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合作

作品:《花灯未央

    一席话,瞬间抚平荡漾的春池。


    赵明煙敛容正色,“已然想好。”


    谭林霜负责谈下锦户,她则负责两全其美。


    用过早膳,赵明煙上前挽住范文澜,邀请她一起去后花园遛弯消食。


    “祖母,这个季节最宜散步,不热不冷,繁花未谢。”


    范文澜附和着点点,却无心赏花,“听林儿说,你已为贞节堂的织房找到一位买家了?”


    赵明煙愣了一下。


    谭林霜为何把功劳推给我?


    “正是!”她不动声色地颔首,没有多言半句。


    因为她不清楚谭林霜是如何与那位锦户结识,又是如何说服对方合作的。


    好在范文澜没有追根究底,“织房总算运作下去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半点不妥,但经过谭林霜上回的提点,赵明煙已然摸出范文澜喜欢话里藏话的习惯。


    于是,她顺着这话,说道:“还不算完全运作得当,毕竟有姑母的前车之鉴,应该把这件事做得再谨慎一些。”


    “哦?”


    范文澜慢下步伐,转头看向她。


    虽已年过半百,但范文澜的一双眸子仍旧锐利,只是平时呈现出一抹慈爱之色,遮住了其后的锋芒。


    此刻,她看向赵明煙的眼神,就透着精明。


    赵明煙在心里苦笑,要想从这位老太太手里夺过商行的掌事权,怕是不易。


    不过,她现在不急了。


    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皮,赵明煙说道:“长久之计就是以我们谭家的名义来进行蜀锦售卖,只是这样一来,必然要交税,就算提价,估计所得收益不会比从前高多少。”


    范文澜蹙眉颔首,耐心听她接着讲。


    “若是以贞节堂的名义来卖,赋税肯定会少一些。”


    “当初若是如此,锦户们也不会闹得如此之大。”


    “全怪你姑母没有见识,让旁人以为是她在私售锦缎,最终怪到我们头上。”范文澜忿忿道。


    赵明煙扯了扯嘴角。


    她要是光明正大以贞节堂的名义干这事儿,估计早就被你们发现,坐享其成了。


    “那你跟节妇们商量一下,以贞节堂的名义正大光明来运作织房。”范文澜说道。


    “是!”赵明煙应下。


    午休后,她便去了贞节堂,并请来顾堂主,一起商议。


    顾堂主认为只要不损害贞节堂的名誉即可,至于利益如何分配,大家的意思还按原先来——均分,包括已故顾夫人的那一部分,至于顾堂主是要用以贞节堂的开支,或是其他,众人都无异议。


    “挺好…挺好……”


    商议完,顾堂主居然哭了,令众人措手不及。


    “好就该笑,哭什么呀?”庄大娘啼笑皆非。


    赵明煙莞尔,“想必是想到顾夫人的在天之灵了吧。”


    “多亏有顾夫人当初的帮忙,才让我们灰白的人生多了五彩斑斓。”庄大娘点头感慨。


    微风摇曳,洗锦的水渠上彩屑随波逐流,与晾晒在院子里的蜀锦遥相辉映,像两朵鲜花,点亮了周遭的黯淡。


    “祖母,节妇们答应了,不过,要求还像从前一样,利益均分。”


    晚膳前,趁着东厨仆从上菜之际,赵明煙把商议的结果告诉了范文澜。


    “啧!”


    谭墨竹咂了一下舌,“他们可真贪心!”


    赵明煙表情一滞,刚要反驳,就听谭林霜已捷足先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心乃人之常情,不贪才荒渺不经。”


    “呵!”


    谭墨竹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一群节妇,要那么多钱作甚?进了贞节堂,就该安心修身养性,替亡夫积阴德,为活着的家人祈福保平安。”


    “小叔,你是不是把节妇和出家人弄混了?”谭林霜哂笑反问。


    “我……”


    “好了!”


    范文澜及时打断了儿子与孙子的争执,越过谭林霜对赵明煙说:“就按他们说的来吧,本来出力的就是他们。”


    “祖母说得是!”


    赵明煙赶紧就坡下驴,“当初姑母在时,她还能跟他们一块儿织锦,可我啥都不懂,只能管管买卖,倘若他们撂挑子,我还真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管买卖的才是掌事之人。”


    范文澜冲她笑笑,“总要有人管买卖,有人出力吧,各司其责罢矣。”


    “不过烟儿你说的没错,锦缎出自他们之手,他们不干了,买卖就做不起来,还是得把人哄好,我信你能堪当此任。”


    “多谢祖母!”赵明煙谦逊颔首。


    范文澜拿起面前的养生汤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织房的风波算是平息了,这件事烟儿的功劳最大。”


    赵明煙赧笑着低下了头。


    谭林霜见状,伸出靠近她的那只脚,往她脚背上踩了一下,而后飞快收回。


    赵明煙蹙眉觑着他:作甚?


    谭林霜挑眉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北院的花,比前几日开得还要艳,嗅闻着飘散在夜空里的花香,赵明煙又饿了。


    “咦?我怎么闻到了冷淘的味道?”


    她使劲耸动着鼻头,寻着香气找了过去,就见,一碗槐叶冷淘摆在花厅的石桌上,散发着沁人香气。


    “是小烛为我今晚准备的宵夜吗?”


    她疑惑转身,却不见小烛的身影,“诶…人呢?”


    “方才还跟在我身后的呀?”


    她挠挠头,朝石桌走去。


    一走近,香味更加浓郁。


    食物香混合着花香,简直不要太巴适。


    看着放在碗旁的筷子,以及一盏备着漱口的桂花茶,赵明煙愈发笃定,这是小烛为她准备的夜宵。


    只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那丫头就消失不见了。


    “不管了,好菜怕凉,吃完再去找她。”


    搓了搓手,赵明煙就坐下来品味美食了。


    “娘子,这碗槐叶冷淘可还合你胃口?”


    正当赵明煙大快朵颐时,身后突然传来谭林霜的声音,她刚呲溜一口面进嘴里,闻声转头,模样滑稽,惹得谭林霜忍俊不禁。


    “看来娘子果然没吃饱。”


    谭林霜衣袂飘飘,大步来到她面前,伸手抹掉她嘴边的槐叶汁,又低头往碗里嗅了嗅,“真香。”


    “喏!分你。”


    赵明煙咽下口中的面后,把碗向他递了过去。


    谭林霜笑了,“我怎好从娘子的碗中夺食。”


    赵明煙松了一口气。


    我也就与你客套一下…嗯?


    只眨了一下眼,她便觉眼前一黑,谭林霜的脸就近在咫尺了。


    “我不夺娘子碗中的食物,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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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林霜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脸越靠越近,“只夺娘子口中的……”


    到最后,已是声若蚊蝇,而他也与赵明煙唇齿相碰,再探入其间,一阵翻搅。


    赵明煙身子一僵,碗险些脱手。


    谭林霜拿走她手里的碗筷,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唔!”


    见二人于月影花影间相拥热吻,被裹挟在角落里的小烛惊得出声,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旋即拖着她又往深处去了些,以免打搅那二人的缠绵……


    “娘子,我还没吃饱。”


    一吻毕,谭林霜用鼻尖轻触赵明煙的鼻尖,口吻似在撒娇,又夹杂着一抹情欲,与早上说话时,天差地别。


    赵明煙也撒娇,“可我不想再念了。”


    “那今晚我换我念。”


    谭林霜唇角一勾,将赵明煙拦腰抱起。


    赵明煙惊得瞪大了双眼,“我…我很重的。”


    “娘子再重,亦是肉多的荔枝,压不垮我。”谭林霜笑语。


    赵明煙眨眨眼,没听明白。


    谭林霜也没有解释,因为在他心里,赵明煙时而像荔枝、时而像水蜜桃、时而像青柰…总是很美味。


    食色,性也。


    “娘子,昨晚我做龙,今晚你做虎。”


    拨云撩雨后,谭林霜摆弄着赵明煙已动情的身体,令其胡跪低头,他则踞其后。


    赵明煙嗔笑:“是因为我的绰号‘赵氏母夜叉’吗?”


    “母夜叉哪里不好?谁说女子只能柔情似水?”


    谭林霜在她光洁的背上亲吻了一下,调笑道:“水过无痕,但被母夜叉推倒,我可爬不起来。”


    说罢,环抱其腰,五浅六深。


    “玉钳开张,精涎涌出,水火既济,尽丹鼎之妙。”


    “啊……”


    赵明煙仰起脖子,低吟喘息,只觉烦懑已除,血脉流通。


    而谭林霜则如虎豹出林啸风一般,雄风大振。


    咯吱咯吱——


    床榻晃动,红罗帐摇曳如波……


    “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要去给小姐准备汤水沐浴。”


    听着从寝卧传来的阵阵呻吟,小烛红着脸推开了拉走她的阿筠,闷头向前冲去。


    谁料,阿筠却在身后对她戏谑:“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走,是你非要留在这里陪我听墙角的。”


    “谁…谁陪你听墙角了?分明是你捂着我的嘴把我拖进犄角旮旯的……”


    小烛反驳的话说了一半,愈发觉着不对,旋即一跺脚,愤然跑离。


    望着她于月色之下胖乎乎的背影,阿筠眉间染笑,视线不移。


    三日后,那名锦户亲自来贞节堂挑选锦缎,并支付了银钱,让节妇们的荷包终于又鼓起来。


    赵明煙也拿着她分得的那一份,兴冲冲来到主院,双手交给了范文澜。


    这可是她为谭家挣得的第一桶金。


    虽然只有五两银子。


    “你自己留着买些衣服首饰吧。”


    如她所料,范文澜瞧不上这五两银子,但她也不能收,于是塞给了伺候范文澜的方嬷嬷,让她拿去打赏下人。


    见范文澜向自己点头示意,方嬷嬷便收下了银子。


    随后,范文澜拉住了赵明煙的手,笑得更慈爱了,“烟儿,眼下织房无需你每日操心,闲暇时候不如去商行给你三堂叔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