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关联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颜清越心疼坏了,抱着他不撒手,甜言蜜语了一整个晚上,弄得陆行满脸通红。


    “你……”


    颜清越还在滔滔不绝。


    “我就觉得你最好,你长得那么好看,还会做饭,太子就不行,我爹更不行连衣裳都不会自己穿……”


    陆行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话当着你父亲的面说他指定得生气。”


    “他生气是因为他小心眼,这和我没关系。”颜清越摊开双手,“他和那个花万枝还真像。”


    陆行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草编的狐狸。


    狐狸被编得歪歪扭扭,嘴巴极尖,看上去就很奸诈。


    颜清越捧着狐狸。


    “编得真好,简直是栩栩如生。”


    陆行知道这是要给谁的。


    “这个词用的尤其好。”


    笃笃——


    门被敲了两下。


    “谁啊?”颜清越去开门。


    门外,谢守一整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您?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去爬山了吗?”


    谢守一摆着手:“赵……赵迁死了。”


    赵迁死在了自己的屋内,被吊死在房梁上,脖子歪着,舌头长长地吊着,双眼突出,面色青紫。


    而在他的脚下,写着两行字。


    万年县人士赵迁,以学艺为由,蓄奴三十二人,皆虐杀之,暴戾恣睢,已失人性。阴司断其绞刑。


    “谁发现的尸体?”颜清越抬起头。


    杨虎小心翼翼站了出来:“是小民。”


    “是你?”颜清越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就今早卯时过后。我们练完功来找班主,想要说……卖身契的事情。没想到,班主竟然被人杀了。”


    卖身契,蓄奴……


    “这字你们都看见了?”


    杨虎挠头:“小民们认不全字。”


    其余几个戏班的人也点点头。


    “好,那我问你们。你们都是卖身给戏班的,为何突然来找赵迁问卖身契的事情?”


    杨虎率先回答道:“是昨晚,昨晚班主让我叫人来的。他说张老板死了,戏班日后可能就撑不下去了,所以让我今日早上把戏班的人都叫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如果愿意留下的人多,戏班就继续开着,如果没人想留下,他就让我们赎身离开。”


    “昨晚什么时候?”


    “我去的时候,班主刚好吃完宵夜,大概刚过戌时的时候吧。”


    颜清越忽然一笑,指着那地上的血字。


    “你们既然看不懂,我就说给你们听。万年县人士赵迁,以学艺为由,蓄奴三十二人,皆虐杀之,暴戾恣睢,已失人性。阴司断其绞刑。”


    她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你们怎么看?”


    戏班的人都面带惊疑,仿佛是不太敢相信一般。


    其中一个瘦高的人说道:“我们班主是严苛了些,但是也没有杀过人吧?”


    “是啊,我们班主还经常放人离开呢。就连我们,若是想要离开只需要交够赎身的钱就行了。”


    众人几乎是统一口径。


    颜清越问道:“既然他经常放人离开,那你们为何不离开戏班呢?”


    “您这话说得太容易了。我们无房无地,离了戏班也没法子谋生啊。”


    这倒算是合理。


    “那昨晚戌时之后,可还有人见过你们班主?”


    众人都是摇头。


    那个时候,基本都睡下了,在外面晃荡才奇怪。


    颜清越让几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转身进去验尸。


    陆行已经把绳结剪下放在桌上,尸体也取了下来。


    颜清越首先将尸体一翻。


    “勒痕八字相交,是被勒死后吊起来的。”她又扳开赵迁的眼睛,“黑睛上的斑点已经初步扩散为云雾状,死亡时间有五个时辰左右了,大概是昨晚的亥时左右。也就是杨虎离开不久之后。”


    这一次现场和之前的不太相同。


    颜清越站起身,环顾四周。


    地面还有碎碎的瓷渣子,木凳也有被碰撞的痕迹。


    “赵迁和凶手有发生过搏斗。”


    陆行站在窗户边上,指着窗棂。


    “这还有半枚脚印。”


    半枚?


    颜清越走近一看。


    脚印虽然只有半枚,但是还算清晰,看上去是个男人的脚印,估算下来长度应该是八寸多。


    “个头不会很矮。”


    “东西都没有被翻过,凶手像是直接冲着杀人来的。”


    颜清越眼神闪了闪:“赵迁死得挺巧的。”


    陆行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现场的证据很少。”


    颜清越这才反应过来。


    “我还没验完呢!”她走回尸体边上蹲下,查看着赵迁的脚。


    “鞋的后跟没有被摩擦的痕迹,但是足尖有。死者又是从背后被凶手勒死的。凶手的个头应该比死者高。”


    陆行问道:“这是如何推断的。”


    颜清越起身背对着他站着。


    “你试着从背后勒住我的脖子就知道了。”


    陆行低下头,看着她的头顶,没有动手。


    “凶手比死者高,死者在被勒死的时候就是被向上提的,脚跟无法着地,所以就会磨损鞋尖的位置?”


    颜清越摇头晃脑。


    “孺子可教也。”


    那个人是比赵迁高的。


    “走吧,我们去他那里瞧瞧。”


    刚进院门口,一股纸钱味就扑面而来。


    正对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放着一个简易的棺材,棺材面前跪着一个人。


    自然是刚刚丧父的张大郎。


    他像是听见了二人的脚步声,忽然转过头来。


    见到二人,他怔愣了一瞬才快速起身迎上前。


    “小民见过郡主见过肃王殿下。”


    “赵迁死了。”颜清越开门见山,不和他多绕一句。


    张大郎瞬间瞪圆了眼睛,嘴巴也微张着。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


    “也是……家父那样被杀的?”


    “是,被人勒死吊在房内,说他虐杀奴仆。”


    张大郎摇摇头:“没有的事啊……赵班主何时杀过人了?”


    “昨晚,你在何处?”


    张大郎懵了一下:“守灵啊。”


    他指着背后的灵堂。


    灵堂中的火盆还在燃烧着纸钱,灰已经累积了满满一盆。


    “等等!郡主,您怀疑我?!”张大郎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无措。


    “惯例查问罢了。”


    张大郎扯了扯嘴唇。


    “我知道,我确实有嫌疑,毕竟赵迁手里握着所谓的遗嘱。”


    颜清越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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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郎勉强一笑:“郡主,昨晚我一直在守灵,并没有离开过,您应该知道,这守灵的时候的纸钱可不能断。若人是我杀的,我怎么也要离开两刻钟,纸钱早就断了。”


    “可有证人?”


    “您去问韩氏吧,她恨不得时时盯着我,好给我扣个不孝的罪名。”


    韩氏正好走了出来。


    她面色相当慌张,脚步也十分急。


    “郡主,您说是赵迁死了?!”


    “是。”


    韩氏立即转头指着张大郎控诉。


    “定然是他杀的!就是怕赵迁拿出遗嘱!”


    张大郎已经被她弄得有些麻木,冷冷看着她。


    “昨晚你过一会儿就探头探脑看过来,我有没有离开你不清楚吗?”


    韩氏被堵了一句,转头问道:“郡主,敢问那赵迁是何时被害的?”


    颜清越心念一转。


    “子时。”


    “对!”韩氏拊掌,“他子时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血口喷人!”张大郎这才急了,朝着颜清越深深一拜,“郡主明察!我子时的时候没有离开!是她为了独占家产冤枉我啊!”


    韩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眉毛扬起。


    “得了吧,就是你怕赵迁出去后拿出遗嘱,才杀了他。好深的心机啊。”


    “闭嘴!”张大郎被气得浑身发抖。


    韩氏抄着手:“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你这个出身舞女的贱妇!我们张家让你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张大郎骂完一句,像是出掉了十几年来的恶气,言辞越发激烈,“你和赵迁勾缠不清!生个野种糊弄我爹,还敢谋夺我张家的家产?!”


    韩氏被戳到痛脚,面色一变,甩开手和他骂了起来。


    “你个生而克母的狗杂种,连你亲爹都不疼你的窝囊废,你就该和你娘一起死了……”


    啪——


    韩氏被张大郎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再骂我娘一句!”


    韩氏捂着脸。


    “你……你竟然敢打我!”


    陆行一把扯住张大郎,警告道:“冷静。”


    论法理,韩氏是继母,打继母也是违律的。


    张大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垮下肩膀,痛哭起来。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见对方示弱,韩氏又得意了起来。


    她自己利落爬起,对着颜清越告状。


    “郡主,您看看多嚣张啊,他竟然敢殴打母亲,我要告他!”


    颜清越才不惯着这种人。


    “你辱骂其生母,挨巴掌纯属自找。”


    韩氏反驳道:“我可是他的母亲。”


    “生他者母,养他者父。生母生父在你之前。你老实一点,本官可不是那些奉着教条的官员,你再闹,就把你关了。”


    见她冷着脸训斥人,韩氏一下就怕了,缩在一边小声嘀咕。


    “他本来就没有证据嘛……”


    “本官骗你的,赵迁不是子时死的。你刚刚捏造证据,诬陷他人,是犯了诈伪和诬告之罪。”


    韩氏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终于闭上了嘴。


    张大郎还在哭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都发泄一空。


    “郡主!郡主!”


    李翱拉着管事小跑着进来。


    颜清越挑眉。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