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心为形役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人很快就到齐了,颜清越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陆行。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看着颜清越。


    最近这几日连发的命案让他们很是惶恐,绝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了所谓的阴司派遣阴差杀人的说法。


    “人已经到齐了吧?”


    张大郎回头点了点才回答道:“都到齐了。”


    颜清越扫视一眼众人。


    “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已经找到了杀害张知乐和赵迁的凶手,有些细节还需要你们对一对。”


    人群瞬间躁动了起来。


    “我就说不是神神鬼鬼的事吧!班主人挺好的。”


    “就算不是鬼干的,班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些当官的要找人顶锅?”


    “郡主可不会做这种事!你别污蔑人!”


    ……


    等声音小下去,颜清越才开口。


    “凶手,是张大郎和杨虎庆嫂。”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众人无不震惊地看向三人。


    站在人群中的杨虎庆嫂周围都被空了出来。


    “郡主,您这是何意?”张大郎不解道,“小民在父亲被害之时一直就在您的院子里啊,还有赵班主被害时,我一直在守灵。”


    杨虎也说道:“小的没有杀人,之前不是比对过小的的脚印吗?那脚印和我的脚印完全对不上啊。”


    颜清越挑眉。


    “这不还是因为你们那巧妙的好法子。杨虎,赵迁现场的脚印和你们夫妇二人的确实对不上,但是这只能说明赵迁不是被你们二人所杀,并不代表,你们没有杀害张知乐。”


    庆嫂微微向前一步。


    “郡主,我们夫妇二人和张老板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无怨无仇,杀他做什么?”


    “因为你们要杀赵迁,所以才杀了张知乐。”


    庆嫂细细的声音四平八稳。


    “我们又为何要杀赵班主?您这话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交换杀人。”颜清越点了点桌面,“这是一桩交易,你们和张大郎之间的交易。你们帮他杀了张知乐,他帮你们杀了赵迁。”


    庆嫂的声音还是没有丝毫波动,反应依旧相当快。


    “就算您说的是真的,班主被杀那一晚,张郎君一直在守灵,他又怎么能杀得了班主呢?既然,班主并非他所杀,我们又为何要帮他杀张知乐呢?”


    张大郎随即附和道:“庆嫂说得没错,那晚我一直在守灵。”


    “好,我们先从守灵的事情说起。赵迁死于那晚的亥时左右,当时有谁亲眼看见了张大郎就在灵堂中守灵?”


    一个张家的仆人弱弱举起手:“小的看见了。”


    “说说,你当时具体看见了什么?”


    “小的从灵堂门口路过,就看见郎君一直在里面烧纸钱,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灵堂门口已经放着一盆已经烧掉的纸钱,郎君还说让我把那盆纸钱给倒掉。”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正在做什么?”


    “烧纸钱啊。”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看清楚当时那个人的脸,不是吗?”


    “可声音……”仆人忽然瞪圆了眼,“声音……好像是粗哑了些,我以为是因为郎君哭过。可是……可是那个身形就是郎君啊!”


    “我记得他们戏班的人都会乔装打扮吧?对于杨虎来说,只是冒充看不见脸的张大郎应该很容易吧?”颜清越对着戏班的人问道,“这一点你们应该最清楚。”


    仙客缓缓点头。


    “郡主说的没错,我们戏班有好些人都向班主学过缩骨功,杨虎也会,他虽然身形比张郎君宽大,但是一旦用了缩骨功,就能够扮出他的模样。就像当时二位刚刚进村之时。”


    杨虎三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张的表情。


    颜清越说道:“别急,还有证据。戏班的人,可记得那晚,杨虎是何时回去的?”


    一个小个子男子站了出来。


    “我记得,是刚要到子时的时候!”


    “是啊,杨虎,庆嫂,你们二人明明是亥时之前就离开了,为何过了一个时辰才回去呢?赵班主的院子明明就在你们附近,走个来回也就一刻钟的功夫!这段时间你们又去了哪里呢?”


    二人沉默了。


    颜清越继续说道:“当然,这你们还可以抵赖,只是,别忘记了,现场可留有张大郎的脚印,张大郎!”她腾的站起,指着他大吼一声,“你还要抵赖吗!”


    现场寂静了一瞬。


    “那……我儿?”韩氏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他害了我儿?”


    颜清越坐了回去。


    “张大郎,你先在你弟弟饮食加入了有毒的菌子。等他毒性发作之时,你先以帮助父亲照顾其为由,将你父亲送回房中,借机在茶中下药。之后再离开,等到你弟弟病情严重之时,你又以为他解毒为由,带着他到了我住的院子里,制造了你不在场的证据,而此时,杨虎夫妇就潜入了张知乐的房间将其杀害。而,赵迁之死,我已经说明白了,当时,是杨虎扮作你的模样在灵堂烧纸,你趁机去杀人。”


    张大郎轻笑一声。


    “郡主,就算现场留有我的脚印也有可能是凶手偷盗了我的鞋子故意印上去的,若我真是凶手,何必要留下脚印那么明显的证据呢?”


    “你自然是为了替杨虎二人洗脱嫌疑。”


    “您口口声声说得好像我和杨虎夫妇关系匪浅似的,可是我们三人也就见过几次面罢了,连话都少说,我为何敢和他们做这样的交易。”


    “利益,你为了家产要杀张知乐,而他们要杀赵迁,你们彼此握着对方的把柄,比什么关系都要值得信任。”


    庆嫂缓缓开口:“郡主,我们没有要杀班主的理由。”


    颜清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杨盈,是你们的女儿吧?”


    原本一脸淡然的庆嫂一下红了眼。


    两滴泪水不可克制地掉了下来。


    她苦笑:“即使已经忍了千百次,我还是忍不住。”


    旋即,她痛快承认了。


    “是的,杨盈是我们的女儿。”


    颜清越有些意外,一时之间怔住了。


    “郡主或许不知道。”庆嫂抹了抹眼泪,“盈盈当时是被人抢走的,所以我必须要认,不然她要是听见了我不认她的话,会以为是我们不要她了。”


    看着眼前笑着流泪的夫妇,颜清越喉咙有些发干。


    “你们……杨盈也是被赵迁所害?”


    “没错,是赵迁。”庆嫂发红的双眼微眯,“我们老家的村霸趁着我们不在,将盈盈卖掉,我们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赵迁。当时,盈盈已经被害死……后来,我们潜入戏班,才发现赵迁害死的不止是盈盈!还有好多人,都是他都是他!”


    “包括张知乐的嫂嫂和外甥女。”


    庆嫂点点头。


    颜清越欲言又止,转头对着张大郎说道:“他们已经招供,你还是不认罪吗?”


    “我们是主犯!”庆嫂忽然向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了张大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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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将遗嘱的事情告知给他,蛊惑他和我们交易的!他只杀了赵迁,罪不至死!”


    突来的似无缘由的回护让颜清越反应了片刻。


    “只是赵迁一条人命?不止吧?张大郎,李翱和裘伏也是你所杀吧?”她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这是从李翱那里搜出来的银票,大概有九百两,和你的银票出自同一个钱庄。”


    张大郎的双眼有些发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用的都是大钱庄发出的银票,和李翱的一样也不奇怪。”


    “哦?那本官这就让李翱的贴身小厮来对一对,看看是不是多出来九百两。让我猜一猜,是李翱知道了你杀人的秘密,所以勒索你,你才杀了他?”


    张大郎合上眼。


    “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一直在借此找我要钱,我知道这人就是个无底洞,所以就在他吃的药中做了手脚,等他那日身亡后,我借乱去塞了纸条就离开了。”


    “所以,那日,也是杨虎扮成你在房内歇息?”


    张大郎没有承认。


    “郡主,我认罪,其余的也不必多问了。”


    “那裘伏呢?你杀了他是因为他发现了你杀人之事,所以你借机在给他的黄金上抹了毒,使他在咬黄金的时候鸩毒入口而死?”


    张大郎挑眉。


    “郡主怎么知道?”


    “裘伏口中的划痕以及脸颊两侧的瘀痕,就是你为了取出其口中有毒黄金造成的。”


    张大郎释然一笑。


    “我还真是输得不冤。没错,确实如此。李翱死的那日一早,我被他撞见从李翱的房内出来。没有办法,我只能杀了他。”


    “你杀了他之后,可拿走了什么东西?比如……荷包?”


    张大郎一脸坦然:“没有,我动他的荷包做什么?”


    这一点也不算出乎意料。


    颜清越继续问道:“苏台的死和吴熙夫妇的死与你有关吗?”


    “无关。”


    “这就奇怪了。”颜清越盯着三人的脸,“按理说,你们应该早就谋划好了如何杀人。可是苏台之死和张知乐之死距离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你们的脑子转得这样快?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选择效仿凶手作案?”


    “或许是急中生智吧。”庆嫂讽刺一笑,“也或许是老天爷送来的机会,让我们看见苏台之死后就有如神助一般想出了这法子。”


    “是神仙在帮你们,还是妖魔在蛊惑你们?”


    庆嫂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她摊开双手放在胸前。


    “郡主,我们已经认罪,要杀要剐都随您。”


    “算了。”颜清越叹出一口气,“将人先带下去吧。”


    一旁的管事立即带着几个高大的仆人将三人押住,带着向外走去。


    颜清越撑着额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案子果然按照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苏台和吴熙夫妇之死是其他人做的,但是这三人犯案也定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我杀了你!”


    一声尖叫从院门口传来。


    颜清越倏地睁开眼。


    只见韩氏朝着张大郎扑了过去。


    “快拦住她!”


    几个押人的仆人自然也反应了过来,松开手想要上前去架住韩氏。


    忽然,韩氏的身躯一僵,软软倒了下来。


    张大郎扔掉手里带血的匕首,抬手擦去飞溅在脸上的血迹。


    “贱人,正愁不知道该如何了结你。”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居高临下看着死不瞑目的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