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原点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颜清越眼睛一眯。
“张郎君不是不信这些话吗?何故作此言?”
张大郎迟疑了一二才说道:“郡主有所不知。这裘郎君十分好色,刚到的时候就找过家父和赵班主,想要家父他们将几个戏班的人送给他。家父和赵班主自然是不愿意的,就找了说辞推脱。或许,就是为此,他记恨上了他们。”
“那李翱呢?我记得李翱和裘伏关系不错啊。”
“表面朋友罢了。裘郎君一直想要迎娶金乡县主,李翱却想以裘娘子的婚事为交换,裘郎君自然舍不得郑家这门亲。二人还为此争执过呢。”
金乡县主的身份很是特殊。
她并非是亲王之女,而是先太后唯一的同母亲兄长的孙女。
其祖父劳苦功高,一家人在她年幼之时全部战死,只剩下她一个孤女。
为了给她撑腰再加上念着其祖父的功劳以及血缘,皇帝破例将其册封为县主。
只是没想到,即使如此,李家反而还将其当成了一个更好用的工具。
“听说,他还为此找过你?”
张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是,就昨日还找我说过一次,我以卖身契不在为由将他打发走了。”
“你对此似乎很是反感?就连你父亲他们也是很不乐意。”
“郡主。”张大郎叹了一口气,“若是他把人买走带回去正儿八经做个侍奉他的人也是她们的福气。可是,这个裘伏是个好色之徒,家中又是不把人当人的,到时候玩儿完了就把人扔到一边,这人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不能保住。而且,他看上的还是戏班的台柱子,父亲他们自然不乐意。”
“酉时前后,你在何处?”
“我随意吃了几口,就回了灵堂继续守灵,不过,我当时实在是太累,在灵堂侧面的房间打了个盹。期间好像是有仆人来过?您可以去查问一二。”
旁边的几个仆人说道:“小的可以作证,郎君当时确实在里间休息。”
颜清越扫视了一眼人群,低声问道:“被裘伏看上的是哪几个?”
张大郎指着其中最貌美的三名女子。
“就是她们,个子最高那一位叫仙客,她左边那一个叫飞云,右边的叫柳娘,她们的舞跳得极好,仙客更是戏班的台柱。”
颜清越将三人指了出来。
“你们三人,酉时左右又在何处?”
仙客很是淡定。
“我们都是过午不食,当时就在院内练舞,来来去去的人都瞧见了。”
头疼!
颜清越摆摆手:“话问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张大郎踌躇着:“郡主,小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话?”
“真的还有七日才能出去吗?”
“不是让人给你说过了吗?那通道被巨石堵住,石梯也坏了,所以难免要晚些。”
见众人脸上都是惊恐,颜清越也知道这凶手的诡计确实是把人朕吓着了。
她安抚道:“你们接下来几日都不要单独外出,晚上也睡在一块,就不会出事。所谓的阴司判词都是凶手故意吓人的,不能当做真的。”
张大郎的手微微抬起。
“那……杀害父亲的真凶是裘伏吗?”
“说不准。”颜清越转身离开,袖子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这个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难缠的凶手。
手法多变诡异,目的动机不明,下手稳准狠,毫无痕迹,有相当的经验。
这个人一定是杀过不少人的,他对于如何杀人如何消灭证据如何躲避追查,太了解了……
陆行看着她长吁短叹,也替她着急。
原来不管什么案子,她至少能在一开始就推测出凶手的动机或是作案手法。
可是这几起案子,却让她连下手之处都找不到。
她少有这样的时候。
“陆行……你说,我会不会抓不到凶手啊?”颜清越把头埋在他硬中带软的怀中,寻求安慰。
陆行摸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抓不到也无所谓。”
颜清越猛地抬起头,气呼呼看着他:“你说我抓不到?”
陆行很是迷茫:“啊?”
“你得说我一直抓得到。”颜清越戳了戳他的胸口。
“好,你一定抓得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陆行安慰道,“凶手为此定然策划了许久,案发也不过几日,你肯定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想通问题。”
颜清越倒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说凶手杀李翱和裘伏又是什么原因啊?”
“若是真如凶手留在现场的判词所言,那就是裘伏杀了张知乐之后的人,而凶手杀裘伏就是为了惩罚他借自己的名义杀人。”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裘伏杀人的动机实在是不足。裘家有权有势,为了三个舞女?没必要吧?而且张知乐和赵迁也只是委婉拒绝,并没有给他难堪。他若是想要得到那三个舞女,直接以势压人即可,没必要杀人。还有李翱那个事儿……两家人婚事不合就一定要杀人吗?理由太牵强了。”
“那就还是之前的凶手杀的人?”
颜清越倏地一下弹起来,跑到桌边拿起纸笔,将新的两起案子分别写在两张纸上。
第四起命案,李翱被下毒杀死,凶手可能是接触得到药物且与其并不熟悉的人。
第五起命案,裘伏被毒死,凶手和裘伏之间有秘密的联系。
不然,裘伏不会神神秘秘地单独前往。
“李翱和他们的关系其实挺远的。按照郑观云所言,李翱是年前才回到京城,其父更是一直在汉中,和京城这边没有任何联系。不管是吴大郎之死还是张知乐害死嫂侄,都和他扯不上关系。”
“李翱和张大郎关系不错。”
这话让颜清越恍惚了一下。
张大郎和李翱还真算是半生不熟的关系。
“只是动机又是什么呢?对了!”颜清越此时才想起,“我还没和你说呢,我今日看裘伏的尸体,发现了一个异样。”
陆行倒是注意到了:“是他嘴角的伤?”
“不仅,还有他随身的荷包,那个包被人动过。我悄悄看的,那个结不像是他自己系上的,打结方式和他衣裳上的不一样,应该是有人拿走了他的什么东西。”
“你当时不说,是防着……郑观云?”
颜清越重重点头。
“其实他们发现尸体这一点就有些蹊跷,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何偏偏就是他们走到那里就看到了尸体,而且当时是谢参军来报信,按理说,谢参军年纪比他大,他应该来报信才对。可是郑观云,这个讲究礼数的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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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却选择让谢参军来报信。最重要的是,他和裘伏关系很微妙哦,今天你也看见了吧~”
陆行想到那一群人的纠葛就很无奈。
“看见了,郑观云本就自傲,今日的眼神都快要杀人了。”
“换谁谁都受不了。说不定裘娘子和王子都的事情郑观云早就知道了,他杀裘伏是为了泄愤?至于拿走的东西……或许和线索有关。”
“为了这事杀人,倒是比裘伏杀人更合情合理,可若是如此,之前几人的死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颜清越抱住头栽到床上。
“我的头好痛!!!!”
陆行等她发泄够了,才拉起她,建议道:“我觉得你之前有一点没有想错,这几起凶案一定不是同一人所为,不如我们把每个案子分开独立,不再去追查它们之间的联系。”
颜清越冷静下来。
“好,那我们就从第一个案子开始查!”
然而,一起命案,将一切也拉回到原点。
吴熙夫妇死了。
二人的尸体是被早起打扫的仆人发现的。
死状极其惨烈。
山脚下的石头滚落下来,将二人砸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几个仆人当场被吓得晕过去一个,胆子最大的那个抖着腿跑来报了信。
等颜清越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
人们都偏过头议论着。
“您总算来了!”管事苦着脸急忙迎上前,指着身后的大石,“您看看!”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好好的请个客,自己主人死了,又连续死了这么多人!就连这个断案如神的女驸马都束手无策。
他只觉得绝望。
巨石上的大字是以血红的不明液体写成的,笔画末尾还吊着红色的痕迹,像是流下来的血一般。
原国子监主簿吴熙及其妻万氏,狗苟蝇营,奔走钻营,以私挟公,亦伤人命,图谋权位。阴司断其石刑。
吴熙夫妇,吴大郎的亲生父母,和吴大郎之死紧密相关。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尸体虽然损坏严重,但是被砸烂的部位主要是身体的躯干,四肢以及头部损伤不算严重。
颜清越查验了一二。
“死亡时间是昨晚子时末左右,二人的颈部都有明显的勒伤,伤痕很宽,应该是被人从后面以胳膊勒死的。勒死后,凶手将尸体拖上,从上面推了下来,又将山石滚下,企图毁尸灭迹。”
她抬起死者的脚。
“脚后跟的磨损不是特别严重,死者应该只被拖行了很短的距离,再加上死者穿着完整,很有可能,二人是在山上遇袭后被杀的。”
管事不解:“这大晚上的,他们二人上山做什么?这山上瘴气虽然不重,但是到底对身体有害啊。”
“自然是凶手有足够的诱饵能够让二人乖乖出来。他们身上并没有被劫持捆绑的痕迹,是他们自己乖乖出来的。管事,劳烦你把所有在此处的戏班艺人以及仆人的名单给我一份。”
“是。”
“还有,张郎君,你父亲手上的卖身契呢?”
“就在小民的房内放着,郡主要看?”
“嗯,等会儿让人给我送过来。”
“郡主要卖身契做什么?”
颜清越没有回答。
她已经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