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迷途之远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收拾完残局,颜清越意识到一个问题——不能再等了。
案子必须立即解决,即使,没有证据。
审也要审出一个结果来。
她立即让人将郑观云三人叫到了一处。
地点就在郑观云自己所住的房内。
陆行站在被锁上的门口,像是一尊门神。
向来害怕他的郑观云,不由弯了脊背。
另外二人双眼也不住转着,很是忐忑的模样。
颜清越坐在主位上。
“方才,本官已经将杀害张知乐等人的凶手缉拿归案了。”
王子都立即问道:“是谁?”
“是张知乐的儿子张大郎和戏班的杨虎庆嫂夫妇。”
三人都面露讶异。
王子都惊呼:“这个张大郎还真杀了他爹啊?!”
郑观云则问道:“郡主,在下多嘴问一句,李翱也是被他们所害吗?”
“自然也是,李翱撞见了三人杀人之行,借机勒索而被灭口。”颜清越补充道,“对了,裘伏也是因此而死。”
“什么?!”郑观云很是意外,声音都高了不少。
“你似乎对此很是惊讶?”
郑观云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立即放低了声音。
“只是没想到裘伏会去做这样的事。”
“是吗?”颜清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郑郎君,发现裘伏的尸体后,是你一直守在现场的吧?”
“是,郡主何故再问?”
“裘伏的荷包被人打开过。”颜清越起身走到他面前,“郑郎君有何看法?”
郑观云眼神闪躲。
“是张大郎拿走了什么证据吧。”
“他已经招供,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郑观云抬起头,正好撞见颜清越黑白分明的双眼,那双眼睛很干净,像是可以见底的湖泊,映出此刻他那张满是慌张的脸。
“是你吧?是你杀害了吴熙夫妇?不,应该是你和袁年。”颜清越说完就坐了回去,翘起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让郑观云心跳得更乱了。
“郡主说笑了,在下和吴老先生夫妇并无仇怨。”
颜清越摇头,伸出手指晃了晃。
“你们是没有仇怨,但是却有利害。让本官来说吧,当年,你们的父亲害死了吴大郎。而吴熙夫妇自然是想为儿子报仇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至于,他们为何隐忍到现在,或许是因为没有证据也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总之,你在看守尸体的时候,在裘伏身上发现了吴熙夫妇二人和裘伏来往的信件,信件上面写的事情和当年吴大郎之死有关。你看了信,心生杀意,就叫上了袁年和你一起杀害了吴熙夫妇。”
郑观云强忍心中的颤动,假装镇定道:“郡主这是……”
“别急,我顺道给你还原一下你们作案的过程。你们先是借当年之事假意要约二人商谈,将二人约到山上见面。见面后就将二人勒死,再将尸体推了下去,为了毁尸灭迹,又从山上推下大石,在石头上留下所谓的判词。伪造好现场后,你们二人就离开了。”
二人浑身一抖。
“至于证据嘛……”颜清越眼神向下一瞟,掠过二人的鞋子,“你们那日上山所穿的鞋还没洗干净吧?要不要本官让人拿来看看那鞋底的泥土和山上的泥土是否能对应得上?”
袁年首先沉不住气了,郑观云知道他的性子,眼疾手快,将其拉住,挡在了最前面。
“郡主,这就能算证据吗?我们上过山就一定杀了人吗?”
颜清越自然明白郑观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你以为本官是来和你讲道理的?”她朝着门口的陆行抬了抬下巴。
郑观云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脊梁骨窜了上来。
“郡主这是何意!”
颜清越大笑一声。
“当然是直接弄死你们啊!反正陛下疼爱肃王,也不会怎么样的。”
“你疯了!”郑观云不可置信看着她。
王子都闪到一边缩着脖子。
“这事儿和我可没关系啊!”
颜清越白了他一眼。
“一起死。”
王子都跳脚。
“郑九你快认了!反正到时候让你大伯给你疏通关系就是了!”
“你闭嘴!”郑观云怒不可遏,大声吼道。
这个蠢货!
“好了。”颜清越拍掌,“咱们也没必要做得这么剑拔弩张。”
紧张无比的郑观云不由舒了口气,但是他的谨慎还是让他只是看着颜清越,等着她的下文。
“本官对你们几家没有敌意,只是想要求一个结果,当年吴大郎之死,我更是不在乎。只要你们好好交代,本官就会放过你们,这件事情就按下不表了。”
郑观云可不敢信。
“郡主真是好心。”
“看在闻蝉的面子上,虽你父亲是郑寺卿的堂弟,但是到底是一家人。本官可不愿意连累闻蝉。”颜清越撇撇嘴,“谁让她嫁入郑家了呢?”
她和闻蝉的关系很要好,郑观云十分清楚这一点,不然自己那个闷葫芦堂兄也不会一说到她就阴阳怪气地吃醋。
背后响起抽刀声。
郑观云知道,陆行要动手了。
他毫不怀疑,陆行不是在开玩笑。
而一边的袁年比他更怕,直接跪了下来。
“我说!我说!”
颜清越偷偷吐出一口气。
“既然你愿意开口,那就说吧。”
袁年试探着看了郑观云一眼。
“九郎……”
郑观云拂开他的手。
“我来说。事实确实如郡主所言,我在裘伏身上发现了一封信,信是吴熙夫妇写给他的,说什么感谢裘伏大义灭亲,将当年吴大郎之死的真相告知给了他们。我藏起信后,就将以告知当年之事为诱饵将二人引到山上见面……之后的事情于郡主所言别无二致。”
“你为何要模仿之前的凶手作案?就为了栽赃?”
“是。”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那一日,谢参军和我们闲聊时,说起几起命案可能并非同一人所为,而是有人模仿作案,于是,我想着既然水都这样混了,不如干脆借此机会除掉二人。”
“那你们可知,吴大郎到底是为何而死?”
三人都是摇头。
郑观云说道:“父亲只说过,此人该死也必须死。”
颜清越站起身,走到门口,声音有些低。
“陆大哥,我们走吧。”
陆行察觉到她低落的心情,小声道:“可以把他们都除掉。”
听力极佳的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失声道:“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很冤枉啊!他啥都没干啊!
颜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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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陆行的手。
“不是为这个,我们先走吧。”
陆行这才打开门,和她走了出去。
一开门,一股淡淡的异味在鼻尖缭绕,颜清越动了动鼻子。
“我们再去办件事……”
夜色之中,山下燃起一点火光,火光逐渐变大,开始扩散。
站在山上的人露出满意的笑,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颜清越和陆行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谢参军,这么晚了,您还在这里看风景吗?”颜清越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人。
谢守一拈须一笑,指向山下的火光。
“地狱业火,现于人间,值得一看。”
“这火能如同佛所说一般,酬其宿债吗?还是说,‘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这把由你而起的火,烧的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
谢守一还是笑着,如同往日一般。
“你见过张鹿了吗?”
颜清越惊了一下。
“你和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至交。”
“当初不是你帮助钟连剿灭太安道的吗?”
“太安道之乱不过是普通百姓被逼到绝处的求生之举,之后的事情他们并不会考虑,比如如何治理这个国家,如何让百姓真正像人一样活下去。是以,太安道起事后不过半年,他们的行径已经与匪徒无异,到处烧杀劫掠。这样的一群人若是得了天下,于百姓而言也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来继续压迫自己,几百年之后,又是一个轮回。只有他们真正为了百姓以后都能像人一样活下去而揭竿起义,他们才会成功。当然,这不怪任何人,他们没有读过书,不懂这些也是常理。我只是将这样的话告诉给了张鹿,仅此而已。”
谢守一顿了顿,“你找到证据了?”
对方一席话让颜清越始料未及,过来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没有,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是你教杨虎和庆嫂如何复仇的,不然光凭借他们根本无法得知赵迁如此详细的罪行,也想不出如此老练的杀人手法。也是你,引导李翱和裘伏发现张大郎杀人之事,引得张大郎将二人灭口。之后,你将伪造的书信放到裘伏身边,故意留下郑观云看管尸体,让他误以为吴熙夫妇和裘伏想要揭开当年之事,引导他杀了吴熙夫妇。”颜清越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有些喘不过来气,眼睛都有些湿润,“可是,我没有证据。”
“因为我并没有杀人,我只是挑动了他们的恶念。”
“为什么?”颜清越实在是想不通。
谢守一绝对不是那样的恶人,他为何要做这些事!
“你查到这些想必对吴大郎的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吧,所以,你现在知道苏台是怎么死的吗?”谢守一的语气循循善诱,像是一个耐心的夫子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他就是自杀。是你拿吴大郎之死为挟逼他自杀的,不然他的儿子就会保不住。那些异常的举动都是你教他做的。墙上的判词是用铜粉做的,那种铜粉就是在均窑用来上釉的釉料里的那种铜粉,经过火烧后会变红,你之前给我讲过,曾经有一个凶手用釉料撒在地上伪造人血,这和那个凶手的手法一模一样。”
“咳咳。”谢守一一脸欣慰,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发黄的纸,”“说得没错,既然你已经把这件事解答出来,那我就把吴大郎的事情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