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作品:《仙界捅娄子后的自救之旅

    鹭香山出云峰议事堂,新上任的仙盟盟主慈玄仙尊,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一丝忙碌已久的沧桑,朝周焕行了一礼。


    “见过神使大人,您离开鹭香山不久后,掌教师兄就陨落了,盟中又发生了许多事,便匆匆忙忙举行了换届选举,在下不才忝居此位,只愿竭尽绵力,助仙盟渡过此劫。”


    周焕一袭白衣,负手立在大殿中央,凤眸冷冷地扫了一眼上首那个明显换了规制的座椅,视线落回慈玄仙尊脸上。


    他声音从容淡定,听不出喜怒:“我记得慈云仙尊那日受伤虽重,根基却无碍,还真丹乃闻仙台疗伤圣药,药力温和绵长,理应能助他恢复良好,莫非……这期间又发生了其他变故?”


    慈玄仙尊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神使明鉴,鹭香山长老包括我本人,那几日确是轮流为掌教师兄护法疗伤,不敢有丝毫懈怠。前两日他的状态确实有所好转,我等皆以为大幸……只是……”他面露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焕没想到他准备充分,还真有隐情要报,忙抬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仙尊但说无妨,仙盟遭此大劫,三界大乱在即,闻仙台虽处世外,亦不能全然脱身,眼下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忽略。”


    慈玄仙尊眼底精光微动,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道:“神使大人,说句僭越的话,掌教师兄他……他前段时间那模样,不像重伤待愈,倒像是……早就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周焕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慈玄仙尊,眼神里闪过几分探究,示意他继续。


    “实不相瞒,”慈玄仙尊面上露出一丝费解的神色,“神使那日离开之后,我连续两日为他护法,他却常常屏退左右,单独与我说了许多……许多仙盟的秘辛,从各地灵脉的暗桩布防,到几桩悬而未决的旧案,甚至连……”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点试探看向周焕:“连神使您的真实身份,以及闻仙台与此界的某些约定,都……都一并向我交待了。”


    “哦,听仙尊的意思……慈云仙尊早就设计了自己的死期,并且有计划地要将这盟主之位与仙盟重担托付于你?”周焕语气极淡,似乎真的在专注分析。


    慈玄仙尊连忙欠身,脸上却并无惶恐,反而带着一种被说中的沉重:“起初我只当是师兄重伤之下的心绪不宁,交代后事以防万一,可后来细想,他言语间并无多少对生的眷恋,反而倒像是……一种解脱,一种……了却前缘的释然,尤其是最后一日……”


    他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回忆某些细节:“他状况突然急转直下,气息骤乱,我等措手不及,纵然全力施救,也未能挽回……那情形,与其说是重伤不治,倒更像是心魔入侵导致的灵力反噬,最后自绝心脉而亡。”


    “心魔爆发?”周焕指尖微微一动,眸光变得更沉,“为何有此猜测?”


    慈玄仙尊认真回想道:“当日我等皆在殿内,掌教师兄虽然口中都是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呓语,但我事后回想起师兄那几日的言行,便觉得颇有蹊跷。”


    “他曾在神志尚清时,无意间向我提起过……对师尊意外陨落之事的深切遗憾,言语间隐有愧疚。”


    周焕意外道:“慈恩仙尊?他不是被阮虞所害吗?”


    慈玄仙尊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年纪尚幼,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我只知师尊陨落那日师兄亦在现场……还有九阳山的广鹤仙尊,他二人亲眼所见,天下人岂有不信之理。”


    最后那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周焕眉宇轻轻压了下来:“还有其他线索吗?”


    “还有,”慈玄仿佛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心情压抑的样子,“便是前段时间那场惨烈的仙妖大战,师兄在精神恍惚之际,曾数次喃喃自语,说什么‘天意弄人’、‘一步错、步步错’……”


    “当时我只道他是眼见仙门重创愧对先祖,一时伤感胡言,可未曾想到,他竟如此自责,似乎打定主意借重伤之机,寻一个解脱。”


    “解脱?自绝?”唐令如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慈玄长老可真能编——你们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霁瑶想法非常简单:“倒是说得过去,毕竟李梦瑶也说过,慈云仙尊早早同两位师兄交待过后续在鹭香山的要点,还提前留下了功法,这是不是也挺像交代后事了。”


    话说完便和唐令如不约而同地看向周焕,想听听这位身在现场的当事人的见解。


    周焕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杯沿,想要再喝一杯的时候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并指抬了抬,茶壶自动续上了清亮的茶汤。


    “霁瑶说的不错,他这话乍听起来很扯,但阿如这两日也旁敲侧击问了一圈,慈云疗伤期间的怪异表现见证人众多,桩桩件件都能指向慈玄的推测,我们即便是怀疑,眼下也没有可靠的证据——不如换个思路。”


    周焕饮下一杯茶后,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慈云仙尊或许真有战后身死的计划,只不过未必是真的身死道消,而是……”他手指在桌面画了个圈,又点了一点。


    唐令如一点就通:“而是想借假死脱身——慈玄早早看出来了,他利用了这一点。”


    “等等,”霁瑶抬手叫停,“你们的猜想很大胆,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唐令如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听周焕的分析,以他那时的伤势却时常作出一些交待后事的举动实在过于刻意了。”


    “可是这些行事痕迹又能同时得到许多人的印证,只能说他确实是在谋划脱身之策,但是具体缘由绝对不是慈玄所说的那样……”


    她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些真相的模糊边缘,却无法深入,犬齿下的红唇磨得越来越薄几乎要滴出血色来。


    周焕看着唐令如认真思索的模样,几日以来阴霾的心情突然泛起酸麻和焦急,他不由得出声提醒道:“但是慈玄本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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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和那两桩事情有关。”


    唐令如双眼一亮,她响亮地拍了拍掌:“对,我就说怎么总觉得他的话里透着蹊跷,那两桩旧事掌教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及,他实在有些多此一举了。”


    霁瑶双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满脸疲惫:“我服了,听不懂你们怎么分析的,我也不费那脑子了,干脆你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吧。”


    唐令如噗嗤一笑:“霁瑶,你修为这么高,当然责任重大了,梦瑶说过在慈玄身上有闻到过还真丹的味道,你看看能不能在鹭香山找到它,尤其是慈玄曾经进出过的地方,都要找一找。”


    霁瑶闻言立时来了精神,她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道:“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霁瑶风风火火地干活去了,那激动的模样只差卷起衣袖摩拳擦掌了。


    霁瑶离开后,澹月山房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两人已经好几日没有单独说过话了,每次周焕走近她询问她精神状况如何,抑或要亲自上手探查的时候,她总是找借口躲开。


    她的眼中满是戒备和受惊的神色,那目光深深刺痛了周焕。


    两人静坐了半晌,唐令如看着周焕干净的眉间,没话找话道:“道桓的遮天帕还真好用,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以我的境界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周焕轻笑了一下,凤眸中却清寒依旧:“你……很介意吗?”


    唐令如闻言心中一跳,她急忙道:“我怎么会介意?我只介意你受的苦……”


    周焕眸中涌起一丝意味不明的苦涩,他似笑非笑道:“是吗?”


    他忍了又忍,情绪终于堆积到了极点:“唐令如,我一直以为你很勇敢、很真诚,我曾经义无反顾地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但这几日你却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句实话?”


    唐令如艰难地张了张嘴,有某个瞬间她几乎就要说出自己对他的威胁和担忧了,门外惊鸟铃的撞击声却突然将她拉回理智与冷静的思考中。


    她说了又能怎么样?周焕自己已经危机四伏了,难道还要再为她的“受制于人”忧心吗?


    他眼下最该保持心境的平和,这样才能更好地压制心魔,而她这桩雪上加霜的烦心事更不应该在此时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回来了。”是一诺平静的嗓音,她稚嫩甜美的面容上竟浮现了几分奔波的疲惫,可见一路疾驰,未曾停歇。


    周焕看着唐令如的表情变化,眼神渐渐黯了下去,看来今日依旧得不到对方的从心之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木然地从一诺脸上滑过,不再看那个牵动他所有七情六欲之人。


    尔后,他缓缓退后了两步,转身朝后院走去。


    “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一诺看着唐令如失魂落魄的表情,将一只白玉瓶塞入她微凉的掌心。


    “幸不辱命,希望此物能助你挣脱眼前困境。”