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阴司判词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此处的房屋本就简单,都是木头搭建而成,一把火下去可以算是烧得干干净净。
望着残余的废墟,众人都呆呆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只有管事跪在地上,双手捶着地痛哭。
“阿郎!阿郎!”
入口被炸毁,苏台这里又起火?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引开他们好放火?
可是,火又是什么时候起的呢?
颜清越走上前,半蹲在管事身侧。
“管事,你先节哀。”
那管事听见颜清越的话一时愣住。
“您?”
“这里是怎么起的火?你可还记得?”
管事抹了一把脸:“方才,鄙人来请阿郎去正厅,刚一进院门就闻见了一股焦糊味。那时院子看上去还没有火,鄙人也没有多想就先去敲了门。敲了许久,门内都没有动静,我就伸手推了推。没想到……那门根本就推不开!明显是被人从里面锁上了。就在这时候,我才在门缝里看到了火光……”
“也就是说你来的时候,火刚刚燃起?”
“应当没错。”管事吸了吸鼻子,“那火是从里面烧出来,我们进不去,只能一味用水泼着。”
“你们阿郎身边没有人随侍吗?”
“这边人手少,并没有随侍的人,向来都是鄙人服侍阿郎。但是今日要举办晚宴,鄙人就一直没在,都怪我……”管事捂住脸,“要是我一直跟着阿郎就不会出事。”
颜清越也不好多说,见他年纪不小,此时又如此悲痛,一手将他扶起。
“你先起来,这场火,有蹊跷。”
管事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郡主,方才到底是怎么了?小的刚到门口就地动山摇般晃了几下,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颜清越如实回答:“我们顺着声音去看了看,出入的山口被人炸掉,如今已经无法通行了。”
“调虎离山!”管事瞪圆了眼睛,“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把你们引走,然后放火!”
颜清越无法确定。
“先进去看看。”
那两扇在管事口中已经被锁上的门扇,此时已经被烧得半吊着,刚好露出一个缺口,能够供人通行。
颜清越抬脚,向着那黑洞洞的入口走了进去。
陆行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火把,帮她照着亮。
其余人都被谢守一拦在了外面。
一进门的右侧,有一个软榻靠着墙放着,上面正躺着一具黑乎乎的焦尸。
是苏台的尸体。
颜清越走了过去。
尸体被焚烧得不算特别严重,毛发虽然已经全部被烧光,但是体表只有一部分被烧成了黑炭,依稀还能分辨出死者的样貌。
最令人惊讶的是,在死者的左胸口直直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面完全没入体,而人匕首的刀把被死者的左手紧紧握着。
“难道是为了毁尸灭迹?”
颜清越自言自语着,蹲下身伸手拔出匕首。
匕首的刀刃直冲着她,寒光一闪,她一个恍惚,差点向后仰倒。
所幸陆行就在她的身后,一把撑住了她的背。
“怎么了?”
颜清越稳住蹲好:“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刀刃会冲着我,吓了一跳。”
她把匕首递给陆行:“收好,重要物证。”
接着,首要就要检查那一处刀伤。
虽然伤口最外的一层已经被烧得发黑,但是扳开伤口还是能清楚看见有血肿,而且在伤口四周还有一小块硬硬的黑红色血痂。
“胸口的锐器伤是生前所致,而且一刀直插心口,立即毙命。下手可真准啊。”
陆行说道:“你觉得这伤是他自己捅的还是别人捅的。”
“应该是别人,自己捅的应该用右手吧?”
“苏台是左撇子吧?”
颜清越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陆行指向床头的书桌。
书桌上,笔架砚台都放在左侧。
“还真是个左撇子!”
“方才进来的时候,我也看过了,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门锁很完整,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颜清越转回头,看向苏台的尸体。
“再验一验。苏台家中和睦,自己又是正常致仕,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为何要自杀?这实在是说不通。”
“郡主……郡主……”管事在门口探着脑袋。
颜清越扭过头:“叫我颜参军。”
她现在官复原职了!
管事愣了一下,又很快改了口。
“颜参军,我们阿郎……”
颜清越站起身,接过陆行的手帕擦了擦手。
“苏老先生是被匕首刺中其左胸口而死,死后被焚尸体,死亡的时间大致是三个时辰前,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戌时。”管事掐着指头算着,“三个时辰前,就是下午?未时?初?”
颜清越走到门口。
“你最后一次看见你们阿郎是什么时候?”
“就是刚到未时的时候。”管事一想到是自己离开后不久,主人就死了,不禁悲从中来,“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走了。”
“在未时前,苏老先生见过哪些人?”
“今日中午,是谢老参军和阿郎一起用的饭,午饭后,谢老参军说要去接二位就离开了。之后几位郎君和小娘子又来拜见了阿郎,他们离开后,温老先生夫妇又来了。之后,就没人再来了。阿郎让我先去准备晚宴的事情,还叮嘱我千万不能慢待了二位。”
“苏老先生当时可有什么异常?”
管事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
“是有的。”谢守一走了过来,先问道,“胸口的伤是他自己所伤还是他人所伤?”
“若苏老先生是左撇子,那就是他自己刺死的自己。”颜清越接着问道,“您说他有异常之处?”
谢守一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她。
“我原本以为只是他年纪大了会做的准备,如今看来,才发现他这是……你自己看吧。”
颜清越接过一看。
纸上写着“家中人丁单薄,我唯有一子一女,家产自然是由独子继承。芳娘虽嫁,亦是吾女,故将一千两现银以及老妻的一半嫁妆遗于爱女芳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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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的另外一半嫁妆交于儿媳,以慰其多年奉养公婆主持家事的辛劳。在家中借住的三郎,是我堂弟的遗孤,我抚养了他十年,也是有父子情分的,所以请大郎将给他准备好的聘礼交给他,也要记得将三郎当做亲生弟弟对待。至于我的身后之事,从简即可,莫要铺张浪费。吾生有愧,能得老妻相伴一生,子女承欢膝下,已经是用尽了下辈子的福分。望大郎以为为父为戒,守得本心,立身正行……”
“这是遗书?”
谢守一点头。
“今日中午我们用完饭,他就把这封遗嘱交给了我。我本来也没想太多,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说不定哪一日眼睛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就是我自己也早早立好了遗嘱。”
“他将遗嘱给您时还说了什么?”
谢守一的声音小了些,像是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
“他说等他离世后,让我拿着这遗嘱帮他安排后事,免得他家大郎一个人霸着财产不放。”
管事也附和道:“阿郎确实一直担忧此事。我们家小娘子远嫁去了凉州,真有个什么,都没法及时赶到。这遗嘱上的内容,也和阿郎对我提到过的一模一样,他生前总是说让我要顾着小娘子和三郎。”
“那他所说的聘礼?”
“也是我在保管。”
颜清越对苏家的情况确实了解得不多,她看了一眼四周。
众人都盯着她,眼神各异。
“你们家夫人和郎君呢?他们没有来?”
管事解释道:“往常会来的,只是这次,阿郎说想要一个人清净,就没让大郎他们跟着。至于夫人……夫人已经去世了。”
“他家夫人去年刚走,自从他夫人去世后,老苏一直郁郁寡欢。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谢守一叹气。
“对了!”管事像是想起了什么,“其实,自从夫人去世后,阿郎就一直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阿郎向来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可是夫人去世后,他就日日在家中烧香,还常常彻夜难眠,或许是他太伤心了。也就这次到桃源村暂住,他才没有烧香,晚上也睡得好了不少。”
如此看来,苏台因为丧妻自杀的可能性不小。
只是颜清越直觉还是不对。
有些地方是违和的。
她转身抬脚向里面走去。
刚刚只看了外间的书房,里间还没有搜查过。
几个世家子见她一言不发就往里走,忍不住跟了进来。
颜清越已经跨过被烧成炭的门槛,进了内室。
这里明显比外间书房被烧得更厉害,很有可能就是起火的地方。
另外几人也走到了了内室门口。
“郡主!”郑观云喊道,“不知苏老先生……”
他猛地顿住脚步,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内室的墙壁。
墙壁上写着几行鲜红的字,在被熏黑的墙壁上分外显眼。
颜清越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前礼部礼部司郎中苏台纵徒杀人,以权谋私,于人后助人大开方便之门。为师失表,为人失道,败德辱行。阴司断剜心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