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罪行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颜清越伸出手,指尖碰触着那些血红的字。
字迹在墙面上凹凸不平,慢慢摸过去有些划手,指腹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这是什么?!”袁年惊声大呼,“什么阴司?!”
他嗓门大,这么一吼,其余人都走了进来。
在看见那几行字的时候,众人都惊得低呼出声。
“阴司?”
“是阴司!”
谢守一皱眉:“这是判词。”
同为刑名官员,颜清越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简单了些,但是这就是判词,是他们在裁决案件后,对案情进行总结判定的判词。
郑观云最是沉得住气,就像是没有看见那些字一般。
“郡主,敢问,苏老先生究竟是为何而死?”
颜清越转过身,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是被匕首刺入心口。”
袁年脱口而出:“那不就是剜心吗!”
一旁的袁楠立即扯住他的袖子,给他使着眼色。
其余人也都蔑了他一眼。
袁年悻悻闭上了嘴。
郑观云说道:“在下方才仿佛听到您说苏老先生是自杀?难道是因为老夫人去世的缘故?”
王子都也附和道:“老夫人和苏老先生伉俪情深,也难怪苏老先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家中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如此,老伴走了之后,另外一个只活了三个月就郁郁寡欢跟着去了。”
颜清越看着二人在打配合,肩膀耸了耸。
“我还没说是不是呢?二位就下了判断?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位也懂得验尸破案了?我记得去年王大郎被害,陛下让我们协助大理寺破案,王四郎都没有去看一眼吧?”
王子都尴尬地移开眼神,摸了摸鼻子。
“长兄去世……我当时十分悲痛。”
颜清越语气敷衍:“嗯嗯,悲痛。”她转头对着郑观云问道,“你呢?郑七郎?我记得我们都是同科呢,你应该是去了,当时你可看出来什么门道?”
郑观云怎么可能会去看尸体!
他还来不及反驳,颜清越就轻掩着嘴,眼睛瞪的溜圆:“哎呀是我记错了,当时去的是郑六,不是你呢~”
这阴阳怪气的劲儿,让二人都臊得满脸通红。
颜清越唰的一下黑下脸:“什么都不懂就把嘴闭上,有那个聪明劲儿,也没见你们金榜上有你们的名字。”
作为那一科的状元,颜清越说这话简直是合理极了。
她如此发难,也不单单只是不喜这几人的做派,更多的是这二人刚刚的行径明显是想把这案子往自杀这一点上扯。
“还有,谁让你们进来的?除了谢参军,都出去。”
一行人哪里会不怕她。
皇帝如今的态度就是摆在那里。
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真的仁德,皇帝对这个废帝之女格外偏爱。
还有站在她身后的陆行。
孤男寡女,名义上的堂兄妹都算不上……跑出来一起游玩,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裘伏出言打着圆场:“是我们不懂这些,一心想着苏老先生,给郡主添麻烦了。”
他说完拉了拉身边的人。
几人才率先走了出去,而其余人自然就跟着离开了。
几人一出去,谢守一才说道:“又是放火,又是装神弄鬼,看来定然不是自杀,只是他那伤又是怎么做伪出的呢?”
颜清越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情形。
匕首……拔出……刀刃冲着她。
不对!
她突然转身,对着陆行说道:“匕首呢?”
陆行伸出手,匕首一直被他握在手中。
“匕首有问题?”
“你先别动!”颜清越捏住他的手腕。
陆行被她一惊一乍弄得浑身都僵住了。
匕首是以反握的姿势握在手中的,刀刃朝里。
“我记得,如果是正常握住,刀刃会朝外?”
陆行点头:“朝外会伤着你。”
颜清越退开一步:“你先正常握住它。”
陆行这才将刀一转。
颜清越说道:“我记得苏台死的时候大拇指抵在匕首刀柄柄尾,这是正握匕首吧?”
“是正握。”
“你用左手正握住刀柄,然后对着自己心口试试?”
陆行依言照做。
“对!这就是问题!”颜清越指着刀刃,“你看,刀刃这个时候是朝着持刀人的右侧,苏台是朝着左侧。”
谢守一年纪大,脑子可一点儿都转得不比年轻人慢:“是有人面对面刺中了他,然后用他的手握住了匕首。”
“没错。如果对面的人用右手反握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刀刃就会朝着苏台的左侧。”
陆行也很赞同,他放下刀。
“正握容易伤到自己,大部分人在攻击他人时都会反握匕首,反倒是自伤,多是正握。”
颜清越有些疑惑。
“之前雁姐姐教我用匕首,一直是让我正握。”
“正握的攻击范围更大,还能隐藏自己的攻势。她教的没错,只是绝大部分人没有学过武,自然会选择看上去威慑力大还不容易伤到自己的反握。”
颜清越双手一拍。
“从此也能推断出,凶手是个不会武的。”
谢守一连连点头,夸赞道:“老夫还总想着不放心小颜参军,如今看来,老夫也到了可以致仕的时候了。”
颜清越勉强一笑:“您别说这话啊。”她指向背后的那几行字,“这东西您看出什么门道没?”
谢守一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时才走上前,伸出手,用手指按了按又闻了闻自己指腹上粘到的红色粉末。
“不是朱砂的味。”
“朱砂被烧后会变黑的。您有没有闻到一股铁的味道?”
谢守一搓了搓手指。
“是有点。我之前碰到的那个案子,凶手将上釉的釉浆撒到粗糙的砖面上,釉浆烧干后就会变红,他利用这一点伪造了血迹。但是,当时那些釉浆都是星星点点的,摸不出什么区别。若是这个凶手也用的釉浆,这些字可不小,摸起来应该很滑的,而不是这么粗糙。”
颜清越之前确实是这样猜想的,只是如今见他这样说,自己的猜想确实是行不通。
谢守一也猜到她的心思。
“这个字还在其次,我们先搜搜这房间吧,凶手作案必定是有缘由的,要么为仇,要么为猜。老苏生前有不少孤本古籍都放在这里,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
他在里屋翻着,颜清越和陆行就先去了外间。
这里的房间布局都很简单,外间就一个大开间,进门是小厅,左侧一个书房。
书房靠墙就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软榻,苏台的尸体还在这上面,而窗下是书桌,书桌后就是书架。
书架上的书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完全判断不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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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没有被人拿走过什么。
书桌上只剩下全黑的笔架砚台和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木头的,但是很厚重,或许也是因此没有被彻底烧坏。
上锁的地方已经全黑,轻轻一扯小铜锁,那连着木盒的地方就脆得自己掉下来。
打开盒子,里面就只有几张银票。
银票的面额都很小,没有一张超过五十两的,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两。
颜清越嘀咕着:“这苏台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啊,自己就带这么点儿钱……”
回到院内,颜清越撑着腮帮子,啃着点心。
“你不觉得这凶手作案特别矛盾。”
陆行也感觉到了:“他故意制造死者自杀的痕迹,却又留下所谓的判词。”
有了判词在,谁还会以为苏台是自杀?
“还有那个判词,颜色是怎么弄上去的,按理说,很多东西被烧后都会变黑,没几样被烧后反而会变红的,太奇怪了。还有死亡时间和起火时间,这二者之间是有很长的间隔的。放火烧尸一般是为了消灭证据,凶手不在杀人后立即放火,就不怕中途这段时间被人发现什么异常吗?”
笃笃。
门轻轻响了两下。
“谁?”
“是鄙人。”
那个管事?
颜清越说道:“请进吧。”
管事缓缓走了进来,眼睛还肿着。
他拱了拱手。
“鄙人方才处理阿郎遗物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或许和阿郎的死有关,所以才来打扰郡……颜参军。”
颜清越不由向前倾身。
“是什么事?”
管事有些踌躇。
“今日吴老先生夫妇来找阿郎叙话时,阿郎支走了我。但是我一直守在门口,万夫人离开的时候,我见她的模样,似乎刚刚哭过,哭得挺厉害的,说话的声音都嘶哑了。而且二人离开的时候还说替阿郎转告我,让我先去准备晚宴。”
万夫人?
“那吴老先生当时什么什么表情呢?”
“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们夫妇当时都有些恍惚。”
看来这二人是有些猫腻。
“吴老先生和你们阿郎关系一直很不错?”
“算是很不错了,二人相识多年,时常在一起,他们家郎君也是阿郎的学生。”
学生……
“郑郎君等人去找苏老先生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的。鄙人得伺候着那几位贵人啊。”
“他们说了什么?”
管事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几位郎君是昨日到的,今日下午过来,是向阿郎问候,都是些场面话。”
颜清越直言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管事见她一脸明了,也没有再隐瞒。
“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几个人都很是不成材,家里就想着能借阿郎的关系给他们造造势。郑家王家都不是惹得起的,再加上他们的父亲都是阿郎的学生,阿郎也不好拒绝。”
“那吴老先生的儿子呢?”
管事懵了一下。
“吴郎君吗?他书读得很好,前几年就中进士了,当时才二十出头呢。”
吴家夫妇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儿子的年龄倒是小。
二人的异常,其子又正好是苏台的学生。
还有那个纵徒行凶……
颜清越觉得,他们得去找吴家夫妇问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