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追查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丞相已经醒了。


    二人急忙去探望。


    太子等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葛家人还在,左右还站着着借住在葛家的两家人。


    一边是葛昭堂兄的遗孀魏夫人,以及其儿子孙女。


    那老夫人虽然年老,却精神饱满,妆容妥帖,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来。


    她的儿子略微胖些,但是长相还是算得上端正,和葛溪倒是都不太相像。


    另外一边是胡家人。


    胡娘子身边那位老妇人和何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另外一边年轻些的和胡娘子有几分神似,亦十分貌美,只是比胡娘子轮廓更明显些,身材没有胡娘子那么高挑,她看上去很年轻,母女俩站在一起倒像是姐妹一般。


    二人走进去的时候,丞相正在服药。


    等丞相喝完药,颜清越才问道:“您可好些了?”


    “好多了。”丞相笑着,“别太担心,方才我还在说呢,这中了毒竟然连带着风寒都好了,人也不咳嗽了。”


    颜清越哭笑不得。


    陆行一脸严肃。


    “您这是什么话,中毒还是好事了?今日若不是平陶公和颜夫人来得及时,定然是要出事的。”


    “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这不是没事嘛,我总得想开点。”丞相看向何夫人,“我怎么饿得慌?”


    “晕了快半日了,怎么会不饿?我让人给你弄些吃食来。”


    颜清越说道:“夫人,可以弄些补气血的东西。”


    “枣泥糕加山药粥能行吗?”


    “最好再有些肉。”


    “好,我这就去弄。”


    何夫人刚刚要起身,旁边另外一个头发雪白的妇人就按住了她。


    “表妹,我去吧,你先把人守着,待会儿郡主有什么要问的,也要你在。”


    “那就劳烦你了,表姐。”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位妇人拉着胡娘子就出去了,动作很快。


    丞相问道:“郡主可查出什么了?”


    “有人在布巾中掺了黎芦。”


    “黎芦?我当时擦了手之后确实又用手拿了糕点吃。”


    “管事已经去查了。”


    话音刚落,管事疾步走进。


    “已经查到了!”


    管事将手上的水壶奉上。


    “这是花园里捡到的浇花用的水壶,里面的气味和布巾上的一模一样。”


    颜清越接过一闻。


    “确实是黎芦才有的辛辣气味,这水壶是哪儿来的?”


    管事摇了摇头:“不像是府上仆人用的。”


    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却面色一下白了。


    “是……是我的……”


    “五堂兄?”葛琰十分惊讶,“是你的?!”


    原来那人就是葛溪的父亲,葛江。


    “是我的,但是……”葛江双唇发抖,“我没有下毒……那只是杀虫的药,我种花用的。”


    “等等!”葛溪站出来,挡在他面前,大声道,“我爹没有必要给堂祖父下毒,若非堂祖父收留我们,我们一家人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她语气如此斩钉截铁,反倒是让人迟疑了几分。


    如她所言,她家如今完全依靠葛昭生存,葛昭要是有个万一,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丞相也抬起手。


    “水壶是他的,并不代表这药是他下的,五郎本性纯良,并非恶毒之人。”


    这也确实不太寻常。


    若真是葛江下手,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药粉和水壶处理掉。二则,这水壶是他院子里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后花园中?是有股栽赃嫁祸的意味。


    “你买回来杀虫的药粉用完了吗?”


    葛江见自己的堂叔叔愿意相信自己,镇定了不少。


    “本来还剩了一点,但是昨晚被我女儿不小心洒地上了,这个,下面侍奉的人都知道的。”


    “药是从哪儿买的?”


    “就隔壁街有家卖花的店里,他们老板自己用的,前段时间,我养的花老爱长虫子,我看那东西有用就买了些。”


    “陆大哥,让你的人去。先去花房询问,可还有其他人买过此药,若是有就把老板带来,让他指认。至于剩下的,丞相。”颜清越转过头,郑重道,“若是花房没有线索,还是需要搜查。”


    丞相有些犹豫,眼神不定。


    他还是顾忌家里借住的亲戚。


    搜屋……有些伤情分。


    葛溪忽然说道:“郡主说得有理,这下毒的人多半就是这府中之人,是应该搜查,堂祖父,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要搜第一个搜我们院子都是应该的,毕竟我爹有嫌疑。”


    她直着腰,很是坦然。


    另外一边胡家的人也没有多言。


    葛昭这才说道:“管事,去搜吧。”


    “是!”


    这一折腾,就等到了将近傍晚。


    丰茂带着一个中年商人走了进来。


    “殿下,人已经找来了。”


    葛江很是激动。


    “他就是卖给我杀虫药的那位杨老板。”


    “鄙人见过各位贵人。”杨老板拱了拱手。


    颜清越问道:“杨老板,护卫应该已经问过你了,你那杀虫的药里可有黎芦?”


    “那药就是黎芦磨成的粉啊。”


    “那除了葛江可还有人在你那里买过这杀虫药?”


    “还真有。就在葛郎君买了这药的三日后,就是十日前,有一位小娘子又上了门来买,而且还是指名要这东西。鄙人当时还奇怪呢。这小娘子我还未曾见过,怎么会知道我有这杀虫药呢。”


    “你可还记得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她带着帷帽,没看清脸,我只记得,她穿了身红衣裳,腰间有个……玉佩,那玉佩上是一个‘宁’字。”


    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


    胡娘子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腰间刻着“宁”字的玉佩晃动着。


    “丞相,药熬好了。”


    杨老板转过头去,双眼瞬间睁大,露出惊诧的神色。


    “就是这件衣裳!”


    胡娘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迷惑,站在原地。


    “什么?”


    “还在装傻呢!”魏夫人大声怒斥,“就是你想要杀了堂弟!”


    胡娘子手一抖,药碗的药汁都溅出来几滴。


    “魏夫人,您何出此言!”


    魏夫人冷笑,指了指杨老板。


    “刚刚这个老板都交代了,你去他那里买过杀虫的药!就是那药毒害了丞相!”


    胡娘子胸口起伏了几下才稳住气。


    “我根本不认识此人。”她一眼瞟过去,“老板,你说我在你那里买过药?请问是哪一日?”


    “十日前。”


    “十日前,我得了风寒,卧病在床,这是都知道的事。”


    葛溪弱弱说道:“胡姐姐当时确实生病了,我还去探望过她……”


    见有人给自己作证,胡久宁面色稍缓。


    “得了风寒的我如何出门?老板,你是认错人了吧?”


    老板看着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面露迟疑,皱起了眉。


    “身形是有些不像……但是这玉佩这衣裳都是一样的啊……当时那声音也低沉得像是得了风寒似的。”


    胡娘子有些恼怒,双眉一挑,眼神变得十分凌厉。


    “你没看见脸就随意指证吗!”


    魏夫人插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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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贼心虚,把脸给遮住了,别人自然没看清,但是这衣裳和玉佩可做不得假吧?而且谁知道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魏夫人。”胡娘子秀眉一沉,双眼微眯,“我敬你是长辈,一直没搭理你,可你不要得寸进尺。凡事要讲动机,丞相收留了我们一家,还为我操办婚事,我为何要对丞相下手?我是有失心疯吗?”


    魏夫人不屑一笑。


    “不是失心疯,是算计得太厉害。你要嫁入武信侯府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自然就算到了我们葛家头上!只要丞相一死,家里就是何夫人做主,你们何家的亲戚自然是想要多少要多少。”


    胡娘子骤然一笑。


    “你这脑子还真是长着当摆设的。”


    她侧过脸,不愿再说,只对着颜清越行了一礼:“久闻郡主断案如神之名,小女愿意相信郡主,请郡主决断。”


    颜清越正头昏脑胀的。


    “先别着急,我们捋一捋啊。杨老板,你说身形不太像?怎么个不像法?”


    老板垂下头,声音小了许多。


    “好像是瘦些矮些……但是衣裳宽大,在下也不太确定。”


    “只有衣裳和玉佩能确定?”


    “是。”


    颜清越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还有疑点……


    “哼,有些人啊,栽赃嫁祸还装得高洁模样,真是好手段,不怪能攀上武信侯府的高枝。”魏夫人声音又尖又利,听得人耳朵疼。


    胡娘子反唇相讥:“我栽赃嫁祸谁了!”


    “自然是我家五郎!”


    胡娘子不知怎么扯到了这里,微微一愣才说道:“我们两家无怨无仇,不是谁都像你一般,乱咬人。”


    魏夫人脸涨的通红。


    “我乱咬人?你不就是嫉妒我家孙女貌美能有个好亲事吗!”


    所有人面露异样。


    还在出神的颜清越都回过神了。


    不是她说葛溪长得普通……有几个人能和胡娘子比啊!


    胡娘子也愣了。


    “你说什么?”


    “自己抢了我孙女的好亲事,还在那里装什么无辜!我可听人说了,武信侯当时看上的可是我家孙女!”


    胡娘子眼神奇怪地上下瞥了她一眼,没再开口。


    “差不多得了!”胡娘子的母亲终于开了口,“就你们孙女那样谁会要啊?还貌美?找个男的扮女装都比她好看。”


    颜清越不由看向陆行。


    也不一定……


    陆行眼神和她相撞,瞬间看穿她的想法,气得发笑。


    胡娘子的母亲还在继续反击。


    “还貌美?真是没照过镜子吗?而且就你们家那档子破事儿,谁家敢和你扯上关系啊?我家是败落了,但是都是清清白白的,不像某些人家里,一群男人都吃五石散!吃死了的都有。仗着别人好心在别人家里住着对主人挑三拣四,平日里连个基本礼数都不讲。养个女儿出来,大字不识得几个,还自吹女子无才便是德?德也不怎么样啊,和多少个外男都搅不清楚,一天到晚在外头惹是生非都闹去了衙门。真以为换了个地方就没人不知道你们家里的那些破事了!”


    这底子揭得极干净,就差把事情一桩桩说出来了。


    “母亲。”胡娘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母亲,“我们只做我们的,谁心虚谁心里明白。”


    被揭了老底的魏夫人被气得面色发青,场面十分尴尬。


    “咳咳。”广平公主说道,“父亲喝了药,药效也快到了,需要休息,我们都先出去吧。”


    这边葛江拉着魏夫人,胡娘子拉着自己母亲,走了出去。


    颜清越也站起身,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她忽然顿住脚步,面色古怪。


    “药效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