颤抖着将钱揣进棉袄内里最深的暗兜,用别针死死别好,“妈……不怪你。”


    夜幕沉沉压下,冰冷的寒意像水银般浸透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贾家屋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棒梗不耐烦的哼哼声和小当吸溜稀粥的声音,还有贾张氏毫不掩饰的嘟囔:“晦气透了!真当家里是招待所?想躺热炕头?做梦!”秦赵氏茫然地四顾这冰冷破旧的院子,寒风钻进她单薄的棉袄,冻得她牙齿打架。


    秦淮茹的心揪痛着,她能带妈妈去哪儿?后罩房李卫东和王思欣那屋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和隐约飘来的收音机广播声,像另一个世界般遥远而讽刺;傻柱那屋黑灯瞎火,不知是没回来还是故意躲着。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间位于垂花门西侧、长久无人居住的耳房上。


    那房子,死了人。


    院里都忌讳得很,说是闹鬼,门窗都钉死了大半。


    秦淮茹心里发毛,可眼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容身?她狠了狠心,拉着母亲:“妈……委屈您了,跟……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