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头颅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从楼上迅速跑下,高台上赫然有一大片血迹。
血迹沿着阶梯斜着向下流下。
在阶梯下,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长发纠缠在人头上,被血污粘连着,让人看不清人头的模样。
“这是……谁?”颜清越死死抓着陆行的胳膊,脚下像是生根一样,站在高台上。
“是师父!”李朝春跪在不远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见的……看见的……”
“出什么事了?”范柏青等人从楼上走下,睡意惺忪。
“啊!”于信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也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颗人头。
范柏青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这是……什么……”
“人头。”颜清越扫了一眼众人。
都到齐了,唯独缺了一个丘旸。
可是……
她狐疑的目光在李朝春身上打转。
人头从高台上滚下去,头发将脸都缠住了,他怎么知道死的是丘旸呢?
她走下阶梯,蹲在人头前,将头发拨开。
看她这样大胆,身后的范柏青眼睛都花了一下。
“林……小郎!”
颜清越站起身转过头看向他们。
“确实是丘旸。”
众人都怔了一下,才有了反应。
“师弟?”于信不敢置信,踉踉跄跄走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人头前。
熟悉的脸就在他的面前。
他捂住心口,浑身发着抖。
而还站在上面的几个人反应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范柏青这次是真的差点吓晕了过去,得亏邓扶疏把他扶着。
和他们一块的卜谢则紧紧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余几个师侄又是恐惧又是不敢置信。
而方岗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真切的悲色。
颜清越将视线投向身后的李朝春。
他已经被另外几个人扶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叫着“师父”。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丘道人?”
准备跪下的李朝春动作一顿,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
“我听见的我亲耳听见的,师父在叫……”
他泣不成声,说的话也不完整。
颜清越心里的疑惑反而减去了几分。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缓一缓,说清楚。”
另外几人也走了过来。
“师弟,到底是什么回事?”方岗的声音有些嘶哑。
熟悉的师兄来了,李朝春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方才……我们在这里放烟花,我想叫师父来看,刚刚抬起头,我就听见师父惨叫了一声,然后……人头就掉了下来。”
颜清越心中尚存疑惑。
“你就这样确定是个人头?你距离不近啊?”
“我看东西看得特别清楚。”李朝春吸吸鼻子。
一旁的康豹也说道:“朝春的眼力最好,对他来说,晚上和白日区别不大。刚刚那声惨叫我也听到了。”
颜清越仰起头来。
“丘道人是住在这正上面的房间中吗?”
“不是。师父喜欢看山,住在北面的房间,正南面是我在住。”
“那这……人头是怎么掉下来的?”
人头掉落在朝南的大门前,丘旸却在朝北的房间。
李朝春摇头:“我当时距离远,也没认真瞧。只看见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邓扶疏抓住了重点。
“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那就是住南面的房间的人有嫌疑。”
于信也承认道:“我也是住的南面。但是,我刚刚已经睡下了,什么都没看见。”
独占一层楼的卜谢和范柏青也说道:“我们也睡了。”
颜清越和陆行住在二楼南面。
陆行说道:“我们刚刚还没睡下,但是正在说话,没有看见外面有什么。”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康豹说道:“不然……还是报官吧?”
“不行!”卜谢瞪了他一眼,“你犯什么傻!”
康豹也自知失言。
他们自己就是贼……
颜清越出来说道:“我们还是先去丘道人房间里看一看吧?”
众人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向上爬到顶楼六楼。
颜清越觉得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楼梯真是……怎么会修成这样,像一直在转圈一样。
一左一右两个房间,一个没上锁,一个还挂着锁。
李朝春指着挂着锁的房间门。
“这是我住的地方,因为东西都堆在我那里,所以只要我一离开就会上锁。”
众人自然就先进了丘旸的房间。
然而,门推不开。
于信说道:“师弟有锁门的习惯。”
“那怎么办?”范柏青傻眼。
“破开。”陆行直接对着门锁的位置就是一脚。
门砰得一下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丘旸缩在窗下的尸体。
没有头。
房间里的摆设都十分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
颜清越上前查看。
丘旸只穿了一身寝衣,结合他披着头发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已经睡下或者是准备睡下。
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脖颈断口处皮肉紧缩,是活着的时候造成的。创口整齐,是砍伤……
丘旸是被人砍掉脑袋死亡的。
范柏青鼓起勇气问道:“林……小郎。丘道人的死?”
“我懂些医术,从伤口来看,他的头应该是被人砍下来的。”
范柏青脸都白了。
“砍死的?”
“是。”
颜清越从窗外探头出去,上下一栏,外墙上已经被染上了黑红的血迹。
血迹呈飞溅状。
“范老板。”她问道,“您得拿个主意。”
范柏青自己都惊魂未定,此时哪里有什么主意。
邓扶疏开口了。
“报官是肯定不行的,这事情只能我们自己查。我看林小郎颇通医术,想必也懂一点验尸的门道,你们二人和丘道人又从无往来,最没有嫌疑,不如此事就由你来查?”
颜清越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还是应下。
“若是各位同意,在下自然尽力。”
范柏青连点头:“同意!同意!我们自然同意!”
其余人也默许了。
“既然如此,我就要开始盘问了。今晚是谁和丘道人一起上的楼?”
独居五楼的卜谢说道:“我们没特意分开,一起上去的,但最后见到他的应该是我,我就住在楼下。”
“分开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他酒量不错,一直到最后都挺清醒的。”
“案发前,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楼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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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够上下。
可是……丘旸的房间又是上了锁的。
这一点,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李朝春说道:“师父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凶手会不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一层楼有十尺高,六层楼就是五十尺,也就是六丈高……
而且这烟雨楼的屋檐是斜面,用的又是光滑的绿釉琉璃瓦铺就,很难攀爬。
最重要的是……
“丘道人应该是将头伸出窗外的时候被砍头的,窗户下的外墙上还有血迹。”
“这就奇怪了!”邓扶疏问道,“若是如此,那丘道人的头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应该落在烟雨楼的背后而不是正前方啊。”
颜清越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很奇怪。”
现场沉默了下来。
反锁的房门,唯一的窗口,被活活砍头的死者……
这一切联系起来都让人觉得诡异。
“师弟的尸体怎么办?”于信问道。
颜清越想了想:“不如放到入口的耳房安置?”
于信也觉得妥帖,指着自己的徒弟康豹。
“去把你师伯的尸体背下去。”
康豹犹豫着,一脸的不情愿。
瘦小的李朝春走了过去:“不必麻烦师伯和师兄了……”他死死咬着嘴唇,“我这个做徒弟的自己来就是了。”
于信顿觉丢人,大声一吼:“康豹!还不快去!”
方岗拉了一把。
“不必了,师兄等会儿搭把手就够了。我们才是师父的徒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该我们来做。”
他走上前,背对着尸体蹲下身。
李朝春用力将尸体扶上他的背。
于信伸出手,一脸不忍:“阿岗,你……”
方岗只是摇头。
“本就最应该我来。”
尸体被放置好,众人都回了房间休息。
李朝春胆子小,肯定是不敢再住在六楼了,就往下搬了一层,和谢卜住一起在五楼。
其余人都各自回的自己的房间。
一回房,颜清越就躺在了床上。
陆行拿着帕子给她擦手,没有说话,怕打断她的思考。
过了许久,颜清越才说道:“这事情怎么说都说不通啊。从作案手法上来看,只能排除当时放烟花的几个人。而且其他人嫌疑也不大。”
“动机呢?”
“从动机上来看就复杂了。头号有嫌疑的就是于信,他现在被丘旸压制,丘旸仗着对方不能下墓,对于信的弟子大肆打压。而于信的那些徒弟也会因此对他产生杀心。除了这些人以外,方岗也有可能。”
“方岗?”
“对。不管是丘旸平时的态度,还是这次下墓,丘旸都很是偏宠小徒弟,对他这个大徒弟很是忽视。你看,就连进主墓室他都带着李朝春,反而把方岗留在外面。时间久了,方岗很有可能会因此对他心生怨恨。”
“有道理,除了他,其余人也有可能吧?”
“是啊,卜谢、范柏青还有邓扶疏都有可能为了下面的财宝对他起杀心。”
“如果凶手真是从窗户外击杀丘旸,那凶手武功应该不错。范柏青和卜谢的可能性很小。”
“你怀疑邓扶疏?”
“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颜清越欲言又止。
陆行问道:“怎么了?他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颜清越嘟囔着,“我怎么觉得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