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s 40

作品:《驯服恶役的日与夜

    亨利王子的马车停在门口,奥佩莎一大家子立马收拾起来。


    “杜苏拉,快把你脑袋上的绸带摘了,系的乱七八糟的。”


    “安娜塔莎,你脸上的白粉都没抹匀,赶紧擦了!”


    “亨利殿下怎会来我们家?”


    “是不是上次狩猎会看上我了?”


    “杜苏拉,你都比前段时间胖一圈了,还看上你?”


    “安娜塔莎!”


    两个女儿叽叽喳喳地准备着自己,奥佩莎转身回厨房,辛德瑞尔还在揉面,事不关己。


    “辛德瑞尔!”奥佩莎抓住还在揉面的辛德瑞尔的肩膀,


    “别揉面了,把手洗了,换上那件裙子。”


    辛德瑞尔面色一沉,眉毛皱起,丝毫不想接待亨利:“我在厨房就好,锅里还煮着汤。”


    他还奇怪,为什么王子会知道家的地址。


    如果是跟踪,他设在周围的“眼线”会立马告诉他。


    奥佩莎严词以待:“今天不一样,王子特地来我们这,必须全家接待。”


    “奥佩莎夫人!”亨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您在家吗?”


    “是的,王子殿下,这就来!”奥佩莎回了一身,推着辛德瑞尔到水盆边上,“快洗了,我去开门。”


    看着辛德瑞尔不情不愿地洗手,奥佩莎匆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款步走向门口开门。


    两个女儿也装扮好自己,最后顺着自己的头发站在奥佩莎的身后,神情期待。


    门开了,亨利站在门口,身上裹着件崭新的狐皮斗篷,浅色的长发打理的得当,怀里还抱着个精致的红绒盒子。


    “殿下早安。”奥佩莎领着两个女儿行了礼。


    亨利回礼致谢,礼貌道:“夫人、小姐早安,这么早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他把手里的红绒盒子递了过去,“这里是一点礼物,我听人说您家一共三位千金,便命人准备了四样首饰,希望能别嫌弃。”


    盒子打开,里面规规整整地摆放着四条项链和四个戒指,皆是不同宝石镶嵌,成色眼见的优良。


    奥佩莎和两个女儿的眼睛顿时被宝石闪的发痛。


    “哦,对了,还有这个。”亨利扬手,身后走来一个侍卫,肩上扛着一只野雉,“听闻辛德瑞尔小姐十分擅长烹饪,所以,我一早便去猎场……咳,猎来一只。”


    奥佩莎接过野雉,差点没忍住笑——这野雉翅膀上还沾着草屑,分明是从猎场顺来的,根本没动过刀,显然是着急赶来刚买的。但她自然不能拆了王子的台,感谢过后便请亨利进屋。


    壁炉里的炭烧得正旺,辛德瑞尔端着汤碗从厨房出来,脚步顿了顿。


    眸光如刚挫好的利剑,直直刺向坐在餐桌前的亨利。


    “辛德瑞尔,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不是叫你别忙了吗。”奥佩莎走到他身边扯下他的围裙,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快跟亨利王子行礼。”


    辛德瑞尔垂着眼,把汤碗往桌上一放:“殿下。”声音冷得像外面刚落在地上的雪花。


    亨利却眼睛发亮,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和不体面的旧衣裳,他盯着辛德瑞尔冷若冰霜的脸,喉结动了动:“辛德瑞尔小姐,那日在林子里……”


    “汤要凉了。”辛德瑞尔打断他,视线转向一侧。


    奥佩莎暗中踢了踢他的鞋跟,压低声音:“别摆脸色,他可是王子。”


    辛德瑞尔没理她,回身端出第二道菜——奶油炖蘑菇。


    他放盘子的声音很大,像是刻意为之,桌上摆放的餐具都被震地抖了抖。


    他再度回身,只留下脸色难看的奥佩莎。


    奥佩莎干干扯出一个笑容,赔笑道:“不好意思,她或许有些怕生,手抖。”


    下一道菜落桌,依旧是重重地抨击桌面。


    奥佩莎:“啊……手又抖了,殿下不要介意……”


    再下一道菜依旧,连盘子里的汤汁都溅出来几滴。


    奥佩莎:……


    他到底在干嘛!这可是王子!要是王子生气了,他们一家都得跟着掉脑袋。


    好在亨利似乎不是什么记恨心很重的人,反倒是拿起餐具,开始细细品尝起辛德瑞尔端上来的菜,眼睛登时睁大:“好吃,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香。”


    “是么。”辛德瑞尔再度放下盘子,接了话,眼露轻蔑,“那你们的厨师还真够废物的……唔……”


    奥佩莎在桌下踩上辛德瑞尔的鞋面,笑颜满面地给亨利满上酒:“小孩子不会说话,殿下不用理会……对了,这是家中珍藏许久的酒,虽然肯定不比殿下平时喝的优良,但殿下可以试一试。”


    她一面倒酒,一面碾了碾辛德瑞尔的鞋面,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亨利伸着酒杯接酒,偷偷观察了一眼辛德瑞尔,脑里想着如何开口和他说话。


    辛德瑞尔依旧摆着一副冷面,投来的视线逐渐阴鸷,眼底浸满着寒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压抑气场。


    像是威胁。


    他悻悻收回目光,此时酒杯也已盛满。


    要不……借着酒劲开口?亨利苦恼地盯着红色的酒液想着。


    说干就干,他一口气闷下酒液,呼了口气,赞叹道:“这酒属实良品!”


    奥佩莎刚抬起的酒杯凝在了半空,愣愣地眨了眨眼:“啊?”


    这……能品出味道吗?


    但她不可能质疑王子的,于是点头如捣蒜:“殿下喜欢就好。”


    “再来一杯!”


    “好!杜苏拉,安娜塔莎,陪殿下一杯。”


    ……


    亨利的耳根渐渐红了。他举着酒杯,眼睛有些迷离:“夫人也喝。”


    奥佩莎笑着碰了碰他的杯子,余光瞥见辛德瑞尔的酒杯动都没动,她倒满一杯酒,掌心扣住杯口,故意提高声音递了过去:“辛德瑞尔,你也喝一杯。”


    辛德瑞尔睨了对面那有些上头的亨利一眼,举起酒杯抿了小口。


    酒液刚沾唇,他就皱起眉头——这酒比平时烈了三倍,混着股甜腻的花香,像加了什么。


    他垂眸盯着酒杯,指甲掐进掌心。


    ——她居然给他下药。


    还是他前段时期害怕奥佩莎被人劫持,特地从黑市商人手上买来给她防身的。


    果然一切都有迹可循,他还在疑惑为什么奥佩莎能起那么早,原来,她是提早起床准备迷药的。


    信任在酒液入腹的那一瞬间崩塌,他怒不可遏地攥紧拳头,不可置信地瞪向奥佩莎。


    所以,这就是她昨天突然示好的目的?


    用这么个劣质的,漏洞百出的算计来引他入局?


    她分明知道,他能轻松辨认出入口的任何味道和成分,尤其是迷药——小时候在交易行被灌的太多,他根本不可能分辨不出。


    她的行为,无异于一拳打碎了他所有带有滤镜的梦境。


    像脆弱的薄冰,无法承担重物,一触碰到便支离破碎。


    她偏要救他,给他以希望,再推他回去,重回那无望的深渊。


    “好喝么?”她还在笑着问。


    迷药的药效已然发作,辛德瑞尔死死抠痛自己,努力维系清醒。


    但四肢已然开始绵软,不再能控制。他拼命控制住发沉的手,把酒杯放下,语气平淡:“甜。”但酒杯依旧摇晃,倒在桌上滚了一圈。


    亨利已经喝得有点晃了。他抓着辛德瑞尔的袖子,舌头打卷:“辛德瑞尔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药效使得辛德瑞尔全身只剩下手指能勉强活动,他趴在桌上,手指用力抓住奥佩莎,碧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和心碎。


    为什么。


    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使他再度陷入背叛和绝望的沼泽,要让他那颗本来已温暖炽热的,能鲜活跳动的心脏再度死去?


    只要、只要她有一点犹豫。


    他能原谅她。


    他可以原谅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衣袖被人轻轻扯开。


    “哎呀,辛德瑞尔酒量不太好呢。”女人用餐巾擦拭着唇角,长而翘的眼尾流转,眯成了两个狡黠的月牙,“真是的,早说一下我就不给你倒酒了。”


    “确实有些糟糕。”安娜塔莎看了眼辛德瑞尔余下的半杯酒,“这才喝几口就不行了,怪不得不爱去宴会。”


    “那……”杜苏拉看向一边已不省人事的亨利,愁容道,“王子怎么办?”


    “让他们一起去休息吧。”奥佩莎最后瞥了眼昏迷的辛德瑞尔,红唇慢慢吐露出字眼,“亨利王子想娶辛德瑞尔,我同意了。”


    “啊?”两个女儿感到震惊,“辛德瑞尔?她又不出门,王子怎会喜欢她?”


    奥佩莎随便拟了个借口,起身将亨利的手臂架在自己身上:“或许是无意间看见的吧,王子殿下上次不是还找我们订了产品吗?应该是那时候。”她腾出一只手指指辛德瑞尔,“帮个忙,你们把辛德瑞尔抬到主卧去。”


    杜苏拉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安娜塔莎稍微懂些情理,劝说一番后两人便抬着辛德瑞尔去了主卧。


    把两个人一起放在主卧床上后,杜苏拉摁着肩头抱怨:“哦……好重啊,辛德瑞尔看着瘦,怎么会这么重?而且出乎意料的高诶。”


    奥佩莎没在意她的抱怨,说:“辛苦了,你们可以继续去用餐了。”


    遣走两个女儿,奥佩莎左手伸进口袋,握住了那个金属泛凉的器具。


    她缓缓坐在床沿,食指轻轻划过辛德瑞尔精致的面颊。


    金发少年的面色呈纸白色,眉毛紧紧拧着,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像是扎入了无尽痛苦中无法抽身。


    “过了今夜,你就会远离宿命,得到幸福。”她低低呢喃,拿出了器具,“而我也能放心地走了。”


    她将手铐打开,锁住了辛德瑞尔和亨利,并将辛德瑞尔的衣服扯开了些,营造一种生米煮成熟饭的假象。


    在扯衣服的时候,奥佩莎明显看到了辛德瑞尔脖子上凸起的曲线。


    错觉。她暗自念着。


    做完一切,奥佩莎转身出了房间。


    西边的客卧是最远的,发出什么动静都不会听见。


    回到餐厅,两个女儿还在讨论辛德瑞尔和亨利的事情。


    “快吃吧,菜都凉了。”她重新坐在主座,拿起刀叉,“吃完,你们可以出去玩玩,今晚准许晚些回来,不过,要注意安全。”


    两个女儿是不会拒绝出门的准许的。


    一整天,奥佩莎都是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留心着客卧的动静。


    早上起的太早,她有些倦意,便想着休息一阵。


    为了王子起来时能不嫌弃她的屋子,她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们,两个女儿的房间一定乱的不行,仆人房又许久没人打扫……思来想去,奥佩莎选择去辛德瑞尔的房间小憩一阵。


    先前跟辛德瑞尔一起赶单子的时候也在他的卧室里躺过,虽然木板床睡得腰酸背痛,但她绝不能在大厅睡得人仰马翻。


    平时都没什么,万一自己一个鼾声把殿下吵醒了,自己又得惶惶不安。


    顺着旋转楼梯往上,奥佩莎推开了辛德瑞尔的房门。


    卧室一如既往的整洁,被子方方正正地叠在床头,木地板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最容易乱的工作桌上也收拾的整齐。


    坐上老旧的木板床,奥佩莎脱下了鞋子。刚准备上床,脚踝却撞上了一处突出的硬物。


    不疼,但奥佩莎还是低下头去看——脚踝撞到的地方,是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


    箱子放在床底下,没有放好,露出了一小点边缘出来,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放了些什么。


    奥佩莎弯腰,伸手想把箱子推回去。


    箱子没碰到,她便眼尖地看到了一簇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毛发。


    可辛德瑞尔没事在床底下放毛发是做什么?


    难道,他有习惯收藏死亡目标的头发作为战利品?


    如果是辛德瑞尔,说不定真有这样的癖好……


    她感到一阵恶寒,索性拉开了那个箱子——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家里放着这么些阴间玩意。


    然而看到箱子内容的那一瞬,她的脊椎像被钉子钉住:


    里面装着的,全是她的东西。


    长短不一的发丝被仔细捆成一束;作废的信纸被好好压平收在一起;被丢弃的衬衫被整齐叠放,沾上的口红印依旧还在领口。


    毛骨悚然。


    她一直活在辛德瑞尔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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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她从未察觉。


    背后,有人悄然无声地倚靠着门框。


    视线黏腻在她身上,又带着幽暗不明。


    瞬间,奥佩莎感觉如坠冰窖。


    他的声音在耳后轻得像风。


    “……你要锁谁?”他的声音低哑,“我,还是他?”


    “你……怎么挣开的?”她背对着,强装冷静。


    “你应该清楚,这锁不住我。”他不再刻意藏住声线,身上的疲软也已适应,“过去,那些生锈镣铐更加沉重。”


    “你……”


    “所以,到你回答我了。”他看着她,视线冰冷的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你锁的,是他,还是我。”


    她依旧背对着,只是把那个箱子推了回去:“当然是你们。生米煮成熟饭,王子总得娶你。”


    “即便欺骗我,对么。”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波澜。


    但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是足以将他淹没的海啸。


    “辛德瑞尔。”奥佩莎慢慢回身,直视着衣衫不整的辛德瑞尔,“我告诉过你,我不属于这里,我会回到我的世界。”


    辛德瑞尔的手上还挂着半截镣铐,镣铐悬空,摇摇摆摆。


    他的手腕红肿,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开来。


    “这就是你努力的目的?”辛德瑞尔盯着她,后齿紧咬,喉结在苍白的脖颈间滚动,“伪装成我,接触他,然后将我送给他?”


    奥佩莎抬头看他泛红的眼尾——那是生气时才会有的痕迹。


    她明明能看穿他的情绪,但她只是笑:“不,辛德瑞尔,你弄错了,他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上次在树林里说的也就是这个,但你几乎没见过他,所以不信也是应该的。你看,这才要请他来吃饭啊。让他看看你的手艺,再让你们相处一下,或许一下就看对眼了呢。”


    辛德瑞尔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盯着奥佩莎的笑,喉间泛起酸意——


    她早就算计好了。


    她口口声声说不会抛弃他,最终却还是要将他推向别处。


    他想起前日清晨,她替他送来热腾腾的麻婆豆腐,说“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想起上次雪夜,她裹着大氅蹲在他的房门,呵出的白气里说“可是,我需要你”。


    原来那些温度,都是为今日铺的路么?


    “嗤……”他忍不住嘲讽,“你最后也要像那个男人一样对么?”他红着眼睛,“算计我,利用我,背叛我,最后杀掉我。”


    “你是我的女儿辛德瑞尔。”奥佩莎打断他,“我要他对你负责,王子的婚约能护着你不被佩斯交易行盯上。”


    “你呢?”辛德瑞尔偏头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为什么不能护着我?”


    奥佩莎的喉咙突然哽住。


    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起那日在温室,他抱着醉酒的她回家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又怕碰碎了。


    她不敢再对视,撇开视线:“我当然会护着你,到你成为王子妃的那天……”


    随着一阵快速逼近的脚步声,她被逼在了床沿。


    他突然拽过她的手,扯下自己的衣服,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炙烫的皮肤传过来,快得像擂鼓。奥佩莎愣住,刚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位置,不偏不倚地放在胸口,一片平坦,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


    他带着她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了脖子中心,那凸起的硬结处。


    明显的男性特征。


    这次,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辛德瑞尔,是男人。


    这个真相瞬间让奥佩莎激动起来:“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女儿,你是辛德瑞尔……”


    辛德瑞尔再度俯身,将她抵在了床头。


    “母亲,”他说着话,喉结自然滚动,“……我不想演了。”


    话说完,他又否认般地摇头,凝视着奥佩莎的瞳仁:“不,我们不会再是‘母女’,也不会是‘母子’。”


    “简玥。”他念出这个私下练习过无数次的生僻音节,“以后,我只是我,你只是你。”


    他凑近奥佩莎的脸,眸光忍不住落在她的红唇上。


    呼吸在咫尺交缠,他贪婪地呼吸着有关于她的一切,恨不得把她彻底吃干抹净。


    “我再也克制不住了,奥佩莎。”辛德瑞尔的呼吸很乱,又看奥佩莎近在眼前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又多想杀了刚才跟我同床的他?”


    “辛德瑞尔……”


    “嘘。”他的指尖点上她的唇,软软的,他忍不住又摁了摁,“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会爱我。”


    “所以我想通了。”他笑的惨淡,语调平仄:“我想通了,杀了他,嫁祸给佩斯交易行,这样你就不能安心地离开了。”


    奥佩莎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这是王子!”


    被发现的话,他们绝对难逃一死!


    “我一直是疯子。”辛德瑞尔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早该清楚。”


    奥佩莎的瞳孔骤缩。她刚要说话,辛德瑞尔的手指不知何时已卸下了镣铐,在她未反应过来时铐住了她。


    “咔嚓”一声,锁合上了,另一头铐在床头。


    局势反转,她成了镣铐中的囚徒,而他是守着牢狱的疯犬。


    骨节分明的指尖掐进她下颌,生硬地掰着她下颌骨往上提,迫使她与他相对。


    不知是不是情绪激动的缘故,她身上的香味愈发浓郁,几乎是致死量的侵袭他的鼻腔,激发他所有压抑病态的想法,连带着手指都粗暴起来,刻意地弄疼对方,欣赏她眉间微地抽动。


    可很快,眉间的那点波澜也被从容取代。


    他恨透了她。


    恨这张冷静的脸,恨她疼都不肯示弱的模样,更恨此时她平静眸子里,自己扭曲疯癫的模样。


    “奥佩莎。”他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脸上挪开,即便被她背叛到心碎,却还是无比渴望,


    “想留他一命?”他们视线交融,他不可控制地靠近,用着从未用过的蛊惑口吻说道。


    “……”她沉默。


    拇指温柔地揉过泛红的指印,“取悦我。”尾音却淡漠,“或许我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